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安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兩柄大劍碰撞在了一起,刹那間呂安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空靈了,又好像連時間都停滯了。
眼前隻剩下一大片白芒青芒,兩種顏色交彙在了一起,然後突然出現了一種扭曲的黑色,一種似曾相識的黑色。
黑色出現的瞬間,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力直接讓呂安整個人都扭曲了起來,不僅人扭曲了起來,甚至連人的思緒都被拉了進去,眼中隻剩下這個黑色,白芒青芒刹那間全部消失,呂安就這麼愣住了,一幕幕奇怪的畫麵突然出現在了呂安的眼前,皆是一閃而過。
這種情況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亦或者隻過了一秒,呂安的心神又被拉了回來,這近乎瘋狂的拉扯,呂安痛的腦袋好像都要炸開來了,靈識之海也是瘋狂的震蕩了起來。
這種強烈的反差,呂安實在忍不住了,口鼻直接噴血,腦海中的眩暈直接讓他嘔吐了起來。
終於從這種狀態拉了回來,呂安大口的喘著氣,眼中儘是驚恐。
這種時候他才注意到,原來剛剛那一切皆是虛幻,但又感覺異常的真實。
但是麵前還在僵持的兩把大劍,讓他趕緊晃了晃腦袋,立刻將腦海中的那些景象全部刨除。
手持玄色焚劍的車界此時正在瘋狂的顫抖,口鼻內全是鮮血,骨瘦如柴的身體在此時顯得越發的纖細,就好像隨時都要被壓斷一樣。
呂安就這麼看著車界的腿被壓彎了一寸又一寸,直至跪倒在了地上,然後地上慢慢又凹陷出了一個大洞,這個洞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但是兩柄大劍依然還在相持著,韓斌臉色猙獰的往下壓著,車界口鼻都在狂噴著鮮血,但依然還在用力撐著,在這一刻,兩人僵持住了。
車界的臉色慢慢好轉了起來,臉上也是露出了極其瘋狂的笑容,跪著的膝蓋慢慢撐了起來,焚劍的劍刃直接頂在了他的肩膀之上,鮮血瞬間狂湧了出來,結果直接就被焚劍吸收了進去,焚劍的顏色也是慢慢變成了暗紅。
看到這一幕,韓斌瞬間臉色大變,手裡那柄巨劍也同時出現了一條裂紋。
車界再次挺腰站起一寸,焚劍直接嵌入了那條裂紋,兩把劍直接卡在了一起,兩種不同的劍氣瞬間交彙在了一起,頓時狂風大作,劍氣就像遊蛇一樣,直接從這兩把劍中遊了出來,瞬間布滿了整個天空。
然後一聲極其沉悶的炸雷聲突然從劍上傳了出來,韓斌再次被嚇了一跳,趕緊鬆手後撤。
已然重傷的車界慢了一拍,剛剛鬆手,兩柄劍就直接炸裂了開來。
一團無比明亮的劍氣團直接在城中炸裂了出來,然後一股低沉的氣浪呼嘯而去。
離得比較近的呂安,在劍氣團出現的那個瞬間,全身汗毛直接豎了起來,冷汗直接從臉上淌了下來,直接扭頭,不顧一切的往後狂奔了起來。
“轟!”
一聲極其響亮炸裂聲在他耳邊響了起來,然後他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整個人在空中轉了好幾圈,最後直勾勾的撞在了一麵牆上。
頭暈目眩的他緩了好久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眼前的一切著實把他嚇了一跳,入眼的一切皆是廢墟,哪裡還有什麼城主府,原本城主府的位置如今隻剩下了一個大坑。
四周張望了兩下,呂安的心直接陰沉了下來,國風城中央的位置全部變成了廢墟,周邊也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影響,倒的倒,塌的塌,到處都是廢石斷瓦,入眼之內哪還有什麼完好的建築,可以說小半座城都受到了波及。
安靜了一會之後,一個個不知所措的人從廢墟中爬了出來,臉上都是極其呆滯的表情,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隨後就是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哀嚎聲,此起披伏的響了起來。
呂安頓時感到了一陣茫然,失神的說道:“這就是宗師之間的戰鬥嗎?”
“沒錯,這就是宗師之間的戰鬥,但還不是全部!”
呂安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呂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直接轉頭看了過來,驚呼道:“師叔!你終於出來了!”
吳解負手站在呂安的身後,刀聖子車同樣也在。
本以為隻是兩個普通宗師的對戰,沒想到竟然鬨得那麼大,這是吳解沒有想到的事情,等到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就趕了過來,可惜還是沒來得及。
“沒想到這兩人竟然能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這點讓我有點沒想到,早知道如此,我就早點露麵了,唉。”吳解歎息著說道。
子車也是點了點頭,“小吳城主這個其實也怪不到你,誰能想到這兩人竟然敢在城中以命相博。”
吳解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韓斌這個時候也是注意到了那兩人,同樣歎了一口氣,看著不遠處渾身是血的車界搖了搖頭,冷笑了一聲,“今天算你命大,這都沒死,不過即使活著也是個廢物了,你這幅樣子最起碼跌兩境!”
車界抬著頭,眼中儘是怨恨的眼神,足足盯了韓斌好一會!
韓斌絲毫沒有在意這幅眼神,冷哼了一聲,“想死你就繼續盯著!”
聽到這話,車界直接收回了眼神,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從廢墟中將江瓊挖了出來,然後緩緩離去。
目送車界離開,韓斌呼了一口長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後看向了吳解與子車,臉上直接露出了標誌性的假笑,直接緩步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嘀咕了起來,“吳解大人?還是吳城主?感覺還是吳大人適合一點...”
吳解負手就這麼靜靜等著韓斌走到了他的麵前,表情看不出喜怒。
韓斌走到兩人麵前之後,直接恭敬的行禮說道:“天外天韓斌拜見吳大人,拜見刀聖師伯。”
聽到師伯這兩字,子車直接笑著摸起了胡子,繞有意味的審視著韓斌,然後警告道:“東西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憑什麼叫我師伯?”
吳解替韓斌說道:“之前指的那個人就是他!”
子車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然後對著韓斌點了點頭。
然後吳解就盯住了韓斌,直接問道:“你真的不怕死嗎?”
韓斌笑著說道:“怕的很,所以我儘可能的恭敬,希望大人可以饒恕我之前的所作所為。”說著指了指身後那一片廢墟。
呂安剛想說話,吳解直接一指,打斷了他,緩緩開口說道:“你就這麼確信我會放過你?”
韓斌搖了搖頭,嘿嘿一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能活,畢竟我還有一個師伯在。”
吳解直接笑出了聲,誇道:“有膽魄!再聯係到你之前為李牧出頭,將?d火門的人教訓城這樣,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走吧,希望下次碰麵的時候可以真正的一較高下,而不是利用這種手段將我限製起來。”
韓斌欠身謝道:“多謝大人,這個手段其實就是較量的一種方式而已。”
吳解啞然一笑,“你們兩人聊聊吧,呂安,我們去一邊。”
然後呂安木愣的點了點頭,跟著吳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