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哥,你是不是又想說我鬼市勾結北蠻聯盟,這一北一南的,未免也差太遠了吧,而且之前的獸潮大戰你應該知曉其中的部分內情。
當時引發獸亂的就是北蠻派出的奸細,更關鍵的是,鬼尊大人要是和北蠻聯手,那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真的不是秦凡?”
穆澈感到有些頭暈,剛才燕狂山說的一大串話,他隻聽進去最後一句。
憑心而論,秦凡最近的仁德之名傳播極廣,帶來一定優勢的同時也將其本人給限製住了,私下幫助萬毒宮已經違反了他的主張。
若再將其與北蠻聯手的消息暴露出去,會讓他一直以來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這風險太高,高到比起穆澈當下的處境都要驚險萬分!
“怎麼可能不是秦凡?”
穆澈開始細細感應兩側引動的天象之變,因為圍殺之局的關係,這兩方也不再有任何保留,一者凶氣滔天,一者魔威蓋世!
“一方是北蠻,另一方是邪道......黃天鬼?不對,青龍閣、白虎堂、玄武樓的那三個老怪物都有可能。”
此刻穆澈拋卻了一直以來的懷疑,再一次認真觀察後,讓他竟然得出了一個秦凡竟然真的沒有插手的結論。
而他低聲念叨的這些話語,一五一十的都被快樂姐記錄下來。
畢竟沒有比穆澈的說辭更能撇清秦凡插手此戰的嫌疑了。
另一邊。
全力爆發的拓跋金,狂笑著衝入前方的人群中!
到了最後一刻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會暴露,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殺!殺!殺!殺儘這群大玄狗!讓他們貢獻自己的一切,成為接下來席卷九州大地的瘟疫之災的養料!
“這是什麼怪物!”
僅僅一個照麵,這方城主軍就有軍勢崩潰的跡象,隻因拓跋金表露出的狂態太過可怖,他就好似一頭撲入羊群裡的雄獅!
即使這支羊群在努力的挺起雙角向其發起衝鋒,但在那雙利爪之下,一隻隻羊羔被輕易的撕成粉碎!
其散落的鮮血更是化作一道道詭異的紅色氣霧向著天空飄散!
而在拓跋金的身後,幾個鬥笠人也跟了上去,但比起拓跋金那勢不可擋的強大氣魄,這鬥笠人裡麵的兩位隻是幾招交手,便被那些將士捅成了窟窿!
剩下的三人凝結一種陣法,逐漸退到這軍勢的邊緣處,唯有萬毒宮三長老跟著拓跋金一路殺到了這方軍勢的中心!
此刻鮮血已經將拓跋金的衣衫染紅,但他毫不在意這點,凶狠的目光盯著被眾將士保護起來的城主身上。
“解決他,這方軍勢的威力會再削減三成。”
萬毒宮三長老知曉這句話是跟他說的,沒有多做一絲猶豫,隨著他衣袍脹起的那刻,五顏六色的毒氣從其周身迸發!
不對!
其神色突然一驚,隻因那些毒氣向外擴散一圈後,同樣與那些溢散的血氣一般,向著天空的血色大網湧去!
“發現了嗎?”
耳畔傳來的聲音,讓其汗毛倒豎,還不等他回頭卻感到背後傳來沉重的一擊!
這股力量沒有給其造成太嚴重的傷害,卻將其裹挾進那位城主的身前!
而一旁早就萬分警惕的城主親衛,齊齊向這位三長老殺去!
此刻等到他再次回頭,卻發現拓跋金的身影不見了,但他已經完全陷入這方軍勢最危險的中心區!
“為什麼!”
嘶吼的聲音充滿了強烈的不甘,剛剛全力施展時,他已發現自己的毒功在被那位大祭司布置的結界強行吸納!
就好像撒了氣的氣球一樣,除非製止這結界運行下去,否則根本無法止住。
亦或是他找個地方藏起來,暫時封住其泄出的功力!
可如今的處境,他哪兒有地方藏,而且他的實力也不像拓跋金那樣,可以輕鬆的殺個七進七出!
同時隨著他加強催動的真氣對敵,那功力泄出的速度也在不斷加快!
“為什麼要害我!明明我已經放棄了一切來追隨你!”
一時不察,三長老已被一杆長槍捅穿腹部,這一次他的血液也開始順著傷口瘋狂湧出!
變了!這結界的效果全都變了!
三長老逐漸陷入瘋魔,神智也愈發模糊,他隻能下意識的不斷揮掌,揮掌,揮掌,渴求能夠殺出一條血路!
但來不及了,此刻他要應對的不僅是一方軍勢中最強的一隊精銳,還要抵抗那結界對其的吞吸!
“大玄人,不可信。”
就在他的意識將要墜入黑暗之際,耳畔傳來的聲音讓他急於宣泄的憤恨直接啞火。
拓跋金給出的回答不僅是在表明他們對大玄所有勢力一直沒有改變的敵意,也是在嘲諷自己這個犧牲了門人弟子,隻想著保全自身的萬毒宮叛徒。
轟——!
突然背部傳來的一招重擊,讓他的神智恢複了一瞬的清醒,他看到自己正在不斷接近那位一臉驚慌的城主!
緊接著——
一切終於沉寂在黑暗中!
一場盛大的血色煙花於這方軍勢的中心處猛然爆開,溢散的毒血濺落在四周的將士,以及那位城主的臉上!
強烈的腐蝕性傳出滋滋聲響!
“啊——!”
此起披伏的慘嚎,伴隨著一道身影的不斷穿梭,終於落下帷幕!
“呼......”
拓跋金長舒了一口氣,此刻那些還圍著他的將士們通通鬆開了手中的武器,其實他們還有一戰之力,甚至隻要在抵擋半柱香的時間,就會等來另一支城主軍的相助!
但眼前的一幕幕徹底擊垮了他們的戰意,隨著軍勢崩散的刹那,一股強大的精神威壓籠罩全場!
喪失鬥誌的一眾將士於頃刻間被碾壓成齏粉,繼而又形成一道血色洪流倒灌天際,最後留於這屍山血泊的隻有一陣充滿快意的詭異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