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愧緊跟在梁涼的身後,表情很是嚴肅,嘴上還在不停的嘀咕,“呂安這件事情可怪不得我,不要怪我了。”
梁涼此時也注意到了身後的韋愧,猛然停住,語氣不善的問道:“韋大人你跟著我乾什麼?”
韋愧回道:“了解情況是我羽林衛的職責。”
梁涼立刻冷哼了一聲,“你還有臉說這個?這麼一個大活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竟然都沒發現?”
韋愧稍顯不悅道:“梁大人這話聽得話裡有話?是在指責嗎?”
梁涼用嘲諷的語氣緩緩說道:“我怎麼敢指責韋大人,隻是在質疑韋大人的態度。”
韋愧臉色微寒,嗬嗬一笑,沒有回應。
梁涼繼續冷笑道:“我看你早就知道他在這裡吧?知情不報,怪不得羽林衛會倒了,我看這個就是原因之一吧。”
韋愧僵在原地,仍是沒有說話。
“給你個機會,現在把他找出來。”梁涼冷聲說道。
韋愧歎了一口氣,“既然他想跑,就隻有兩條路,一個就是下山繼續隱姓埋名慢慢離開大周,另一個就是直接坐雲舟離去,我能想到的就這兩個選擇,我傾向於第二個。”
“如果我能找到他,知情不報這件事我就不追究,否則你就等著吧!”這話一說完,梁涼直接往雲台的方向狂奔而去。
韋愧站在原地,歎了一口氣,“呂安彆怪我,我也是沒辦法。”
......
雲台附近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呂安此時也醒了過來,望了一眼,“怎麼還有這麼多人?今天不是開學大典,不應該都去湊熱鬨了嗎?”
呂安疑惑了一下,感到了一絲不尋常,以防萬一,隨即拿出了一個竹笠戴在了腦袋上,然後拿出了一個饅頭,拿起來看了兩眼,突然神經質的笑了笑,說道:“如果運氣不好的話,這可能就是最後一個饅頭了吧。”
心情格外沉重的將這個饅頭啃了下去,深呼了一口氣,從樹上跳了下去,混入了人群,儘量將讓自己看起來平常一點,不那麼顯眼。
又在一旁站了許久,不時的抬頭看了看太陽,發現終於要到正午了,“應該快來了吧?”
說完這話,呂安隨即又謹慎的環顧起了四周,此時這雲台已經有百來號人了,各自零零散散的站在呂安的附近。
呂安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危機感,心突然也開始狂跳了起來,手心的冷汗也開始冒了出來。
呂安深呼吸了幾下,儘量想要將自己不尋常的心情平複下來,可惜並沒有任何的作用,心反而跳的越來越激烈,隻能自嘲了一聲,“沒想到逃難逃的這麼刺激,心跳的也太厲害了點吧?”
不過也確實如此,呂安站在這裡,站的時間越長,這心跳的越強烈,明明周邊沒有任何人在關注他,可是心卻自然而然的狂跳了起來,如果是以往,呂安肯定會多一個心眼,因為這對於自己來說,太不正常了,可惜此時呂安純粹就認為是自己緊張過度的原因
懷裡的牙月此時也感受到了呂安的不對勁,挺起腦袋,疑惑的看著呂安,嗚咽了兩下。
呂安擦了擦了額頭上的冷汗,安撫了一下牙月,“我沒事,就是太緊張了。”
牙月仍是疑惑的望著呂安,之前和它一起麵對夜叉的時候,呂安都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可是現在為何會表現的如此緊張,而且附近它也沒感覺到有任何的威脅,呂安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牙月伸出舌頭,舔了舔呂安的臉,也算是稍微安慰了他一下。
呂安嗯了一聲,“附近應該沒有什麼風吹草動吧?”
牙月探起頭,努力感知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表示沒感覺到什麼。
呂安深吸了一口氣,內心突然感到了一絲煩躁,嘀咕了起來,“這雲舟怎麼還沒來?”
突然身邊的一個人出聲回道:“你是第一次在這裡坐雲舟吧?雲舟應該還有小半個時辰才會來。”
聽到這聲回答,呂安渾身冷汗一冒,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腰間的隕鐵劍,緊張的看了過去,發現對方隻是一個普通武夫,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看向對方,點了點頭。
那人突然上前了兩步,一副想要繼續攀談的模樣。
呂安立刻緊張的後退了兩步,眼中儘是敵意。
那人也是感受到了呂安異常,悻悻然的退了回去,隻是眼中布滿了疑惑,聳了聳肩,嘴裡嘟囔了一聲,“怪人!”
呂安見那人退了回去,稍稍緩解了一下緊張,握劍的手鬆了下來,整個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牙月也是感受到了呂安這股不同尋常的緊張,這和它認識的呂安全然不同,隨即輕聲叫喚了一聲。
呂安立刻再次緊張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往四周看去,“是有什麼危險呢?”
牙月也是皺起了眉,忍不住直接對著呂安輕輕的咬了一口。
呂安吃痛,望向了牙月,惱火的問道:“乾嘛咬我?”
牙月嗚咽了兩下,又舔了舔呂安。
呂安甚是不解,煩躁的說道:“這個時候,你還在鬨什麼鬨?”
牙月看著呂安,眼神格外的委屈。
呂安這時也是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的有點重,隨即揉了揉牙月的腦袋,“不好意思,我太緊張了。”
牙月點了點頭。
呂安又是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心平複下來,“沒想到,等雲舟這段時間,這個人有點緊張過度了,看起來我這個意誌力好像還是有點差呀,真的是被那個梁涼給嚇壞了。”說完自嘲的笑了起來。
看到呂安的狀態好像恢複了過來,牙月也是鬆了一口氣。
呂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直接朝著那個老頭走了過去。
老頭也是注意到了過來的呂安,率先問道:“第一次?”
呂安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想問問這個雲舟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到?”
老頭抬頭看了一眼太陽,然後回道:“快了,最多也就小半柱香吧。”
呂安點頭謝過,然後走到了一旁,臉上著急的表情此時終於消失了,變成了一臉的輕鬆,揉了揉牙月,興奮的說道:“還有一會我們就能上船了。”
牙月叫喚了兩下,也是興奮不已,這可是它第一次坐雲舟,雖然之前就聽呂安說過,雲舟長什麼樣,多大,多快,但是沒有親眼見過,所以此時對於這個即將到來的雲舟也是異常的期待。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破空聲,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望了過去。
老頭也是眉頭一挑,笑道:“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有一個大人物?不應該都在學府裡麵看熱鬨嗎?”
呂安剛剛緩過來的心情此時突然又緊張了起來,“是宗師嗎?是誰?”一邊嘀咕,一邊往邊上的角落退去。
“那是宗師嗎?”
“是誰?”
“不知道,好快。”
......
場麵一下子喧嘩了起來,所有人都對著這個疾馳而來的宗師很感興趣,眼中儘是好奇而炙熱的眼神。
就在此時,天一下子暗了下來,太陽仿佛被什麼東西給遮擋住了一樣,一陣狂風猛然而起。
呂安直接抬頭望去,太陽此時已經被一個巨大的物體給遮擋住了,然後這個巨大的物體緩緩的從天上落了下來,卷起了一陣劇烈的狂風。
呂安被這一陣狂風吹得眯起了眼睛,心情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臉上也是露出喜色,“終於來了。”
遠處那個疾馳而來的身影,看到雲舟降了下來,速度直接加快,一陣更加響亮的破空聲直接將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人影的速度極快,剛剛還在不遠處,此時竟然已經到了跟前,猛然落在了所有人的前麵,攔在了人群與雲舟中間。
所有人都看向了麵前這個降下來的宗師,都感到了一陣奇怪。
“他不是國師梁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