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浩言在說出了這句話之後,眼睛就沒挪開過韋愧,一直死死的盯著。
韋愧同樣也是如此,死死的盯著他,整張臉都繃緊了,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嚴肅。
局麵一下子變得異常的安靜和詭異。
年紀比較小的姬浩言率先撐不住了,眼睛眨了兩下,眼神瞬間開始躲閃了起來,這個人逐漸慌張了起來。
此時的韋愧已經是一副黑臉了,緩緩說道:“二皇子殿下,你知道你前麵說的話意味著什麼嗎?”
姬浩言竟然一時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了。
韋愧歎了一口氣,緩緩回道:“殿下,今天這話我就當做沒聽過,在下先行告退了。”
看見韋愧準備起身離去,姬浩言終於忍不住出聲了,“韋愧你等一下,等我把話說完。”
韋愧猶豫了一下,又重新坐了下來,看向了姬浩言。
姬浩言知道如果自己不說清楚的話,韋愧肯定會立刻離去,而且離去之後,自己肯定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
最可悲的是整個大周朝內竟然找不到第二個合適的人選了,自己花費了這麼長時間想的事情,人選挑來挑去卻隻有韋愧一個,這也是自己感到最無奈的地方。
原本還有另一個人選,可惜自己才提了一點點的想法就被他給拒絕了,拒絕的話也和韋愧最後說的一模一樣,權當作沒聽說過。
現如今韋愧竟然也是同樣的說話,這讓自己如何能接受,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大周王朝的二皇子,未來儲君,未來的周王,可是現在想要做點事情竟然連續被兩個人給拒絕了,而且這兩個人恰恰是最有實力乾這個的人,這如何能讓自己甘心。
姬浩言心中的那股陰鬱情緒瞬間被點燃,對著韋愧咬牙說道:“你為什麼不願意?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已經是完全不同了,你已經不是羽林衛的主事人了,羽林衛也已經成了一個空殼子,也沒了實權,你們現在最多算是一幫活在黑暗中的老鼠而已,為什麼連考慮都不考慮就拒絕了我的提議?”
聽著如此氣勢洶洶的話語,韋愧輕描淡寫的說了五個字,“陛下還活著。”
這話一出,姬浩言直接癱倒在椅子上,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了韋愧,仍是不甘心的說道:“可是未來那個位置還是我的!”
韋愧看著像瘋了一樣的姬浩言無奈的歎息道:“可是現在還不是你的,這件事情是可以讓你這輩子都坐不了這個位置,你懂嗎?我的殿下。”
姬浩言的眼睛看向了一側,但是眼中仍是充滿了怨恨,不解的說道:“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隻能聽他的,我什麼都乾不了,隻能來這種地方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韋愧看著這個有點喝多了的姬浩言,感到有點厭惡,不知是對於他這話的厭惡,更多的是對於他這種情緒的厭惡,自以為的不可一世,卻在這裡埋怨,這裡麵的落差實在是讓人聽不下去。
韋愧吸了一口氣,猛敲一下桌子,姬浩言整個人被這一下嚇得抖了一下。
韋愧指著姬浩言,咬著牙輕聲說道:“憑什麼你覺得一定是你,就因為你是二皇子,但是你會領軍嗎?你會施政嗎?你是宗師嗎?你什麼都不是,你知道嗎?你所謂的滿腹經綸,帝王之術,在我們看來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現在你連拳頭都握不緊,就想來提我這把染了無數鮮血的刀?你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點。你知不知道,羽林衛一年要殺多少人?起碼好幾萬人,這些可都是死在我們自己人手上,都是我一手操辦的,你!知道嗎?我這把刀你敢拿嗎?你自己又做好了準備了嗎?”
姬浩言直接被這一番話懟的啞口無言,整個人僵在那裡,眼睛慢慢的顫抖了起來,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彎了下去,甚至連牙齒開始打起了顫,“我...我...”
韋愧舒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斜著眼睛瞥了過去,“殿下,我現在在救你,你知道嗎?這個事情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那你就完了,即使你是所謂的二皇子,那個位置必見血。”
“可是...”姬浩言剛想反駁,韋愧直接就打斷了,“現在的你沒資格拿這把刀,但是未來你可能會有資格吧,不過你有沒有能力揮動起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說完這話,韋愧就沒打算繼續待下去了,直接起身離去,絲毫沒有猶豫。
姬浩言眼睜睜的看著韋愧離去,內心深處異常的恐懼,一種源於深處的顫栗,是對於自己的毛躁,也因為韋愧的話語,更是對於這事情的後果,種種。
這些都讓他提不起任何的想法去挽留韋愧,隻能就這麼看著韋愧離去。
韋愧走出酒樓之後,臉上陰晴不定,說實話,今晚姬浩言這不計後果的提議也是嚇到了自己,隨即拍了拍自己的臉,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張嘴罵道:“找死也彆拖著我,傻逼!”
......
“小子,三天時間到了。”趙四望著還在入定的呂安說道。
呂安緩緩睜開了眼,吐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趙四看著呂安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捋了捋胡子,讚許道:“不錯不錯,你小子的天賦還真不錯,怪不得老五這麼急的把你送進來。”
呂安感覺起身行了一個禮,“多謝趙老。”
趙四擺了擺手回道:“謝我乾嘛?這是你自己的本事,和我沒關係,我又沒教你什麼,我就是一個管書的老頭而已。”
呂安見趙四如此的輕鬆隨意,不以為然,雖然感到有點詫異,但也沒有辦法,隻能撓了撓頭,“既然三天時間已到,那我就先告退了。”
趙四搖了搖頭說道:“難得碰到一個人,陪我喝點酒再走。”
看著趙四一臉期待的表情,呂安也是有點不忍拒絕,隨即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
趙四也是樂了起來,拉著呂安就往一樓走。
到了樓下,呂安就看到已經擺好了酒菜了,雖然不多,但是也夠了。
趙四很猴急的給自己和呂安都倒了一杯酒,立刻敷衍的碰了碰杯,然後先行一飲而儘,露出了一臉的滿足。
呂安看著趙四的這幅模樣感到很是好笑,但是也不好表達出來,隨即也喝了一杯。
就這樣這一來一回,幾杯酒就下肚了,呂安還沒什麼感覺,趙四的臉已經紅通通的了,還滿足的開始打起了酒嗝。
見此,呂安也很是無奈,竟然會碰到這麼一個不勝酒力的老頭,這酒量簡直比李理還要差呀,但是按理說應該不至於才對,畢竟他肯定也是一個實力很強的宗師,怎麼會這麼弱呢?
“趙老,再來兩杯?”呂安試探性的問道。
趙四臉一喜,但瞬間又苦巴巴的搖了搖頭,說道:“夠了夠了,不能再多喝了,再喝下去要出事情了。”說完還伸了個懶腰,打起了哈欠,一臉的萎靡。
呂安看到趙四已然是這幅模樣了,也隻能放下酒杯,準備告退了。
誰知癱在椅子上的趙四突然開口說道:“先彆急著走,聽我說幾句話。”
呂安嗯了一聲,靜靜的看著這個臉色潮紅的老頭。
趙四突然盯向了呂安背上的那把劍,笑眯眯的說道:“給我瞅一眼。”
呂安將寒血遞了過去。
趙四將劍上的布條解開,也不打開,就這麼來回撫摸著它的劍鞘,臉上的表情很是享受。
呂安臉上的表情甚是不解,“趙老,有什麼問題嗎?”
趙四搖了搖頭,一臉不舍的將寒血遞了回去,“好劍,這是一把好劍,它叫什麼名字?”
“寒血,因為劍身上有一條血線,而且寒氣十足,所以我叫它這個名字。”呂安回道。
趙四嘟囔了兩聲,點了點頭,“寒徹泣血,好名字,不過這把劍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呂安撓了撓頭,“趙老,這把劍是我師傅剛打的,平時我也不怎麼敢用,所以你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