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懷鬼胎,誰都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最後還是韋愧率先打破了平靜,“一碼歸一碼,反正現在羽林衛也散了,大周也亂了,這一切我也不在乎了,不過你的下落我確實是無意之間知道的,而且就隻有兩個人知道,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裡待了那麼長時間。”
呂安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說說,那一老一少,這兩個找你的人是誰呢?莫非你真的在趕護送人的勾當?”
“一老一少?護送人?”韋愧不解的問道。
聽到韋愧這麼問,呂安頓時就明白那人說的是假話,隨即解釋道:“他們自己說的,說他們想去大漢。”
韋愧摸了摸下巴,頓時思考了起來。
呂安也是靜靜的等著韋愧開口。
“其實這兩個人我也並不認識,隻能說這兩人算是我想要抓的人吧!因為他們知道了一些事情,和大周有關,和你之前給我的那塊石頭有關係。”韋愧不確定的說道。
呂安聽著韋愧這稍顯怪異的語氣,感到一絲費解,“為什麼這麼說?”
韋愧有點不甘的說道:“現在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或者說發生的太快了,短短一年多,兩年不到的時間,整個大周竟然變的這麼亂,而且還亂的如此的徹底,就好像有一雙大手在背後推著這個事情發展著。”
“你是說有人在背後操縱?是有人指使的?”呂安問道。
韋愧點了點頭,“我是這麼認為的,隻不過沒有任何證據而已,說實話我曾經還懷疑過你。”
“我?”呂安十分不解的指著自己問道。
“嗯,就是你,因為你給我的那塊石頭簡直就是引起這些事情的起因,將羽林衛將大周引到了現在這個局麵,我有很大的責任。”韋愧愧疚的說道。
“石頭裡麵到底是什麼信息?不是你手下給你的消息嗎?”呂安問道。
韋愧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了另一番話,“現在說到底,就是所謂的王權之爭,一發動全身,整個大周形成了兩派,第一派是原本的周王,第二派則是周王的弟弟,兩者直接硬碰硬的乾了起來。”
呂安點了點頭,“然後呢?你屬於哪一派?”
韋愧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是屬於被拋棄的那一類,羽林衛第一時間被人連根拔起,什麼都沒有了。”
聽到這話,呂安沒來由的笑了笑,嘲諷道:“孽做多了,現在遭報應了吧?”
韋愧直接白了呂安一眼,露出了極其凝重的表情,冷笑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也就認了,可惜呀,據我了解不光是大周,大漢可能也要步大周的後塵了,感覺也要快了,未來如果出事,第一個被拔除的自然宇文家的劍章營。”
這話直接讓呂安的表情凝固了,劍章營直接讓呂安想起了幾個人,李清,宇文川,以及石林和薛年。
其中石林和薛年可就是在劍章營中,要是真如韋愧所說,那豈不是說,他們兩人可能就要出事了?
“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就不能說明白點?話說一半,饅頭塞牙!”呂安有點惱火的說道。
韋愧仍是慢條斯理的說道:“你還記得你曾經告訴我的那句話嗎?就是那句遺言”
呂安想了想,然後點頭回道:“好像是羽叛變什麼的。”
韋愧搖了搖頭,“石頭裡麵的原話是這樣的:‘姬羽叛變,羽林亦如是。’”
呂安的眉頭直接皺了起來,“什麼意思?不是林羽嗎?”
“林羽?”韋愧直接冷笑了一聲,“現在我想找的就是他,他絕對沒有死,這一切他絕對摻了一腳,你把石頭給我之後,我又費儘心思偷到了另一塊陰陽石,結果解開了之後有這麼一句話,當真是是費儘心思最後砸了我自己的腳!羽林衛從那時候起就已經煙消雲散了,可以說是我把它送上絕路的。”
呂安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好,“不是林羽的話,那姬羽又是誰?”
“姬羽?曲阜城的城主,周王的胞弟,也是大周的親王。”韋愧出聲道。
“自家人打自家人?你所謂的王權之爭?”呂安驚呼道。
韋愧點了點頭,“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到這個羽指的竟然是他!等到知道的時候,羽林衛也就徹底完了,周王極其憤怒,直接將羽林衛全部坑殺,我沒死還是因為看在我師傅的麵子上。”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大周開始亂了,弟弟想搶哥哥的王位?”呂安總結道。
韋愧點了點頭,“沒錯,姬羽向來對周王不滿,隻是沒想到,他竟然聯合其他人暗地裡做了很多事,在事情敗露的時候,他直接就起兵了,這一打就是小半年。然而我奇怪的是,林羽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生死不明,但是我很想知道這個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不過那句話真的是壓死我羽林衛的最後一根稻草呀!”
“另外我奇怪的是,他們怎麼知道這石頭最後會到我手中,最後肯定會解開呢?這未免也神機妙算了吧?”
韋愧吐出了一連串的疑問,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過憋屈了,那一年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太多的巧合了,從國風城布局失敗開始,再到所謂的林羽叛變,他被停職,再到後來又是一個反轉,變成了姬羽叛變,羽林衛也有人叛變了,自己和羽林衛一直跟著倒黴,這一連串的事情,讓羽林衛直接陷入了泥沼之中,而且再也沒有從中爬出來。
如此縝密外加一些不可思議的巧合,整整一年時間,直接讓大周最受依仗的羽林衛消失了,被自己人直接清洗了。
而他作為羽林衛的主要負責人,大周的斥候頭子,感到十分的費解,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個好端端的局麵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對方的雷霆手段讓他根本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機會,原本以為那兩塊的石頭是機會,結果竟然成了壓死自己的最後那根稻草。
所以之前他才會懷疑呂安,要是呂安不將石頭給他,這個事情會不會就會有不一樣的進展?
這才是他讓人跟蹤呂安的原因,原本以為呂安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員,不過後來知道呂安入煞這件事情之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如果呂安真的參與了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做出如此蠢笨的一件事情,更加不可能在這麼多人的麵前暴露他入煞這件事。
呂安最應該做的事情是和那林羽一樣,老老實實的躲藏起來,等過一段風聲之後再出來,而不是像呂安這樣,滿天下炫耀自己會入煞。
呂安看著韋愧的表情好像有點波動,然後試探性的問道:“那也就是說,你現在被大周給拋棄了?”
韋愧搖了搖頭,“大周拋棄我,不代表我也拋棄大周,人是大周人,心是北境心,我覺得大周亂隻是第一步,因為我想不到大周亂了之後有誰能得利?所以我覺得未來大漢大商可能也要亂,最後可能整個北境都會亂起來,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這件事情我一直在追查,隻不過剛開始查了一點點,就有人開始追殺我了,這種情況讓我又驚又喜,說明他們很忌憚我,也可能證明我的方向沒有錯。”
呂安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你查到什麼了?”
韋愧搖了搖頭,“暫時什麼都沒有查到,但是我發現大漢也有要亂起來的征兆,和大周一樣,也是從三大營開始,隻不過大漢的劍章營比較穩固,坐鎮的李家和宇文家深受漢王的信任,不像羽林衛不怎麼受待見。”
“那現在劍章營沒事了嗎?”呂安繼續關心的問道。
韋愧點了點頭,“現在沒事,隻不過未來宇文家和李家可能還是會出事,不過這個是我的直覺,感覺遲早會出事。”
呂安十分不屑的白了一眼,“你這是見不得彆人好,自己的羽林衛倒了,肯定巴不得劍章營也倒了,指不定這一切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呢?並沒有人在後麵推波助瀾,就是你羽林衛的期限到了,剛剛好姬羽叛變的事情被查出來了,然後就開始打仗了?你覺得有這種可能嗎?”
對於呂安這種說法,韋愧十分不情願的歎了一口氣,“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可能是我的錯,但是以我這麼多年的經驗,這麼多詭異巧合的事情,是自然發生的,打死我都不信,其他的還好說,現在追殺我那個是什麼原因嗎?”
呂安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你曾經做的孽呀?現在人家看你倒台了,自然而然來尋仇了?”
韋愧直接被呂安這話給問住了,呆在了原地,表情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反問了自己一句,“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我的臆想?”
呂安看著韋愧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臉色好像也有點慘白,頓時感覺好像說錯話了,趕緊輕聲咳了一聲,從躺椅上起來,尷尬的問道:“肚子餓嗎?怎麼感覺好像沒吃飽?你應該也沒吃飽吧?”
結果韋愧抬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回答呂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