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席青衫,外麵裹著一身貂皮圈坐在大殿正中央,望著外麵的細細落雨,表情格外的憂愁,這個模樣和以往相比,多了一點皺紋,多了點白絲。
距離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匠城也算是保住了吧,工會依然是工會,匠城依然還是匠城,雖然其中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但這最後的結局還算讓人滿意。
隻不過有些人還在,有些人已經不在了。
如今工會當家做主的是葛冶,之前那幫老一輩的人,例如姚老頭,陳元等人,皆是真正退了下來,不管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此刻他們都從工會之中退了下來。
權利的更迭自然帶著一絲血腥氣,這次同樣也是如此,隻不過白宇儘可能的將這血腥氣弄的夠小,但是依然不免流了點。
不過結果還算不錯,也就死了幾個人而已。
如今的工會好像回到了數十年前那般一樣,老老實實的待在匠城,一心隻鍛天神兵,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對於匠城,對於工會來說,可能是最好的結局了。
在這場有聲的爭鬥中,沒有勝家,同樣也沒有輸家,匠城和工會同時大傷元氣,匠城失去了工會的信任,工會也失去了老一輩人才,同時也失去了年輕一輩的人才。
在年輕一輩上,城主府終於保住了自己需要保住的人選。
李清在這件事情後被白宇扶正,成為了真正的匠城少城主,在若乾年後,她將接過吳解的城主位置。
而之前最受人關注的呂安,在那件事情之後,就從匠城中消失了,具體去了哪裡誰都沒有關心。
畢竟一個沒有殺人的入煞之人,誰會故意去在意呢?以往如此在意他的原因,自然是將他作為吳解的接班人來看待,結果如今局勢依然明朗,那麼呂安的死活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可能唯一在意呂安行蹤的是那幫所謂的江湖中人吧,一則關於呂安洪燃弓良三人的故事在各大酒樓中散布了開來,隨後逐漸演變成了一篇不小的故事。
洪燃弓良兩人一直極為神秘,能說出來的料子極少,但是呂安不同,他的成長軌跡還是很好找的,從他到達匠城開始,故事一直持續到了如今,一片完整的故事在有心人的幫助下,慢慢的擴散到了整個北境。
入煞,呂安,未來的白榜第一,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已然是一名六品高手,身邊還跟著一頭白狼,這讓消失的呂安一下子成了整個北境都在談論的對象。
不再是因為他是入煞之人,不再因為他殺了多少人,而是因為這個故事他所具有的傳奇性,一個看似無根的人在北境的崛起之路,好像還挺讓人向往的。
當然談論他的,有好意的,有壞意的,同樣也有有意者...
可惜之前那個最為引人矚目的少年在這件事情之後,同樣也是從匠城中消失了,有人懷疑他死了,也有人懷疑他被囚禁了,更有人猜測他拿了一筆錢,贖了一個鳳棲樓的頭牌,躲起來,去過好日子去了...
這個人的行蹤白宇知道,當然呂安也知道,兩人在吃完那頓烤雞之後,夏羅就將鐵匠鋪的鑰匙還給了呂安,呂安則將鑰匙交給了薛年,一個勤勤懇懇想要替師傅看家的徒弟。
之後夏羅懷
裡揣了一柄短劍,勒緊了褲腰帶,風風火火的逃出了匠城,他說他終於要去闖蕩江湖了,絕對不是因為在匠城混不下去的原因,他還說他要改名,這個名字他如今可不敢用了,實在是太過出名了,生怕一報名號就把人家給嚇跑了,這樣如何能成為一個江湖豪俠,他要從零開始,他說他以後就叫做羅夏!
走前他還吧唧了兩下,羅夏羅夏,必然會成為世間最為正義的那個大俠,就像他曾經為了自己的兄弟,寧願背叛師門,也不願將呂安陷入一絲不安的境地,可能這就是他所堅持那個的道義吧。
呂安就這麼目送曾經的夏羅,如今的羅夏走出了城門,然後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幾個月呂安一直都待在城主府中,並沒有離開匠城,因為時間還早,他想找的那些人還並沒有全部離開。
在事情發生之後,白宇就將整個匠城給戒嚴了,這個戒嚴整整持續到了如今,依然還沒有解除。
整個事件背後的脈絡並沒有被理清楚,或者說並沒有被證明。
即便呂安在城中和這些人人交手了一邊,可惜並不能將其留下,到頭來唯一能證明的還隻是趙尊,可惜如今隻剩下一片焦骸了。
這幾個月他和唐庚都在忙這些事情,唐庚對付他的對手,呂安對付他的對手。
可惜並沒有很直接的成果。
......
白宇望著麵前的景色由白到黑,這段時間他基本上都是這麼渡過的,或者以往的日子他都是這樣渡過的,一聲無聲的歎息慢慢在大殿內想了起來。
一個淺白色身上帶著一絲血絲的身影突然落在了大殿之內,身邊還跟著一頭白狼,同樣輕出了一口氣。
白宇抬起有點困的眉頭,看了一眼人影,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淺笑,“回來了?”
呂安走到了白宇的麵前,給他換了一杯熱茶,順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白宇略帶滄桑的麵容笑了笑,慢慢問道:“今日如何?”
呂安那怪異的瞳孔微微一緊,無奈的搖了搖頭,“跑了,最後一個人也跑了,沒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