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是你沒被他打過。”宇文川不滿的回道。
呂安又笑了。
林蒼月聽到後麵好像有人在議論他,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呂安在那裡哈哈大笑,頓時臉色又變差了,誤認為呂安還在嘲笑他。
呂安看到林蒼月轉了過來,隨即跟了上去,來到了其身邊。
林蒼月問道:“怎麼?在後麵沒笑夠,還想在我麵前笑?”
呂安沒理會林蒼月的抱怨,疑惑的問道:“這麼多隊伍,你為什麼選了我們?”
林蒼月聽到這話,整個人就停住了,看著呂安,疑惑的問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呂安臉色疑惑的表情更重了,“什麼意思?”
林蒼月一陣無語,“真的假的?你們自己做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沛城了,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們做了什麼事?”呂安一臉茫然,隨即又喊了一聲,“顧言,你過來一下。”
顧言聽到喊聲,隨即跑了過去,“怎麼了,呂師?”
“最近沛城發生了什麼事嗎?和我們有關的。”呂安問道。
顧言額了一下,又看了一下邊上的林蒼月,一臉茫然不知的樣子,林蒼月提醒道:“就是宇文淵說的話。”
顧言聽了這話,頓時臉一下子就綠了。
呂安看著顧言這個表情很是奇怪,不安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顧言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道:“也沒什麼,就是宇文師叔說了幾句話,說你是這年輕一輩的翹楚,一人獨戰兩位洞天境,都被你斬殺,已然是這一輩中最頂尖的人物了。”
呂安聽了,臉瞬間紅了。
林蒼月皺眉的說道:“原話不是這樣的吧,明明就是這麼說的,劍斬同輩如屠狗。”
呂安頓時大驚失色,一臉不相信的望著顧言。
顧言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然後隨即補充了一句,“不過這話,師叔隻對幾人說了說,也不知道怎麼得就流傳了出來,不過好在知道的人不多。”
“是知道的不多,也就我,趙日月,武閣,劍閣的一些人知道而已,但是這次事情之後,我想整個北境應該都會知道了吧,或者說是整個五地都會知道。”林蒼月冷笑的說道。
呂安頓時頭大如注,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
“如果不是這句話,你覺得前麵趙日月會忌憚你嗎?既然他知道了這麼一句話,肯定多少認為你有點本事,所以才會如此作罷。”林蒼月說道。
“那你呢?既然你也知道了這麼一句話,為什麼還要跟著我們,想看我的笑話?”呂安反問道。
“因為我曾經在雲舟上見識過你的本事,所以知道你的實力如何,但是宇文淵竟然敢如此說,我很想看看你的實力到底是怎麼樣的,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原因,最後,就是其他的勢力我都不熟悉,或者說都有點討厭,想來想去,好像也隻有對你稍微感點興趣。”林蒼月這個時候終於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了。
“又惹了一個麻煩。”呂安有氣無力的感歎了一句。
顧言點了點頭,也感歎道:“白師果真未卜先知,真乃神人也。”
這一路上除了出了林蒼月這個幺蛾子之外,在石林的偵查之下,格外的順暢,一行人就直接到了西門口。
“這城外好安靜呀,一路過來連雪獸都沒遇見。”宇文川感歎了一句。
“那肯定呀,這條路我們走了不知道多少遍,該有的也已經沒有了,而且我們還特意避開了一些地方,所有走的就比較安全。”梁大回道。
林蒼月扛著槍,眯著眼,站在一塊石頭上,遠遠的看著這殘破的西門,“當真是生靈塗炭!”
“十萬人就這麼沒了,想想都有點心悸。”呂安也說道。
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默默的望著這殘破的西門。
“不知道有多少個家庭都破碎了,就像上次那個在安定城的大哥,心心念念他的弟弟,到頭來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埋在了這裡。”顧言也是苦澀的說道。
所有人都沒有接話,隻是安靜的看著遠方。
許久之後。
呂安說了一句,“走吧,讓我們去看看所謂的雪獸到底有多厲害。”
所有人頓時都鉚足了勁,眼神都變得果決了起來,連林蒼月都散發出了一股無形的殺氣,一幫人殺意騰騰的朝著城門而去。
“下麵這段路開始,我們可能就要碰到雪獸,一定要小心了。”梁大提醒了一句。
這話說了簡直和沒說一樣,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是一副期待的眼神,甚至是一種瘋狂,尤其是李清,手中的槍已經開始散發出了一股熱意,連槍尖都不知不覺已經紅了。
林蒼月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李清感受了這股審視的目光,“看什麼看。”直接回懟了一句。
林蒼月趕忙撇過頭去。
“專心對付眼前的事情吧,彆胡鬨了。”呂安調解了一句。
李清冷哼了一聲,不在說話。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城門口,雖然眼中滿是仇恨,但是也還沒有被仇恨所蒙蔽,忘卻自己的任務,走的還是很小心謹慎的。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麼的,一直走到了城門口,都沒有碰到一頭雪獸,一行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入了元謀城。
城門緊閉,隻是城門的中央有一個大洞,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用蠻力給砸穿的,呂安有點驚訝,據他所知,城池的城門一般都有幾十公分的厚度,門一關,光靠蠻力幾乎是不可能突然城門的,往往為了突破這扇門,都不知道填上多少人的性命才可以,所以這眼前的一幕還是讓呂安有所驚訝。
所有人通過城門上的洞小心的爬了進去,結果望著眼前這一幕,所有人都呆著了,表情都難看了起來,而宇文川則是直接吐了。
入眼的第一幕,血紅的一片,城門口幾百具屍體堆積在了一起,即使已經過了兩個月,在北域雪山這個寒冷的天氣下,這些屍體還是保存的很是鮮豔,唯有地上的血液已經凝固,原本用白磚鋪成的地麵現在已經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墨黑色的血泥,斷臂斷腿斷頭散亂在各處,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是被活生生的撕爛咬碎,還有幾具隻有上半截身子的屍體趴在了城門上,還保持拍打城門的姿勢,可惜隻留下了一個個血紅色的手掌印,睜大的眼內儘皆是恐懼迷茫,可想而知在那種情況下他們是多麼的無助與絕望。
所有屍體都朝向了同一個方向,想要衝破這座城門,但是緊閉的城門讓所有人都絕望了。
眼前這一幕直接給了所有人一個痛擊,原本還殺氣騰騰的一幫人,此刻早已蕩然無存,臉上儘是迷茫和慌張。
李清不自覺的抽泣了一聲,嘴角不自覺的開始抽搐,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抹著淚水,咬牙說道:“我,我一定要殺光他們!”
呂安走到了一個屍體旁,蹲了下來,看著這個被父母抱在懷裡的女童,應該隻有五六歲而已,身上穿著漂亮的墨黑色碎花小裙,頭上紮著一個羊角辮,雙手僵硬的抱著父母,一臉茫然的看向了天空,呂安即使見慣了屍林血雨,但是看到眼前這個小孩子,也是瞬間把控不住,趕忙伸手捂住了雙眼。
梁大走了過來,摁了摁呂安的肩,呂安蹲了好久才默默的起身,深吸了好幾口氣。
看著眼眶都有點紅的幾人,默默說了一句:“走吧。”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跨過了這個充滿回憶的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