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呂安睜眼看見薛年還跪在了地上,姿勢雖然已經有點歪了,全身都已經在顫抖,但是還是堅定的跪著。
呂安看著薛年那顫顫巍巍的手,冷漠寒霜的臉色此刻終於消了下去,對著薛年說道:“起來吧。”
薛年顫抖的抬起了頭看了呂安一眼,用沙啞的聲音問道:“那你同意了嗎?”
呂安沒有說話,又重複了一句,“起來吧。”
薛年倔強的望著呂安,還是沒有動,儘管跪了一晚,雙臂,腰腹,雙腿早已酸痛的不行,但是還是堅定的跪著,也是重複了一句,“那你同意了嗎?”
呂安看著這煩人的薛年,眉頭又皺了起來,火氣不知如何又冒了出來,怒道:“我讓你起來!”
顧言頓時被嚇了一跳,直接嚇的跳了起來,然後趕忙跑了過來,望著呂安那略帶怒氣的臉,又看了看薛年那倔強的模樣,頓時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顧言直接說道:“既然想拜師,那還不聽話?”
然後就想將薛年拉起來,結果手剛伸過去,薛年就直接甩掉了顧言的手,顧言硬是沒拉起來。
薛年望著呂安繼續說道:“那你同意了嗎?”
看著這個如此倔強的薛年,顧言不由也來了氣,但是又想了想,還是低頭湊到了他耳邊說道:“吃軟不吃硬,以後叫我大師兄。”
薛年一臉不相信的望著顧言,顧言點了點頭說了一句,“真的,不騙你。”說完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強行將薛年拖了起來。
薛年被顧言拖起來之後,五官直接猙獰了起來,但是嘴裡卻是一聲不哼,整個人在站起來之後,顧言一時沒扶住,薛年又直接倒在了地上,滿臉的痛苦。
呂安看到薛年站起來了,就直接轉身走了。
顧言看著倒在地上的薛年搖了搖頭,歎氣的說道:“真的是三頭牛都拉不回來呀。”
好長一段時間之後,薛年才緩了過來,一臉炙熱的望著呂安,眼神沒有一絲轉移過。
李清和林蒼月兩人湊到了呂安身邊,都開始小聲勸說。
林蒼月說道:“這個小子我看著還行,這份毅力少有。”
李清點了點頭,也說道:“年紀這麼小,就敢這麼做。”
呂安搖了搖頭,回道:“暫時沒這個能力。”
“你不再考慮一下嗎?真是個好苗子。”李清又說了一句。
呂安直接反問了兩人一句,“你覺得我們現在有資格去收徒弟嗎?我們才幾歲?我們有能力自保嗎?我們能教他們什麼?現在就說這個,是不是為時過早了?要收你們自己去收,我才不會去誤人子弟。”
這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懟的兩人啞口無言,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默默的離開了。
搞出了這麼一個插曲之後,呂安又讓鼻青臉腫的林勇畫了一副元謀城的地圖,一行人才重新上路。
在仔細對比地形之後,呂安發現之前還真的一直在繞圈圈,幸好沒有朝北走,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呂安在見識過銀色雪獸的實力之後,就知道宗師級彆的雪獸絕對不是他們這一行人可以去麵對的。
一個時辰之後,眾人終於見過了那條心心念念的河,而那座橋也就在不遠處。
呂安露出了一臉笑容,這麼多天過去了,總算是找對了路,按照地圖上標識的,隻要再走一段路就能到城主府了,前提是沒有任何的意外。
眾人頓時欣喜不已,就差大喊幾聲了。
呂安看著眾人那過分的表情,直接噓了一聲,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突然出現的雪獸。
眾人皆是一驚,趕緊趴下起來,能躲哪裡就躲哪裡,隨後呂安幾人就張望了起來,觀察起了四周,看看還有沒有其餘的雪獸,結果發現就這四頭灰色雪獸。
林蒼月一臉嫌棄的看著幾人說道:“就這麼點,瞧你們嚇得,切。”
石林直接快速貼地繞了過去。
沒過多久,石林就一塵不染的回來,看著林勇六人目瞪口呆,尤其是薛年,一臉的羨慕。
隨即呂安一揮手,向著橋的位置出發,準備過橋。
剛走了沒多久,呂安就發現了一絲異樣,或者說是所有人都發現了異樣,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住了。
林勇原本已經快恢複的情緒,突然又崩潰了,語氣顫抖的說道:“他們又來了,就是那幫人,每次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救命,我不想死。”
呂安對石林看了一眼,石林點了點頭,隨即消失在人群
中。
李清這個時候,白槍突然出現在了手中,直接插在了地上,將紅裙的下擺拉了起來,直接塞到了腰帶內,又擼了袖子,一臉的興奮。
李清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四人,直接回懟了一句,“看什麼看?”
三人馬上收回了目光,唯獨林蒼月驚歎了一句,“真是霸氣!”
李清看了一眼林蒼月,冷哼了一聲,沒有理睬。
李清這段時間可算是憋死了,從進入元謀城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正兒八經的動過手,除了和一頭白色雪獸打了一會,那一身的火氣可都是攢著的,一點都沒有釋放掉,現在終於有人要頂到槍尖上了,彆提有多興奮了。
而顧言,宇文川,林蒼月三人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甚至已經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開始準備看戲的狀態。
薛年看著這奇怪的一行人,心裡非常渴望的想成為其中之一,而不是與麵前這幫膽小怕死,唯唯諾諾,隻知道逃跑的人為伍。
那幫白衣人釋放的氣機越來越大,終於有人受不了了,情緒之間崩潰了,大喊了一聲:“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然後就朝著一個方向連滾帶爬的跑了起來。
呂安冷漠的看著那個叫蘇國富的人,任由他跑開。
過了好久,那人也沒有事,就這麼被他給逃掉了,另外幾個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尤其是林勇,臉色神情仿佛在做掙紮一樣,最後一咬牙,還是朝著蘇國富的方向跑去了。
剩餘幾人見林勇都走了,也是跟了上去,唯獨薛年一動不動,靜靜的走到了呂安的身後,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