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特殊視野的籠罩下,能夠清晰的看到,段譽、方寶玉和方雲華正各自被一根無形的鎖鏈捆綁住。
而這是秦凡最近剛剛開發的一個不值一提的小技巧,比起羽蒼渺的因果大網要差的太多。
“主上,有客人前來拜訪。”
水涅生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秦凡和阿二身前。
秦凡沒有關心來訪者的情況,而是先對水涅生說道:
“你沒必要這麼快出關。”
水涅生苦笑一聲道:
“憑我如今的武學底蘊還不能參悟《四絕劍典》的奧妙,繼續閉關也毫無用處。”
秦凡說道:
“那你讓段譽和方寶玉前往冥塔四層剛建好的會客廳,他們的速度倒是夠快的,是那位方忠提前一步過來告知的嗎?”
“段譽?方寶玉?”水涅生有些懵逼,隨即說道,“並不是他二人,來訪者自稱是月陵花氏的族人,他又說是主上您的舊識。”
“月陵花氏......”秦凡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主動摘下麵具道,“請他去冥塔十九層。”
“十九層?”一旁的阿二有些意外,因為這冥塔十九層已經被改建為秦凡的私人住處,由此看出對方與秦凡的關係有些不一般。
而秦凡說完這句話後,身影已經消失無蹤。
阿二則有些八卦的湊到水涅生身旁問道:
“這個來訪者是不是個女人?
聽說這月陵花氏的每一代家主都是女人,族內更是由女子當家做主。
但該說不說,凡是花氏的女子,無論相貌身材,還是氣質智慧都堪稱完美無缺,之前江湖就有傳言,人生第一等的享受就是娶一位花氏女為妻。
但這花家卻隻招入贅的,且要求還特彆高!”
水涅生瞟了阿二一眼道:
“以你原本的身份,貌似娶花氏女且不入贅也可以吧。”
阿二頓時蔫兒了下來道:
“你這就沒意思了,說好的揭人不揭短呢,我還沒提天劍門呢。”
“就是提了又何妨,如今我隻是水涅生。”水涅生一臉淡然道。
“算了算了,你這人忒沒勁。”阿二甩了甩袖子,一溜煙的從其身旁走過。
水涅生則是直接運起輕功來到冥塔的一層,然後將這位來客親自帶往第十九層。
......
冥塔第十九層。
秦凡已經換上了曾經在無憂山莊身穿的一襲白衣,其身前正擺放著一個古琴,隨著他開始彈奏,悅耳的琴音響徹整個樓層。
直至一個腳步聲的出現,讓其演奏了一半的曲子戛然而止。
“與十一年前一樣,相同的曲子。”來者的衣裝樸素,臉上掛著一抹溫暖的笑容。
秦凡起身,長歎了口氣道:
“好久不見,花滿樓。”
花滿樓坐在秦凡的身前,右手一揮,一套精致的茶具出現。
“雖說應該客隨主便,但我想你並不介意我先為你泡一壺茶,就如同十一年前一樣。”
秦凡將古琴搬至一旁,精神力在其雙眼處掃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道:
“你選擇了接受宿命?”
花滿樓點了點頭,手上的動作依舊行如流水,口中則是不緊不慢的說道:
“十一年前,你說我的名字很有意思,還要讓我保護好自己的眼睛,但前些日子莪卻選擇親手毀了它。”
“你還可以重新看見。”憑借秦凡的精神力已經察覺到花滿樓和元隨雲的情況不同,後者屬於雙眼四周的經脈皆毀,前者卻是完好的。
對此花滿樓隻是淡淡的說道:
“換一雙活人的眼珠嗎,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況且自從看不見了之後,我反倒是能更加領略到原本不易察覺的美好。
你有沒有聽見過落葉飄落在屋頂上的聲音?
你能不能感覺到花蕾在輕風裡慢慢開放時那種美妙的生命力?
你知不知道微風中,常常都帶著種從遠山上傳過來的木葉清香?
你能不能活得愉快,問題並不在於你是不是個瞎子?而在於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你自己的生命?是不是真的想快快樂樂的活下去。”
秦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
“我也瞎了。”
花滿樓手上的動作停下了一瞬,隨即說道:
“那你可以與我一樣感悟這些美好。”
“你想說的隻有這些嗎?
剛剛你提了三次十一年前,這次也該我提一次了,就猶如十一年前一樣,你應該明白有些事不是隻靠著一句美好就能解決的。
所以現在我有些佩服你了,因為此刻你放下了一直堅持的原則,比起繼續執著於對生命的熱愛,我更感受到了你的決意。
而一個熱愛生命的人能夠毀掉自己的眼睛,沒有比這個舉動更具有說服力。”
秦凡拿起茶杯,輕飲一口後,說道:
“好茶,味道和十一年前一樣。”
而花滿樓的笑容卻逐漸消失了,反倒是坐在他對麵的秦凡,臉上掛著的親切微笑猶如朝陽般溫暖。
隨即花滿樓也拿起了茶杯,輕歎一口氣後,又放下:
“十一年了,我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