翌日。
燕狂山愉快的哼著小曲,他是連演都懶得演了,對於穆澈的處境毫不掩飾的表現出幸災樂禍。
直到他看到一名銀陷軍的將士向他走來。
“開會?還特麼開會!煩死了!”
就以燕狂山的大嗓門直接傳遍了小半個村子,包括已經在會議廳內聚集起來的六位城主和穆澈。
而坐在主位上的穆澈則是神色平靜,對於這充斥著不滿甚至挑釁的話語,仿佛毫不在意。
等到燕狂山進入會議廳坐下後,他起身說道:
“我們可以開始準備大決戰了。”
下方的幾位城主開始麵麵相覷,不太明白對方決戰的意思是準備直接莽上一波嗎。
而穆澈卻突然話音一轉道:
“相信在座的各位應該都清楚,此戰我們必須要贏,這也代表我們沒有任何後路,除非某位彆有用心之輩想要趁機謀取一些見不得人的好處!”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直接看上燕狂山。
燕狂山無奈的說道:
“州牧大人,你這是揪著我沒完了嗎,這次你是準備再扣個什麼鍋?
不如直接講對麵的萬毒宮已經暗中投靠我鬼市。
包括那位桀驁不馴的石宮主也早已拜服在鬼尊大人的腳下。”
穆澈深深看了燕狂山一眼,卻沒有搭腔,反而再次話音一轉道:
“目前我們手中有三萬銀陷軍,諸位城主的兵力加起來有四萬五千人,剩下的江湖勢力加上忘憂鬼市的援軍合計一萬五千人。
而接下來需要的就是分兵!”
不容在場城主的反對,穆澈依次點出四位城主的名字道:
“你們四人帶領麾下合計兩萬五千人配合我銀陷軍的兩萬名將士,分批次的向著這個地點轉移。”
眾人看著穆澈指向地圖上的一個位置後,基本明白了穆澈的用意。
很顯然這位州牧大人被逼急了,直接要采取合圍之勢,甚至已經不顧忌兵力上的損失,借此一舉將萬毒宮和其援軍全數吞掉!
“萬毒大陣的毒霧還在擴散,你們的轉移會以全麵清除毒霧為由,隻要我還在這村莊,就不會引起外麵那些江湖勢力的懷疑。”
看到有人準備開口,穆澈先一步堵住了對方將要說的話語。
“此外,圍殺之局最擔心的就是有獵物提前跑掉,如果到時發現有一位大宗師級的頂尖強者不在萬毒宮內,那就說明我們之中有人泄露了這個計劃。
我會將懷疑的目標人選如實的告知陛下。”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穆澈又盯上了燕狂山,甚至就差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就是那個小叛徒!
不過他的這種舉動,反倒讓燕狂山微微皺眉。
穆澈都懷疑自己了,還提前暴露出其目的,這不是上趕著讓自己報信嘛。
至於穆澈的那句上報玄帝的警告,燕狂山撇了撇嘴,根本就沒當回事。
如今他背靠秦凡,相當於有忘憂鬼市給其兜底,彆忘了占據鬼市地宿之位的可是那位長公主。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隻是一個小小的誣告根本不會給燕狂山造成什麼影響。
而且現在的穆澈作為被玄帝第一個開刀的對象,他說的話能在朝堂上起到一分的作用都是多的。
隨即燕狂山陷入沉思,開始猜測穆澈這麼做的原因,畢竟論及自身的處境,穆澈應該有一個很清晰的認知。
而穆澈的目光此刻已經看向在場的眾位城主道:
“三天!
我會在這三天內完成兩萬銀陷軍和四支城主軍的批次轉移,江湖勢力那邊我會發出一些高報酬的任務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同時你們也要做好大決戰的準備,畢竟我們不能再拖下去了。
而接下來勞煩張城主、褚城主和燕城主來壓製毒霧的擴散,我會給你們一人一顆五毒珠,借助軍勢之力來催發可削弱萬毒大陣。”
燕狂山聽到自己又被點名,神色一愣,隻見穆澈平靜無比的將一顆珠子放在他的麵前,並好意提醒道:
“放心,我沒搞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就是我想讓你死,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畢竟你是來幫我討伐萬毒宮的好助手呢。”
這話讓原本有所緩和的氣氛逐漸凝重起來。
燕狂山則是哈哈一笑道:
“我自然是相信穆老哥的為人,這兩天咱兩鬨出來的矛盾說不上人儘皆知,但外麵那些勢力之主多多少少也都聽到了一些。
如果說我突然死了,那穆老哥絕對是第一嫌疑。
特彆是放在整個九州之地的民眾都等著我們解決萬毒宮的這個緊要關頭,這件醜聞一旦曝出去,恐怕穆老哥就會緊跟著老弟在黃泉彙合了。”
隨即燕狂山直接拿起那顆五毒珠在手中把玩,感受著其內傳出的一股特殊氣息,不由暗自稱奇。
同時他也猜到了穆澈的打算。
之前他一直用江湖人的思維,想的全是我暗搞你一手,你反手就會一刀捅回來,相愛相殺直到天涯海角。
但結合穆澈的處境以及其身份來看,他突然發現自己,包括忘憂鬼市是不是在暗中算計穆澈對其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
或者更應該說這重要程度的優先級是比不上儘快解決萬毒宮的。
對穆澈來說,他要承受的壓力來自各方各麵,即使明知其中有第三方的算計,他也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浪費時間用來和第三方勾心鬥角上。
雖然他也氣,他也怒,甚至他都想揪起燕狂山,給其那張大臉直接來幾個嘴巴子!
但那必須要等到滅掉萬毒宮之後。
滅掉萬毒宮代表著朝廷那邊的壓力就沒有那麼大,他也不會一直占著這九州之地的焦點位,而名氣方麵還會帶來一定的加成。
所以即使明知有一個,甚至多個攪屎棍在胡搞,他也不能耽誤這剿滅萬毒宮的時間。
為此他已經不顧忌自身的損失,並拋開了種種算計,直接將手下的兵力全都壓上來一場正麵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