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禿禿的馬蹄上什麼都沒裝, 但微生雪隻以為主人家太過愛護駿馬,連丁點束縛都不願給。畢竟這匹馬連韁繩都沒裝,看起來就像是一匹剛被套住的野馬。
隻是那一腳一腳落下的血痕, 明顯是馬蹄受傷了。這匹馬應當也是受到疼痛的刺激,才不受控製地在鬨市區橫衝直撞。
周圍的攤販行人都連滾帶爬地躲避,就怕不小心被馬踩一腳。這時候能養得起這種高頭大馬的人, 明顯就是貴族,可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得罪得起的,搞不好弄了一身傷還要被責打驚嚇到馬。
眼看著那匹馬又要撞到一個路邊攤位, 微生雪施法將那匹馬定住,又用靈力安撫它, 讓它乖乖走過來。
火紅的烈馬在她麵前溫順地低下頭,喉鼻間還溢出哼哼聲, 似撒嬌又似告狀。
“赤炎!我的寶貝馬兒啊, 你沒傷到哪兒吧?”須發皆白老將軍匆匆趕過來, 心疼地撫摸著它。
“蒙老將軍。”陽滋公主喚了他一聲,給仙人介紹, “這位父皇的心腹愛將, 也是蒙將軍和蒙上卿的父親。”
微生雪抬眼看去,被花白大胡子蓋了小半的臉上依稀能辨出與蒙恬蒙毅兄弟二人相似之處。
蒙武看了一圈赤炎, 沒發現其他傷口, 聽到這句話轉頭,就看到一位有些麵善的女子, 在她身旁是一位容貌極盛的年輕娘子。
陽滋公主作為始皇長女,出嫁後也時時在外走動,蒙武隻是略一回想就認出來了,他立刻拱手行禮:“老臣見過公主殿下。”
“老將軍免禮。”
又給他介紹, “這位是陛下在抬上祭天時遇到的仙人。”
蒙武恍然。
這位還沒進鹹陽就給大秦帶來無數驚喜的仙人,他久聞大名,前不久還想去迎接陛下,順便見見傳說中的仙人。
隻可惜他身體不爭氣,年輕時打仗留下的毛病都爆發出來,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今天才爬起來,連陛下回城都錯過了。
“公主、仙師見諒,赤炎傷痛,老夫要先帶它去上藥,容老夫先走一步。”
蒙武掛念著愛駒的蹄子,客套幾句就想離開,卻沒想到寶貝馬兒不願意走。
赤炎見主人要帶自己離開,連忙張嘴叼住一截青色衣袖,哼哼唧唧地賴在原地。
它才不要走!這裡好舒服啊,連蹄子上的疼痛都減輕了。它才不走,它要待在她身邊。
蒙武:……
奇了怪了。
他這大寶貝連他兒子摸一把都要鬨脾氣,竟然還有這麼願意親近的人。
不過這也太……
他視線落在馬嘴裡咬著的袖口,暗紋浮動,流光溢彩,隻一眼就能看出做工的精致,但現在上麵卻沾滿了濕痕,還有幾點馬草碎屑。
馬兒啊馬兒,你可這能給我找事。
蒙武也沒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得為家中的崽子賠禮道歉。
“不必,馬有靈性,知道這裡舒適,才不願意走。”
微生雪伸手摸摸馬頭,赤炎搖晃著腦袋展示自己柔順漂亮的鬃毛。
蒙武還看到,它故意轉過半個身子,露出自己健壯漂亮的肌肉,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求偶呢。
蒙武:真是沒眼看。
微生雪輕輕掙開馬嘴,順手刷了兩個清潔咒,掌心青芒彙聚,緩緩包裹住開裂流血的馬蹄,利用靈力修複它的傷口,
“閣下若是真的愛惜它,就不要連馬蹄鐵都不裝。那不是幫他減負,而是增加受傷的風險。”
蒙武原本還在為這神奇的一幕驚奇,現在卻已經全然被她話中透露出的言外之意吸引。
作為一名一輩子都在征戰的武將,他對於軍事上的物件總是有超乎常人的敏弱。
馬蹄鐵?
聽起來似乎是保護馬蹄不要受傷的東西。
不過在馬腳上裝上鐵疙瘩,不會難受嗎?
他這麼想,也這麼問了。
沒想到對方比他更驚詫:“你們這裡沒有馬蹄鐵嗎?那韁繩有嗎?馬鞍和馬鐙呢?”
這匹馬這麼光禿禿的,該不是因為什麼都沒有吧。
不對啊,嬴政的車隊中,看起來挺齊整的啊。
馬鐙和馬蹄這種小物件會被忽視,但她總不至於看了幾個月,連騎馬的人有沒有韁繩和馬鞍都不知道吧。
就在她頭腦風暴時,蒙武已經激動地湊近了幾步,伸手就像握住,但被一旁的陽滋公主一把攔住。
“蒙老將軍,勿要冒犯仙人。”
蒙武就像燙著了一樣飛快縮回手,變得極其好說話,“對對對,不能冒犯,不能冒犯。”
那仙人什麼時候把那個馬蹄鐵說一說?還有馬鞍。
“這裡沒有馬鐙和馬鞍啊。”微生雪心裡炸起了煙花。
媽耶,還有這種好事?!
隻是出門逛個街,就有亮閃閃的功德撞到麵前來了!
“將軍家中可有紙筆,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我可為你畫出圖紙。”
馬鞍和馬蹄鐵是騎兵發揮作用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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