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文一武一隨性(2 / 2)

一劍朝天 青澀的葉 10128 字 8個月前

呂安無奈的看著這個老頭,一五一十的將這個事情講了一遍,最後說道:“其實這個事情我也沒較真,既然已經結束了,那我就不放在心上了唄,隨他去了。”

“原來就是公子昨天碰到的那個老人呀,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怪不得公子一臉的惆悵呀。”李理也是感慨了一聲。

“事情已經告訴你了,給你機會好好講解開導一下吧。”呂安換了個姿勢,躺了下去,等著李理的高談闊論。

李理突然嘿嘿一笑,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準備高談闊論,而是說道:“公子,我給你講個故事。”

呂安略感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

李理開口道:“我想公子對我這個人肯定很感興趣吧,有時候從公子的眼中可以看到一絲迷惑,外加一丁點的忌憚,因為公子總覺得我不是一個普通人吧,我之前雖然有提過一點,但公子肯定不信,或者不全信。”

呂安點了點頭,算是讚同這一點,自己從來就不認為麵前的這個老頭是一個普通人,雖然不是修行人,但是來頭肯定有一點的,師弟都這麼有出息,更何況是他這個師兄了,隻是現在混得慘了點而已。

李理笑嗬嗬的繼續說道:“其實我不光隻有一個師弟,我還有另一個師弟。”

呂安眉頭一皺,“可是你之前都隻說了一個師弟,去遊學也隻有你們兩個呀?”

李理點頭,落寞的說道:“因為我另一個師弟給師傅逐出師門了,那我隻能儘量不提他。”語氣格外的低沉。

呂安沒有出聲繼續聽著。

“我算是老大吧,成均學府的公孫卓是老三,中間還有一個老二,名字叫韓子實,現在應該是一位大宗師了吧?”李理歎息的說道。

呂安聽到這三個字,整個人猛然一抖,臉色緊張的反問道:“大宗師?”

李理點了點頭,“我這個二師弟,天生就是一個修道奇才,破鏡猶如吃飯喝酒,當真是一日千裡,在師父的教導下,三十歲之前就已經是宗師了。”

“三十歲嗎?”呂安嘀咕了一聲。

李理點頭繼續說道:“之前說過我的師傅是一個修行者,但是他到底有多強我也不清楚,因為我不是這類人,所以也判斷不了,但是我隻知道,剛入宗師境界的師弟,被師傅一招擊敗。”

“一招?這麼強?”呂安難以置信的說道。

李理點了點頭,“可能是因為師傅太強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強,但我隻知道彆人稱之為半步聖人,公子你知道這是何種境界嗎?”

呂安搖了搖頭,表示沒聽說過。

李理無奈的繼續說道:“師弟在達到宗師之後,性子慢慢也變了,以往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也是不對付,但是從來不會拳腳相見,但是那一次,兩個師弟打了起來。”

“打起來了?難道那個公孫卓也是宗師?”呂安問道。

李理搖頭,“當然不是,公孫卓最多算是會一點拳腳吧,那次公孫卓差點死了,韓子實像逗貓一樣,差點將公孫卓活活逗死,要不是師傅趕到,公孫卓真的就死了。”

“因為什麼打的?”呂安問道。

李理苦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師傅收徒的時候,並不是隨便收的,三個徒弟,三個不同的路,師傅將修行這方麵的東西全部都教給了韓子實,他的實力能一日千裡也是有原因的,而公孫卓則是繼續了師傅的學識,可以說的上是真正的學富五車呀,這也是他能當上院長的原因,兩人的性子也是天差地彆,但是師傅卻想讓他們兩人一文一武,相互扶持。”

“但是呢,恰恰相反,這兩人從小開始就互相看不對眼,做人做事方麵也是天差地彆,想讓他們相互扶持,簡直是癡人說夢,那次,兩人也是意見不合,所以才大大出手,其實說起來,也是公孫卓的錯,他的性子極犟,說話也是極其直白,絲毫不會委婉扭捏,雖然韓子實做錯了,但是公孫卓絲毫不給韓子實麵子,一句話直接將韓子實給惹毛了,也不知道退讓一下,結果韓子實就差點把公孫卓給打死。”

呂安嗯了一聲,“先生你之前就說,公孫卓他做人方麵比較實在。”

“實在?他那是傻,一個隻知道讀書寫字的書呆子而已,要不是師傅趕來,他早死了,這個事情之後,害的師傅對韓子實的這個人也是有了點意見,覺得這人過於剛猛,野心太大。”李理歎息道。

“野心?什麼意思?”呂安不解的問道。

“公子,你有所不知,師傅曾經定下過規矩,,徒弟三人所做之事,必須一切順應天道,不可逆天而為,但是我這個師弟,偏偏相反,一心隻想著幫人逆天改命,也算是犯了師傅的大忌,因此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後師弟也被師傅逐出了師門。”

“不

過這個事情還沒有完,被逐出師門後,他對於師傅當年的做法一直懷恨在心,一直在找機會想要證明自己,甚至不惜違背大道,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然後被人追殺,有好幾次都是師傅暗地裡偷偷幫了他,即使最後他想置師傅於死地,師傅依然沒有為難他。”李理歎息著說道。

呂安點了點頭。

李理看了一眼呂安,說道:“我們師兄弟三人倒是活到了現在,不過師傅卻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那裡,有人說是仙逝了,也有人說是遠遊去了,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年了。”

呂安聽到這話,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輕聲說道:“先生的師傅既然能被稱為聖人,想來實力通天,這種人有時候想死都死不掉,先生你放心吧。”

李理搖了搖頭,“公子雖然我不是修行人,但是天劫這個詞我還是知道的,師傅也曾經多次提到過這個字眼,因果循環,天道大劫呀,可能師弟就是師傅沒渡過的劫吧。”

呂安這下子真的就沒話說了,隻能默默的看著李理。

李理的情緒雖然有著少許的低落,但是沒一會就恢複了過來,笑著說道:“公子,師生尚且如此,即使兩人反目了,依然有人下不了狠手,那麼更何況是母子了。”

聽到這話,呂安隻能點頭,沒有理由反駁。

“其實這裡麵的事情比較複雜,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就打個比方吧,以後我和央兒反目了,公子想要狠狠的教育他一頓,我可能還是會攔住公子吧,即使公子是在幫我教育他。”李理搖頭苦笑道,“雖然我知道這種行為會讓公子很反感,但我還是會做。”

呂安臉色如常,慢慢回道:“先生講了那麼多,其實就是想說兩人的關係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即使兩人有再大的仇怨,但是心裡依然還認同著這層關係在,說的好聽點,大敵當前,一致對外,對吧?”

聽到呂安的這個說法,李理哈哈大笑了起來,“公子的見解當真是獨樹一幟呀,不過公子說的沒錯,算是這麼一回事。”

呂安繼續說道:“所以我即使在幫她,她依舊不領情,怕我把她兒子給打壞了。”

李理搖了搖頭,“雖然道理是這樣,但是事情卻不是這樣,人呀,很奇怪的,有些時候你會發現道理擺在麵前,事情發生在眼前,你知道這是錯的,你想去糾正,但是你卻解決不了,很為難。”

呂安重重的點了點頭,“對,就是為難,明知道他兒子做的是錯,為什麼那婦人還要幫他,攔著我不讓我教育他,她寧願受她兒子的打罵,卻也不肯讓我幫他糾正她兒子的錯誤,這不是誠心給她自己添堵嗎?”

“公子昨天晚上,我們也說過類似的問題,你還記得嗎?如果有律令,你按照律令行事,彆人肯定不會說你有任何問題,因為律令上寫著,她兒子這麼做是錯的,你可以懲戒他,但是現在你沒有,在彆人眼中,你就是仗著自己武藝高強,欺負弱小而已。”李理說道。

“可是!”呂安嘴裡憋了一口氣,但是卻說不出來,臉上寫的儘是懊惱。

李理笑了笑繼續說道:“公子,人與人之間有很多種關係的,例如母子親情,你我之間的友情,主仆之情,央兒與我的師生之情,父子之情,等等,但是每一種關係都是有一個承受度的,雙方做的事情隻要沒有打破這個度,那麼這種情依然還在,就像那婦人一樣,她兒子這麼對她,她覺得很傷心,但是卻沒有死心,因為在她心中,還沒到那個度,她與她兒子的這種母子親情依然還在,而公子與她則是一麵之緣的陌生之情,雖說公子是在幫她,為了她才出手教育那人,但是兩者之間的情,孰輕孰重呢?在你動手的瞬間,那個度就已經破了吧,她其實早就已經有了選擇了。”

呂安一下子沉默了,確實如李理所說,自己當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一個外人去插手彆人的家務事,現在想來真是後悔呀。

看著呂安的表情,李理安慰道:“公子,你也不必煩惱,早點遇到早點悟透,有些事情確實沒你想的這麼簡單,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一劍斬之的,這裡麵的情愫就像樹根一樣盤根錯雜,一劍下去,可能傷的是你自己這棵大樹,而不是你想砍掉的爛根,你沒找到醫治的根本,你需要一個東西來判斷這裡麵的好壞。”

“律令?”呂安試探性的問道。

“這件事情上可以說是律令,有了律令,那麼所有人都知道他做錯了,做錯之後是什麼懲戒,上麵都寫的清清楚楚,而且所有的情在律令麵前就是屁,律令的前提就是建立在情之上,如此今天公子就不會這麼的困惑了。”李理淡笑了一句。

“沒想到,繞老繞去,還是回到了原點,先生,你這麼一說,我突然對你的那個法經越來越感興趣了。”呂安也是豁然開朗了起來。

李理淡淡一笑,舉酒示意。

兩人默默喝了一大口。

“先生說了這麼一大堆,也該歇息了,我也弄明白了,也算是有所收獲了”呂安伸了個懶腰。

李理撫須微微一笑,對於今晚的這一番話,很是滿意。

走到半路上,呂安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先生,你從你師傅那裡學到了什麼?他們兩個一文一武,你呢?”

“性子,我性子隨他,俗話說要想活的久,性子最重要。”李理悄咪咪的說道。

呂安立刻又白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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