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宗當時的宗主,不忍看到北境的百姓在獸口中小心翼翼的苟且偷生,不忍看到芸芸眾生再一次麵臨滅族威脅。
寒風,大雪,深夜,提劍,獨行,進山。
一天之後,風停雪靜,宗主滿身血汙的回到了北境城內,身後多了一個妖獸的頭顱,一望無垠的雪白,唯獨一條血線從天邊延伸到了北境城。
宗主滅雪帝,原本的平衡,瞬間被打破,北方的冰獸在沒有了雪帝的領導下,群龍無首,直接瓦解。
之後北境的戰力分散開來幫助其他四地抵禦獸潮,另外三方妖獸於是開始龜縮起來,不再輕易的露麵,直到現在。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局麵穩定下來之後,其餘四地四宗竟然又聯手起來,打算圍剿北境,日月宗這一次沒有那麼好運了,宗主斬殺雪帝之後其實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了。
最後宗主露麵,和四宗進行了一次秘密的商談,結果就是日月宗從世上消失了。
自從,存在了上萬年的日月宗自此消失,宗門弟子全部被遣散,有的人黯然隱退,有的人加入四方勢力,有的人成為遊俠遊曆在各方,但是據說有一個人,接過了宗主的寄托,消失在人間。
之後又經過了一係列的歸化安排,原本的5大巨頭,變成了4大巨頭,人族終於迎來了修養生息的日子,在之後又有了一次又一次的內亂,但都是小規模的,世間最後也隻剩下了兩種修行方式,一個就是修真,另一個就是武道,像日月宗,器宗這類傳說中修行方式就這樣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之中。
明白一口氣把這個故事說了出來,趕忙拿出了一壺酒喝了兩口,而呂安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對這個世界有了另外一種認知。
聽了那麼多,腦子倒是好像有很多問題,但是剛剛想問一下,話剛到嘴邊,就感覺說不出去了。
最簡單的就是為什麼好端端的要內亂呢?但是嘴巴剛剛張開,就想起了人的劣根性,人的**,這些都是人之所以為人的緣由,可能這些都是原因,卻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呂安想了想,撓了撓頭,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一臉苦惱。
明白看了一眼呂安的表情,淡淡的說道:“是不是很驚訝?身位一個北境人這段曆史還是要去了解一下的,隻是沒想到會是如此的殺意盎然吧?我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用血才有資格書寫下來的話語,每一句,每一段,都是因為流了足夠多的血才有資格被人銘記,這是用血寫出來的曆史,而不是勝利者書寫的曆史,修真,修道,又修仙?”明白嗤笑了一下。
繼續說道:“所以當不當一個修真人不重要,當一個強者才重要,握的緊的拳頭才是走在這個世上的依靠,做人就應該像那位宗主一樣,一人守一城,一拳擋四宗,一劍斬雪帝,一身立天下,此乃真仙人。”
呂安沒有言語,隻是靜靜的聽,耳邊老頭的聲音還在喋喋不休的響著。
呂安直接起身離開,不理睬還在一旁發牢騷的老頭,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故事挺累了,起來活動一下身體。”
呂安話一說完,明白的嘴巴終於也停了。
呂安拿出了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嘴裡吃著饅頭,但是腦海裡確實一片空白,想思考,但是還是放空吧。
明白過來,伸了伸手。
呂安看了一眼老頭,拿了一個遞給了老頭
兩個人,一老一小,蹲在門檻上,啃著饅頭,沒有言語。
突然呂安好像想到了什麼,又拿出了兩個饅頭,徑直走向了院門,然後走了出去。
明白好奇的跟了過去,一臉的疑慮。
又見到呂安雙膝跪地,跪在了一個老人麵前,握了握他的手,然後又將手裡的饅頭遞到了老人的手裡,之後又握了一會,呂安才起身離開。
等到呂安回屋,明白又恢複了以往的姿態,盤膝而坐。
呂安淡淡的開口:“那個老人,在我有記憶的時候,他就已經坐在那裡了,又聾又啞又瞎,那裡都出不了,隻能待在這個地方,街坊鄰居多多少少都會給點吃的給他,以前老人都比較照顧我們,吃百家飯長大的是我,吃百家飯養老的是他,可以說,我和他是一類人,膽小,無助,可是都有活下去的**,到頭來,這條弄堂還活著的人竟然是我和他,現在這個弄堂裡麵隻有之後一兩戶人家了,這個冬天。”
之後的話,呂安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明白點頭道:“這不是什麼壞事,對他來說,也許是好事,他這一生,前半生可能是風光無比,後半呂安直都是寧靜無比,可能他很孤獨,現在終於可以迎來這一刻,老朋友們都在下麵等他,算是解脫吧。”
呂安似懂非懂,但是心裡還是一陣悲傷,熟悉的弄堂還在,熟悉的人卻都不在了,幾年前,幾個少年一起跑來跑去,拿著木棍肆意打鬨,幾個老人坐在門檻上乘涼。一轉眼,現在隻剩下一個少年,一個老人了。
呂安搖了搖頭,這種情緒自己還是不能控製好,一下子又上來了,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著明白說道:“老頭,你前麵講了一個那麼長的故事,但是我問的東西,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明白看著呂安心情的瞬間變化,詫異了一下,聽到這話,一拍腦門,笑道:“這個簡單。首先武道吧,一共分為4個階段,分彆為莽夫,武夫,宗師,武神。”
呂安反問道:“老頭,莽夫?你確定?”
明白擺了擺手,說道:“彆廢話,聽我說,俗稱的莽夫是什麼呢,就是像你這樣層次的人,沒有係統的修煉,莫名其妙有了二品實力。但是到了武夫境就不一樣了,這裡的人技巧為主,光有力量是不夠的,還得有技巧,拳法腿法,劍法刀法,劍意刀意等等,所以這個層次的人對於技巧很看重,厲害的五品劍客是可以殺死普通的六品武夫,這就是技巧說帶來的優勢。再就是在後麵就是可以開宗立派的宗師境界了,也就是我受傷前所處於的境界,這個境界的人看中的是理解力,基本上對於某一樣東西有了極深的了解,領悟到了一定的境界,否則就是一個厲害的7品武夫而已,稱不上宗師,不過宗師這個門檻是所有人都在追求,但是卻可望而不可,再後來武神,你就不用想了。”
“為什麼不用想了?”呂安問道。
“因為我沒達到這個境界,而且也沒見過這樣的人。”明白白了一眼。
“我怎麼感覺你講的那麼亂呢?”呂安撓撓頭說道。
“這是我的理解,你能懂那說明你和我是一個層次的人,所以呢,世人就規定了一個品級製,一共10品,1到3品就是我說的莽夫境,4到6品就是武夫境,7到10品就是宗師境,7品為小宗師,8品為宗師,9品和10品則稱為大宗師。”明白解釋道。
“那怎麼判定了呢?”呂安不解道。
“宗師前根據是你的內力強弱以及力量大小,到了宗師就不一樣了,就是境界了,10品以上的武神境界是怎麼樣的,我就不知道了。下麵就是修真的境界了,雖然我也了解的不深。”明白說道。
呂安點了點頭。
“所謂的三根境,就是靈根境,慧根境,緣根境,這三種境界關係到這個人的未來,所以一般人都是從小就開始修行,越早越好,其實在你這個年紀開始修行的人,也不少,但是你的天資不行,天賦越高的人,就越重視這個階段,根基真的很重要。之後就是璞玉境,洞天境,地仙境,這幾個境界就是實力上的差距吧,也是人數最多的境界吧,多數人都停留在這個境界直到死,一般來說二十歲前能到璞玉的就是天才了,之後的境界就要慢慢的打磨過來了。之後是一個很奇怪的境界了,劫境,一個很神奇的境界,有的人可能不用停留,有的人可能要停留一輩子。”明白笑道。
明白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呂安,呂安一直都是好奇寶寶表情。
明白就繼續說道:“武夫不用渡天劫,可以肆意妄為,但是修真人不行,他們做的事情,本來就是逆天而行,追求長生的奧義,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在劫境反饋給你,這個還有另外一個稱呼,被稱為小雷劫。”
“那豈不是說,壞人都會死在這個境界?”呂安問道。
明白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並不是,有些魔頭可能也是瞬間就進入下一境界,而有些好人在這裡待了一輩子,所以這個可能和心境有關係吧,我也不是很懂。”
呂安點了點頭,表示好像懂了。
“之後就是上三清境界了,上清境,玉清境,太清境,隻要當了這個層次基本都是大佬級的人物了,和武道宗師相對應了,不過他們基本上都以閉關為主,比較少露麵,主要是因為有所忌憚,那就是天道對他們的限製,因為他們後麵還有雷劫,渡過了被稱為亞聖境界,絕大多數都是倒在這裡的,真正渡過了雷劫的人在亞聖才可以被稱為修仙人,再之後就是傳說中的不死不滅了吧,據說還要再渡一個天劫,之後就可以與天同齊,但是誰都沒有見過是怎麼樣的,都是傳說了。”明白說道。
呂安聽的仔仔細細,生怕漏掉一點點細節。
“已經很詳細了。”呂安笑嘻嘻的說道。
“很久以前,我和你一樣,我向我的師傅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那時候的我,吊兒郎當,沒仔細聽,就記得了這麼點東西,其他我都忘了。”明白說道。
“你的師傅?”呂安問道,看著老頭的樣貌,感覺應該是一個很久遠的年代了。
明白馬上說道:“我也是有師傅的,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
明白說完那句話就之後,瞬間眼神微眯,語調變低:“可惜,我沒死,我師傅卻死了,而且死的很慘,可能以後我也會死的很慘。”
嗯?起風了?
秋風起,黃葉落,外加殺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