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井明手裡端著早飯就過來敲門了。
呂安對此也是頗感意外,“這麼早?”
井明嘿嘿一笑,先將早飯放在了桌上然後笑眯眯的看著呂安,說道:“這不是怕公子今天一大早就出門嗎,所以提前來見見公子。”
呂安點了點頭,“沒錯,本來是打算要走了,想不到你起得這麼早。”
“沒辦法,夫人挺著大肚子睡不安穩,所以我也是跟著她的作息來,免得惹她不開心。”井明解釋道。
呂安滿意的點了點頭,感慨道:“想不到你也有這一麵呀,隻是想到你抱著小孩子的畫麵,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井明看了一眼五大三粗的自己,也是撓了撓頭,靦腆的說道:“其實我自己也有點不習慣,隻不過這種事情慢慢來,總會習慣的,未來公子肯定也要經曆這種事情的。”
聽到這話,呂安尷尬的點了點頭,然後思緒一下子就飄遠了,真的會有這一天嗎?隻是他更在意站在他身旁的那個人是不是還是她?
吃過早飯之後,井明就將呂安送到了門口。
“公子,事情忙完了之後記得來看看,我有好酒。”井明朝著呂安的背影大喊道。
呂安揮了揮手,然後徑直朝著鳳棲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鳳棲樓作為北境最大的風月樓,呂安自然也是不敢掉以輕心,以前在匠城的時候,呂安就知道鳳棲樓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無時無刻都透露著一絲不普通。
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敢在這裡麵鬨事,隻不過鳳棲樓的後台呂安還真的沒有聽人提起過,所以他還是抱有極大的謹慎,免得捅了一個馬蜂窩。
所以也是這個原因,呂安特意挑在了白天,而不是選在人最多的晚上。
而且再來之前,呂安也找井明了解了一番,據說鳳棲樓的主事人是一位年逾五十的婦人,名為清先生,隻有白天在,晚上從來不待在那裡,據說是年紀大了,熬不了夜。
這種拙劣的理由自然是沒人會相信,隻不過這位清先生在國風城的地位好像還是挺高的,自然不會有人故意去觸黴頭。
呂安今天就是想去探探這位清先生的底,看看是否和他心中想的事情有聯係。
站在鳳棲樓的門口,路過的所有人都對呂安投來了古怪的眼神,這麼一大早來鳳棲樓也是一件稀奇事。
門口的守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也是看了呂安好幾眼,這個時辰隻有從鳳棲樓出來的人,進來的人還真是不多。
感受到這些異樣的眼神,呂安大步上前,直接走了進去,守衛也是假裝沒看到,俗話說來者是客,像鳳棲樓這種做生意的地方,隻要不是來鬨事的,自然會笑臉相迎。
呂安走進來之後,發現這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冷清,還是有不少人在裡麵來回走動,看樣子應該是昨晚在這裡留宿的人,隻不過神色好像都有點慌張,怕是到現在都還沒有想好說辭吧。
看到呂安進來,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急忙迎了上來,恭敬的問道:“少俠來的這麼早呀,我們很多姑娘都還沒起呢,是先去包間喝口熱茶,還是帶少俠去吃個早飯?”
“茶。”呂安淡淡的回道。
小廝笑嘻嘻的誒了一聲,立馬在前麵帶起了路,呂安跟著小廝直接上了三樓。
這個時候呂安才開始注意這裡的格局,好像和匠城的鳳棲樓極為類似,估摸著也有個六七層高,裝飾也是極為富麗堂皇。
“少俠,看著挺臉生,應該是第一次來吧?”小廝主動找呂安攀談了起來。
呂安點了點頭,“這裡是第一次來。”
在得到呂安確認之後,小廝主動開始介紹了起來,從花魁一路介紹到了飯菜,短短的幾步路全是他在說。
呂安選擇性的忽視了,坐下來之後,小廝就端上了一杯熱茶,又拿出了一堆牌子放在了呂安的麵前,“少俠,這裡的姑娘你可以隨便挑,之後小的就讓她們去準備。”說完之後就安靜的站在了呂安身邊。
對於麵前這種新奇的東西,呂安也是有點興趣,隨即開始翻找了起來,可惜找了一圈之後,呂安想看到的那個名字並不在,“你們這裡就隻有這麼點嗎?”
小廝歉意的回道:“還有很多,隻不過這個時辰還早,姑娘們還沒起來。”
呂安也是聽懂了這話的潛在意思,點了點頭,將牌子推了出去。
小廝微微一皺眉,問道:“少俠是有看好的小姐嗎?”
呂安點了點頭,不過笑了笑說道:“既然她們還沒起床,我也不急,趁這個空擋,我想拜訪一下清先生,不知此時她在嗎?”
小廝微微一愣,也不敢得罪呂安,趕緊點了點頭說道:“在的,隻不過我要去稟報一下,先生見不見我也不敢確定。”
呂安點了點頭,“你去稟報吧,就說匠城易安前來拜訪清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小廝腦子裡轉了一圈好像沒什麼印象,但是匠城倒是聽說好幾次,隨即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小廝走後,呂安坐在椅子上,無聊的玩起了茶杯,這一等就等了小半個時辰,等得呂安都快等不下去了,也就在這個時候,小廝走了進來,“讓公子久等了,先生有請。”
呂安嗯了一聲,跟著小廝直接上了頂樓。
小廝敲了敲門就退了下去,獨留下呂安一人站在門前。
“進來吧。”一個輕柔而又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門內傳了過來。
呂安緩步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躺椅上躺著一個極為慵懶的婦人,此時正在閉目養神,身穿一襲素色長衣,打扮極為素雅,皮膚看著很是光滑細膩,要不是這一頭銀絲,說她隻有二十歲都不為過吧。
如此模樣的清先生,確實把呂安驚訝到了,“匠城易安拜見清先生。”
“匠城?易安?”清先生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
呂安恭敬的點了點頭。
“既然你來自匠城,想必對吳解很熟悉吧?”清先生問道。
呂安點了點頭,“城主之名,在下自然熟悉。”
“既然如此,你不去找吳解,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清先生不解的問道。
“有點事情想找先生了解一二。”呂安直截了當的回道。
清先生直接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呂安的麵前,然後審視了一番,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你來自匠城?又認識吳解,這麼看來,你應該就是那個呂安吧?”
呂安直接愣了一下,感到極為意外,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你不好好待在吳解的身邊,跑到我這裡乾嘛?而且你的膽子未免有點太大了吧?難道不知道外麵有很多人都在找你嗎?”清先生直接嗬斥道。
呂安臉色平靜的點了點頭,“這個自然知道,隻是我沒想到清先生竟然一眼就能猜到我的身份。”
“猜你的身份其實也不難,是你自己太過疏忽,露的信息太多了。”清先生白眼說道。
呂安識趣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說吧,冒這麼大風險來我這裡想乾嘛?”清先生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呂安鬆了一口氣,“多謝先生,不知道先生對羽林衛的韋愧熟悉嗎?”
聽到這個問題,清先生直接笑了起來,“韋愧我肯定是知道,然後呢?你想問的不是他吧?”
呂安繼續說道:“之前投誠過來的羽林衛被人全殺了,這個事情先生肯定聽說了吧?”
清先生點了點頭,“聽說了,他們死了,我這個鳳棲樓一下子少了一筆穩定的收入。”
呂安一聽到這話就樂了起來,看來這個清先生對於這個事情還是頗有了解的,那麼就好辦,“沒錯他們這幫人之前經常來了鳳棲樓,所以我想問問先生羅守綠蘿這兩人是什麼關係?”
清先生捂嘴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問題,你大費周章的過來,就是來問這個問題?”
呂安極其認真的說道:“先生覺得這個問題很普通嗎?那這麼說來先生對於我說的話還不是很了解!”
清先生再次笑了笑,“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羽林衛全滅,羅守在給項水送完信之後就消失不見了,所以你想通過綠蘿找到羅守,然後再找到韋愧,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