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笑而不語，他其實是知道羽蒼渺對喬霸先早有招攬之意，兩人的第一次交鋒也是以整個四海幫為棋盤。
而那一局中，羽蒼渺暗地裡助喬霸先一臂之力，並為其擋下了四海幫中元老派所能利用的人情攻勢，算是在最大限度保存了青壯派的戰力。
然後又將元老派引入北方，借此製造輿論攻勢削弱武威王的不敗金身，而實際上為他之後的九州大亂做布局，
結果也看到了，那些元老派成員因名聲太臭，又被武威王轉手賣給了北蠻，北蠻則是利用其擅長海上航行的優點，一舉打通了從北疆王境到東北州府的水路。
雖說那次布局裡，羽蒼渺有著屬於自己的算計，但以喬霸先的角度，當時身為丞相的羽蒼渺及時出了一把力，確實大大減緩了四海幫內部矛盾爆發後，那些支持自己的青壯派的傷亡情況。
這個人情他不得不認，即便他心中十分厭惡羽蒼渺的手段，畢竟那一次布局中，喬霸先與元老派之所以爆發不死不休的衝突，也是羽蒼渺在暗中引導。
之後羽蒼渺也察覺到了這點，便利用喬霸先的民族情懷來緩和關係，將人情用在抵擋北蠻軍這件事上，同時也是讓喬霸先有機會鏟除那些元老派的餘孽。
這也確實讓喬霸先對羽蒼渺的感官好上一些，之前在欠其人情時，喬霸先對羽蒼渺的態度可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但羽蒼渺也萬萬沒想到，他這邊還沒來得及加大招攬的攻勢，自己就特娘的被偷家了！
“師兄，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羽蒼渺那雙真摯的眼眸，秦凡微笑說道：
“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你確定要用在這件事上？”
羽蒼渺沉默了，因為從結果來看，喬霸先這種人一旦歸屬某方勢力，隻要不是該勢力之主做的太過分，他是絕對沒有挖牆腳的機會。
而秦凡可能會給自己一個可以攻訐的理由嗎？
很顯然這答桉是否定的，根據羽蒼渺的了解，自家這位師兄的領袖魅力是獨一檔，並且對下屬的關懷和細心更不存在一絲死角。
他能以最適合的方法和最老辣的手段讓一個個桀驁之輩為其所用，即便這些人一開始有著各種各樣的小心思，最終卻都會真正的信服於秦凡一人。
萬毒宮宮主·柳繇、朱雀宮宮主·黃天鬼、曲溪元氏上任族長·元十三限、幾十年前響徹江湖的三大殺手至尊，黑十三、血寡婦和鬼童子......
這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屬於野心勃勃之輩，結果現在乖巧的指哪兒打哪兒，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不換問題的話，答桉呢？”羽蒼渺的心中還是有一絲絲好奇，但卻做出了一個極其理智的決定。
“那大概是因為我的個人魅力吧。”
秦凡繼續微笑，這在羽蒼渺眼中就如同一隻偷吃的狐狸，而在其觀察喬霸先的神情變化後，卻發現對於秦凡這麼不要臉的話，對方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尷尬，反倒是深以為然的樣子。
所以這就是真相？
實際上也可以說是標準答桉。
其實從羽蒼渺開始惦記喬霸先的時候，秦凡也對其有了一些想法。
而他之所以能夠成功招攬喬霸先，或者說暗中吞掉整個四海幫，實際是用對付赤袍軍軍長·莫昊林的方法。
一直以來秦凡籠絡人才的手段都是采用針對其個人性格特點的方案，像是一些邪道boss，那就談理想、談野心、談利益、談未來。
對於喬霸先這種很有想法的正派人士，這些手段顯然很不適用，那麼就隻能尋找其弱點。
而喬霸先的弱點就是四海幫。
四海幫對其而言不僅是一個可以為其所用的勢力，更是他的安身之所，也是他從小長大的家，要說對於元老派這顆毒瘤，他肯定很清楚其危害性。
但他一直未采用強勢手段的原因，就在於他無法以絕對理智的態度去應對。
而之後在元老派成員被其逼迫北上，剩下的青壯派反倒成為拖累喬霸先的一個負擔後，其心中也沒想過放棄四海幫，畢竟那是他的家，也是其為之奮發向上的唯一寄托。
喬霸先是想過憑借個人能力好好發展四海幫的，若非必要誰又願意向他人低頭，但隻能說恰不逢時。
少卻了元老派的人脈關係，四海幫的漕運事業遭受嚴重打擊，喬霸先努力過，但他的能力在一眾勢力之主裡麵隻能卡一個中等，而恰逢大爭之世來臨，他顯然沒有辦法憑一己之力將整個四海幫撐起來。
而之後在潛龍榜的邀請名單上都未將其列入在內，更能說明四海幫已經徹底被淘汰出一刀一劍三邪魔，一殿一府五奇門的行列。
借助這段艱難的發展期，也是秦凡在以潤物細無聲的方法來影響著整個四海幫。
他將鬼市的一些特色商品經由四海幫的漕運販賣至其他州地，並通過四海幫來搜集其他州地的特色資源。
這門獨家生意他隻交給了四海幫，並且可以應允四海幫的成員在不退出四海幫的情況下，直接加入鬼兵序列進行星級考核，之後那些利於修行的功法丹藥，也能借此渠道進行兌換。
等到九州大亂之際，身處東南州府的四海幫又遭到了青龍閣和月陵花氏的針對，即便喬霸先猛地一筆，他也隻是一個人，分身乏術。
這個時候，率領赤袍軍開始攻城略池的莫昊林及時為其分擔壓力，剛剛上任的紅粉骷樓樓主·血寡婦又利用鬼市的情報係統，為其提供援助。
秦凡更是將突破天象境所要注意的各大要點，免費寄給喬霸先一份。
這年頭免費的就是最貴的，喬霸先是有屬於自己的野心沒錯，可現實是狠狠給他上了一課，他徹底認清自己即便武力滔天也無法拉著整個四海幫起飛。
再加上他的底線和堅守一次次催促他不應該繼續這樣厚著臉皮的享受鬼市提供的無私幫助。
而這也不是一個人情、兩個人情就能還上的問題，因此在經過一番與莫昊林相似的心理鬥爭，也就是鬼市向西南州府發起全麵宣戰的那天，他就暗中對秦凡表示了臣服之意。
當然在此之前，他也與四海幫的長老們溝通過，而無論是為公為私，為了未來整個四海幫的發展還是自己之後的武道之路著想，那些長老早就成為了鬼市的形狀。
就在其一個個拿出屬於鬼兵序列的星級徽章後，喬霸先苦笑一聲，也是徹底放下了心中的那點兒糾結，同時也對秦凡產生了一種由心的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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