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朝著劇情開頭衝啊(1 / 2)

喬逢雪忽然咳了起來,原來被藥汁嗆到了。

“……我的心上人?”他抬起頭。

“沒錯,我正是要找溫香的麻煩!”

喬逢雪的神情有些微妙。他似乎想笑,卻又忍著,神態便柔和下來,正與窗外溫暖的夕陽相配。

夕色映在他臉上,為他原本蒼白的麵色鍍上暖意,連淡色的嘴唇也有了些血色;他看上去,很像一副舊日時光的美好圖畫。

“溫香並不是我的心上人。不過,我也不希望你去找她的麻煩。”他耐心道,“玉壺春的人都各司其職,若誰有了不必要的麻煩,就相當於我有麻煩。”

商挽琴才不信:“說來說去,還是維護她嘛。”

“門中諸人,我都一視同仁。”他還是那麼有耐心,“況且,表妹不是說過,今後要懂事起來?”

商挽琴裝傻:“咦,我說過嗎?”

“說過,我記得很清楚。表妹是想反悔?”他反問。

她眼睛一眨:“那我沒說全,我想說的肯定是:我今後會選擇性地懂事。”

“選擇性……懂事?”他重複道。

“就是我想懂事的時候就懂事,不想懂事的時候就不懂事。”她莊嚴宣布,“所以,我要一起去!”

“……原來如此,竟還有這樣的說法,真不愧是表妹。”他又咳了一聲,但這次似乎隻是為了掩飾笑意。

感覺被嘲諷了,不過還行,能受得住。

商挽琴再次重申:“我要一起去!如果表兄不帶我,我就把玉壺春裡的每個人都得罪一遍!”

“真的?那我隻好費一番功夫,挨著安撫了。”他竟然不生氣,反而眼睛閃閃發亮,顯出點孩子氣,“我也有些好奇,表妹究竟會做什麼。”

商挽琴強調:“我很可怕的,我會做很嚴重的事情的,我真的會把玉壺春鬨得天翻地覆——所以表兄,帶我去吧!”

他展顏一笑,然後慢條斯理說道:

“不行,就是不行。”

極其篤定,不容置疑。

接下來幾天,也是同樣的結果。

商挽琴再次切身體會到:這位以溫文爾雅、寬容慈悲出名的喬門主,其實有著多麼說一不二的一麵。

她真的很想問問:為什麼想幫一個人——雖然主要目的是幫自己,但這不重要!——這麼難?

要知道,她之所以死纏爛打,非要跟著去翠屏山,不光是為了主角,還是為了喬逢需那位至交好友。

這個人與喬逢雪自幼相識、相交多年,共患難過無數次,還素有“義薄雲天”的美名。

所以他一開口求救,喬逢雪拖著病軀,二話不說就跑到了千裡之外。

之後,他還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救回了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的好友,將他和主角一起帶回玉壺春,予以悉心照料。

誰知道,那個好朋友不知道哪根筋抽瘋,居然喜歡上了喬逢雪的心上人,也就是溫香。

不僅如此,這人還鬼迷心竅,為了得到溫香,不惜背棄良心、與蘭因會勾結,陷害喬逢雪,血洗並奪走了玉壺春,終於成功迎娶溫香。

此後,他當著風光的玉壺春門主,享用著喬逢雪打下的根基,和溫香恩恩愛愛、生兒育女,十年後才被主角殺死。

死得還特彆痛快,一劍穿心那種,死前發表了兩句不痛不癢的“我好後悔啊”、“我去地下給兄弟道歉”的屁話。

至於溫香,她哭了一場,同樣發表了一些感慨,然後帶著厚厚的積蓄、可愛的兒女,換了一處住宅,繼續關起門來過日子。

有鑒於此,商挽琴是恨不得把那個“好朋友”捆起來、打包扔得遠遠的,可千萬彆讓他來禍禍玉壺春。

還救?救什麼救!趁早彆救!

她有試過旁敲側擊:“表兄,你那朋友明知你病弱,還叫你前去,說不定不是什麼好人!!”

喬逢雪先是微微詫異:“這是什麼話?表妹何時認識言冰?”

“不認識。”商挽琴心想,她甚至不記得他叫什麼,他好歹算個重要角色,這足以說明她非常討厭他,“可我知道,表兄對人太慈和,容易惹來包藏禍心的小人……”

“表妹。”

他將手裡的印章擱下,那半透明的、有雲靄圖案的凍石,沉沉砸在桌麵上,發出一聲生氣的悶響。

“對於素不相識之人,為何口出惡言?”他並沒有流露怒色,語氣卻變得淡淡的,“言冰與我自幼相識,同甘共苦,在天下也素有俠名,你空口無憑,莫要汙蔑他。”

“可……不是,我隻是說萬一……”

“彆再說了。”他語氣堅決,“言冰為人如何,沒人比我更明白。”

商挽琴氣悶,心想:你明白個鬼!你要是明白,還能自己費心費力、虧空了身體也要把他從鬼門關搶回來,結果眼睜睜看著他搶了你的妹子,還搶了你的位子,甚至還不罷休,十年如一日地派人來追殺你?

原著裡,也不是沒人提醒他要多注意那位“朋友”,可他總是能找出一萬個理由,來體貼地說“他必然不會如此,他必然有自己的苦衷”。

——鬼的苦衷啦!看看你自己病歪歪的、滿腹心思的樣子,彆人來體貼你還差不多,好嗎?

但喬逢雪油鹽不進。在他心中,自己從不是弱者。

光靠勸說,是一點用沒有的。

看來,她無論如何都要設法跟去。

行,他不帶她去,她就偷偷去。誰還沒長兩條腿了?

商挽琴心裡打定了主意,麵上還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天天碎碎念。

她能感覺到,喬逢雪在悄悄觀察她,待發現她鬨騰如故時,他反而放心了,還承諾說會給她帶回禮物。

她哼道:“表兄自己能完整回來,就是禮物了!”

他笑:“是,知道了。”

隻要不和他對著來,他總是很溫和、很好說話的。

商挽琴擺出賭氣的樣子,背過身去不理他,心裡卻主意堅定:他一出發,她立馬就跟上!

*

臨出發前一天,商玉蓮來找她。

正是午飯時間,喬逢雪大約有事耽誤了,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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