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安絲毫沒有反應過來,這刀就已然到了,最後還是憑借著本能,抬起了劍,堪堪擋住。
一股巨力傳了過來,隕鐵劍瞬間脫手,直接插在了樹上,發出了嗡嗡的顫鳴聲,呂安瞬間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望了望已經出血的手。
左勝一擊之後就停了下來,慢斯條理的看著呂安,“反應不錯嗎。”
呂安甩了甩手上的血,輕呼了一口氣,聽到不遠處一陣響動,視乎意識到了什麼,笑了笑。
左勝看著呂安這莫名的笑,一絲不解。
呂安抬頭,剛剛皺著的眉頭,現在舒展了開來,笑著說道:“剛剛有點失常了。”
左勝哈哈大笑了起來,“失常?好大的口氣。”
呂安走到樹邊,用還在流血的右手拔出了隕鐵劍,甩了一下,血慢慢沿著劍柄流向了劍尖,雪白的劍身出現了一道紅線,尤為的醒目。
隨後呂安點了點頭,“這次不會鬆了。”隨後看向了左勝。
左勝看著呂安甩劍,隨即也是甩了甩刀,“哦?是嗎?”
話音剛落,左勝又如剛才一樣,瞬息而至。
呂安瞳孔一縮,雖然沒有看清左勝的身形,但是在左勝剛動的時候,呂安就左腳站定,右手橫劍,左手抵劍,右腳發力。
左勝還是和剛剛一樣,一刀橫劈。
刀又如之前那般,猛然砍在了隕鐵劍上,一聲巨響瞬間響起,一股氣浪直接擴散開來,將兩人的頭發全部揚起,兩人雙目對視。
這一刀,呂安皺著眉,咬著牙,手抖著,還是給硬生生的擋住了,整個人隻後退了一步,但地上也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左勝回刀再出刀,縱劈。
呂安下腰,出劍,再後退。
左勝推刀猛進兩步,刀上青色刃芒暴漲,一刀而下。
呂安雙手握劍,壓劍而上,再後退。
左勝連出兩刀。
呂安連擋兩劍。
結果就是呂安留下了三個腳印,然後整個人被這青色刀芒給擊飛了起來,“砰”的一聲,狠狠的撞在了樹上,才止住了身形。
呂安大口喘著粗氣,胸口不停的起伏著。
反觀左勝,學著呂安的動作,先是甩了甩手,隨後又甩了甩刀,似笑非笑的說道:“玩夠了嗎?那你該上路了。”
呂安聽到這話,扭了扭脖子,揉了揉手,拍了拍腿,回道:“洞天境不虧是洞天境,果然名不虛傳,這幾刀雖然很是普通,但已經讓我受了點傷了,你實力那麼強,怎麼會和那三人一起乾這種勾當呢?”
左勝駐刀而立,“既然你這麼想拖延點時間,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最好讓他們自己過來,也省著我去找他們了,那就讓你當個明白鬼。”
呂安有點意外左勝的回答。
“我的全名叫左勝,十年前,我作為一個三境修士在匠城待了五年,為了進城主府當一個小吏,受儘了冷暖,光光送禮就送了不下千枚靈晶,到頭來,還是落了一場空,甚至彆人還看中了我的妻子,之後被陳府的人欺騙算計,搞的我家破人亡,妻子孩子都被活活弄死,而我一個三境修士在陳府這個龐然大物麵前絲毫沒有反抗之力,之後我就隻能走上了這條路,匠城?這座北境最繁榮的城市,對我來說,就是噩夢,你知道嗎?我整整殺了十多個陳府的人,就是殺不了我的仇人,嗬嗬嗬。”左勝冷靜的說了這麼一段話。
“匠城?陳府?陳葉?”呂安反問道。
“陳葉?就他還不配,是他的父親,陳恒,掌管匠城商貿的那個,否則你以為就一個不成器的陳葉
敢在匠城這麼肆無忌憚的行事?”左勝情緒有了點起伏。
呂安點了點頭回道:“陳恒?沒見過,陳葉倒是有點恩怨,看來是頗得父輩真傳。”
左勝繼續說道:“之後我就一直遊離在匠城附近,日子過得好不快活,也算是天上有靈,這幾年我硬生生的活到了現在,還從三境混到了洞天境,但偏偏就是陳府的人,殺不乾淨,陳葉也一直都是我的心頭恨,殺不了陳恒,如果可以殺他兒子,也就算值了。”
呂安還是安靜的聽著左勝,沒有插話,點了點頭,殺妻殺子此仇算是不共戴天,但是這平白無故死的十幾個人就有點冤枉了。
左勝安靜的說完了這段話,望著呂安,“現在差不多了吧?你想等得幫手也沒來。”
呂安點了點頭,回道:“雖然你很可憐,但是我也沒辦法,該來的也是得來,不過那十幾個陳府的人死的有點冤枉了。”
左勝搖了搖頭,“冤枉?你不懂,你才幾歲?又是宇文淵的弟子,這世間的萬般難事對於像你這樣的人來說是不平等的。”
呂安搖了搖頭,用異乎平靜的語態回道:“不,我懂,世間三千大道,三千煩惱絲,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是你較真了。”
左勝眉頭瞬間揚起,怒道:“你懂得屁?我較真?小子,彆以為聊了幾句,你就以為我好說話。”
呂安輕歎了一口氣,“倒不是呈口舌之快,你有你的難處,那我肯定有的難處,形式不同而已。”
“小子,你這話等於放屁,今天我就趁刀之利,將你砍翻於此,你有苦說不出,你又能如何?”左勝冷哼道。
“不能如何,若身死,還能如何?”呂安回道。
“知道不能如何,那就好了,那十幾個陳府的人也是如此,他們也是不能如何,手裡有刀才是王道,其他的一切都是虛的。”左勝漠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