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一眾宿命身都沉默了,他們要貼合宿命身原主的某種特質,也將代表他們需要放棄屬於自己的某個習慣或者珍貴之物。
相比較起來,元隨雲隻是舍棄一雙眼睛反倒是大賺。
至少他還是他,而不是非要讓自己的性格扭轉成為另一個人,即使原本的他已經和原隨雲有八成相似了。
這個話題頓時讓場麵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而不知何時已經湊到左側座位那邊的李拾舟,突然拉了拉正樂得看熱鬨的寧逍遙的衣角。
寧逍遙皺了皺眉,看著這個耳聞已久卻隻是第一次接觸的陌生人,不解道:
“小侯爺有事?”
“你們應該是和鬼市一同出發的吧,但鬼尊怎麼還沒出現?”李拾舟說道。
寧逍遙回答道:
“三天前我們就離開了鬼市,不過走了一天後,鬼尊稱有些私事要解決,就與我們分道揚鑣了。”
隨即他向著旁邊的元隨雲努了努嘴: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他,我們到了刀山後,也沒見到他們趕上來,因此我道域就先上來了,而元公子是等到元家的人齊了才一同上山。
至於那位方公子......他還在山腳陪著花滿樓等月陵花氏的族人,還有等他們浣葭方氏培養的天外來客。”
元隨雲點了點頭表示寧逍遙說的沒錯。
李拾舟聽此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他應該是有意最後一個到達。”
“額,你該不會想說主角都是最後到場的這句話吧。”從與天外來客開始接觸後,寧逍遙也被他們傳播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思想。
李拾舟搖了搖頭道:
“最後到達可以更方便明了的看清這一次的局勢,畢竟這兩排的座位可是一早就擺上了。
而那些早早到場的勢力之主,其中肯定有暗中加入鬼市,並將這邊的消息及時傳出去的。”
“小侯爺,你這句話屬元某不能認同,我曲溪元氏選擇右側並不能證明已經站隊鬼市,相信梓農謝氏也是一樣。”元承誌正氣凜然的說道。
李拾舟撇了撇嘴,看向已經悄悄豎起耳朵的元限道:
“元族長,你也這麼想的嗎?”
元限沒有開口回答,反倒是坐在座椅上的謝曉峰主動插話道:
“梓農謝氏沒有站隊,但我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出手。”
隨即他與李拾舟心領神會的對視一眼,之前在天劍門時,因雪無暇提前離開,所以她並不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
很顯然趁著那次機會,兩人有了一些接觸,並敲定了一些合作。
“我也一樣。”元隨雲的突然表態讓眾人一愣,特彆是元限。
當然元隨雲還不忘補充一句。
“這是我個人的立場,並不代表整個曲溪元氏,但我認為單單是我做出選擇還不夠。”
“看樣你與那位鬼尊的初次接觸很融洽。”元限意有所指道。
“我隻是知道麵對他不能做出抱有任何僥幸,同時也並不存在中立這個選擇。”元隨雲神色認真道。
他這話立馬引起了元承誌的不滿。
“他難道還敢對我曲溪元氏宣戰不成!”
“他當然敢,甚至可能反手就滅了你們全族,畢竟單單一個曲溪元氏是比不上忘憂鬼市的。”開口的是李拾舟,隻是此刻他帶著一臉笑意講這段話總有一種諷刺和激將的意味。
“八大世家,同氣連枝......”
這次元承誌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元限打斷道:
“夠了,你不要再發表任何意見。”
元承誌心有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並閉緊了嘴巴。
這個時候元限看向李拾舟道:
“你這番話看似是在為鬼市作說客,但實際卻是在為其挑釁莪八大世家。”
李拾舟聳了聳肩道:
“元族長你想多了,我既不是當說客,也沒有暗坑鬼市一把的意思,隻是站在我的立場,需要先一步確認誰是朋友,誰又是敵人。”
隨即其目光看向廣場中心,一切好像時光倒流,因為應無缺又被司馬空明給擋住了,隻是他麵對的對手從一臉潰敗的慕容複變成了有些沮喪的綰綰。
而司馬空明這時也拿出了一套一模一樣的說辭,最後以平手為結果,應無缺則主動讓路。
然後臨雪暖香閣的一行人就在商仲鶴的帶領下徑直向著左側走去,接著選在了第五個位置上。
“真是沒意思,難道就沒人敢選第一席和第二席位嗎?”
李拾舟歎了口氣,身影一閃又回到了原來的座位,完全不給元限繼續追問他的機會。
之前接了一句話的謝曉峰也繼續在他右側的第五席位上打盹。
隻是他剛做出這番假寐的動作沒多久,便睜開了雙眼,而一直口中念叨著無聊的李拾舟也來了興趣。
因為下一秒一股黑白相接,並又分庭抗禮的驚天氣勢撲麵而至。
這一次應了碧越的想法,並沒有任何詩號出現,可這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已經勝過萬千詩句。
隻見通往廣場的階梯處,出現了一位身著一襲黑裙和一位身穿潔白宮裝的女人。
前者雙眸黑如點漆,極具神采,顧盼間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傾倒,那身修身紗裙更將其身形襯托的風姿綽約,充滿醉人的風情。
後者身材嬌小玲瓏,但氣場卻不輸分毫,甚至其氣質比較起來更為出塵和尊貴,可讚一句絕代風華。
同時與前者相比,她那張絕美的容顏中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甚至可說是冷酷。
若將兩人比作兩朵花的話,一個是長滿尖刺卻綻放出無限魅力的黑色玫瑰,另一個就是讓人迷醉卻不敢靠近一步的極寒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