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安離開鳳棲樓的時候,彩兒已經泣不成聲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呂安早已料想到了,但是在看到這個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是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所以他並沒有多留,在說完這個事情之後,他便是離開了,留下了獨自泣不成聲的彩兒。
未來的鳳棲樓會以何種方式延續下去,呂安也並不知曉,就如他的寧安閣一樣,同樣也不知道會以何種方式繼續存活下去,能不能渡過這一個難關都是一個未知數。
所以呂安並沒有多什麼建議。
呂安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就有點忙碌了。
在和彩兒說了這個事情之後,呂安突然覺得不能讓那些名字白白刻在守界山山。
他要將這個消息轉告給那些人的家人,不能讓這些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那裡!
這是呂安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這個事情光憑呂安一個人絕對是完成不了的,他需要寧安閣的幫忙,幫他找人。
然後在接下來的大半年內,呂安才將這些消息傳的差不多,唯獨剩下了兩個。
當呂安重新回到武閣的時候,他被麵前的場景給嚇了一跳,和曾經相比,這裡當真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什麼都沒有了,曾經熱鬨的集市沒有了,山門也是直接緊閉,就好像是關了一樣。
當呂安出現在山上的時候,隻有幾個年紀很大的老頭來迎接了呂安。
雙方稍微聊了聊,之後便是傳來了極為無奈的歎息聲。
這幾個老頭臉上都是落寞了起來,隨後便是送彆了呂安,同時還讓呂安多多關照薑旭和孫鑄。
呂安在點頭之後便是離開了。
武閣的山門再一次關了起來。
交代完武閣之後,呂安就隻剩下最後一個地方,劍閣還沒有去。
但是當他想到劍閣宗師的名字幾乎都在那座山上時,呂安的表情一下子就落寞了起來。
心中很是莫名的產生了一股極其憤怒的情緒,這種情緒讓人異常的難受,即便是想要發泄,但好像也是無處可發泄,異常的撓心!
在這段時間裡麵,呂安做了很多事情,通知了很多的人。
幾乎每一個宗師都有親友,或者是宗門子弟。
當這些人聽到死訊的時候,表達出來的反應讓呂安都感覺有點麻木。
絕大多數人的表現都和彩兒一樣,畢竟對方是宗師,算得上是一家之主。
他死了的同時也就意味這家族的落寞和衰弱。
絕大多數人都是感到極其的痛苦和傷心。
這是呂安見的最多的反應,以至於到最後的時候,呂安都已經麻木了,用最平靜的語氣,最平靜的表情述說了這麼一個事情,而後便是冷漠的離開。
即便會被人稱之為凶手,當呂安也沒有過多的在乎,畢竟這個事情相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極其難以接受的事情。
當然印象最深的還是一個普通的宗師,據說這個宗師的年紀很輕,估計也就和他差不多。
沒有宗門,沒有家族,單純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散修。
唯一能稱得上了不起的便是這個人的境遇,他從十幾歲開始就在江湖中打拚,以絕對的信念和毅力往上爬。
這個人沒有收徒,也沒有拜師,更沒有創立什麼勢力,唯一擔心的事情可能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妹妹。
如同是逆鱗一樣的妹妹,同樣也是因為妹妹的存在才讓他有了現在的成就。
所以關於他的死訊,呂安輾轉找到了他的妹妹,已為他人婦的妹妹。
述說完整個事情之後,那位妹妹的反應便是異常的平靜,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對著呂安輕輕行禮感激了一下,除此之外便是沒有其他的反應了,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點變化。
對於這種變化,呂安雖然很好奇,但是他也知道忌諱,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隨即便是準備離開。不過那人攔住了他,用很平靜的語氣反問了一句,“我哥死前是不是很痛苦嗎?”
這個回答讓呂安無法回答,但是為了照顧對方的心思,呂安搖了搖頭,“對方很強,所以你哥一點感覺都沒有。”
隨後呂安便是聽到鬆氣的聲音,對方的這個反應實在是讓呂安感到異常的驚訝,對方竟然鬆了一口氣,絲毫沒有任何的傷感,甚至還鬆了一口氣!
呂安隱約感受到了兩者之間的矛盾,這個關係貌似並不如傳言中的那麼完美。
“我哥是個普通人,他最怕痛了,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都不聽我的話,總是因為的事情去和彆人打架,打了一次又一次,我勸了他一次又一次,但是他就是不聽,好在他之後實力強了,成為宗師了,也就沒人再敢欺負我們了,而我好像也嫁了一個過的去的富商,日子過的好像也挺不錯?”
呂安隱約聽出了一絲古怪,總覺得好像有種話裡有話的感覺。
“但是這一切都是建議在我哥的情況下,現在我哥死了,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那麼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懂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樣的日子也挺無趣的。”
“唉,他為了北境而死,但是什麼時候能為我這個妹妹而活?”
這番話說完之後,那人手中直接出現了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的心臟位置捅了進去。
這一幕給予呂安的震撼實在是太強了一點,呂安愣是沒有反應過來,也是沒有救這個人。
因為他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才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
如果呂安把她救了下來,等呂安離開之後,可能也是一樣的結果吧?
這是呂安最為震驚的一次,這樣的激烈反應也是呂安完全想不到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