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安的喘息聲逐漸變重,胸口也是起伏了起來,這句憋在他心裡一年多的話,他終於問了出來。
洪燃臉上的表情有著一絲少許的困惑,不太明白呂安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你師傅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聽到這個反問,呂安的眉頭直接抖了兩下,立馬反問道:“和你沒關係,那你為什麼會知道他的死訊?關鍵是這麼早就知道?”
洪燃眉頭皺了皺,“早嗎?”說完露出了一副異常不屑的表情,隨即打算離去。
看到他要走,呂安直接緊張了起來,立馬攔在了洪燃的麵前,“這話不說清楚不能走!”
洪燃臉上逐漸出現了不耐煩的表情,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呂安,反問道:“誰和你說的?”
呂安臉上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看到呂安這幅表情,洪燃直接輕笑了一聲,淡淡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師傅的死和我沒太多關係,他是怎麼死的,被誰殺的,我也不清楚,我隻是知道了這個消息而已。”
這個回答呂安並不滿意,迫切的追問道:“當時這個消息隻有幾個人知道,根本就沒有傳開來,你是怎麼知道?如果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你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這個事情?”
洪燃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呂安,輕笑了一聲,“然後呢?就憑這個你就確定這件事情和我有關係?”
呂安表情越發的緊張,“不然你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麼?”
洪燃搖了搖頭,“我不想說!”說著隨即直接朝著呂安的方向走了起來。
呂安握劍的手鬆了緊,緊了鬆,最後還是鬆了下來,心情異常複雜的看著洪燃從自己身邊慢慢走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已經扭曲了起來,連續喘了好幾口氣。
“師兄,雖然你救了我一次,但是我師傅的這個仇我一定會報,下次我們再碰到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就這麼讓你離開的!”呂安很是苦澀的說道。
洪燃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很是欣慰的表情,點了點頭,“好的,我等你!等你成為宗師之下第一人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呂安轉頭看向了洪燃的背影,“絕對會來找你的!而且很快!”
洪燃突然閉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絲極為少見的微笑,“既然這裡你已經插手了,那麼掃尾的事情就你自己來做吧,我就不參與了,匠城的未來以後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以後這裡就靠你和李清了。”
呂安莫名點了點頭,很是絕情的說道:“不管這裡會變成什麼樣,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洪燃點了點頭,“嗯,最好如此,最後再給你一個忠告,工會那裡還有最後一道坎,另外匠城裡麵有兩個人記得好好清理一下。”
還沒等呂安反應過來,洪燃就已經消失了。
呂安仔細品味了一下這兩句話,心情也是隨之沉重了下來,洪燃的話他聽得懂,自然指的是城主府裡麵的叛徒,但他沒想到的竟然是兩個人,極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這兩個人是誰他心裡已經有了一絲判斷。
從牙月頭上將鬥笠拿了回來,重新戴了上去,隨即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老漢看著麵前這一片廢墟,不停的擦著臉上的汗水,露出了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活了這麼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厲害的年輕人,不禁讓他產生了一個想要退隱的想法。
敲了敲老腰,不自覺的挺直了身子,去當個說書先生應該也不錯吧?
兩位天之驕子外加一位縱橫家的故事,應該也能賺到不少酒水錢吧?
想到這裡,老漢竟然露出了少有的舒心笑容,這個笑容可能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發出的真正笑容。
從這一天開始,江湖上少了一個豪傑,酒館中多了一位先生,也多了一個關於三人的故事...
......
弓良站在一個閣樓之上,雙手負於身後,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景象,臉上露出了異常可惜的表情,“騷亂起始到現在也就三天時間,想不到匠城竟然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繁盛,當真是讓人意外呀!”
楚一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先生說的是,匠城最大的優勢就在於此,流動性太強了,今天你不動,明天自然會有人動,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匠城花了三天時間才恢複成原樣,也夠給工會麵子了,當然它的缺點同樣也是在此,絕大多數人在匠城都沒有歸屬感,例如我,例如洪燃,這裡隻是少數人的家。”
弓良聽到這話,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說的好!”
楚一看到弓良,很是不甘的問道:“先生,我們真的就這麼走了嗎?”
“不然呢?你想留在這裡?想報仇?”弓良反問道。
楚一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這話。
弓良麵露嘲諷,很是不解的問道:“看到曾經和自己齊名的那人,如今竟然強到了如此地步,心裡有了一絲不甘,或者稱之為嫉妒心,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他打上一架,從而證明自己並沒有掉隊?”
楚一低著頭沒有回應,又是默認了這話。
“楚一,人貴有自知之明,有些人是不一樣的,如今的你可能連呂安都不是對手,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能救你一次,不代表能救你兩次!”弓良冷聲嗬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