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無力沙啞的聲音直接響了起來,他選擇求救的人不是離得最近的趙日月,而是徑直朝著呂安爬了過去,在距離呂安幾米的位置,他直接不動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
呂安眉頭瞬間狂抖了起來,那股氣息他很熟悉,應該是魔氣!還有一股他異常熟悉的氣息,瞬間抬頭,他一眼就認出了遠處那個飄過來的人,“梁涼!”
曾經的大周國師,被吳解重創,死裡逃生的梁涼,實力不僅沒有下降,甚至已經變得更強了,除了這份魔氣,梁涼身上包裹著的那股灰色霧氣,同樣讓呂安感到極為的討厭。
“地府!”
雖然隻是四個字,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露出了一副絕望的表情,臭名昭著的梁涼,再加上神秘異常的地府,兩者都是讓人極為厭惡的存在。
誰都沒有想到,這裡的後手竟然是他?
連楚一都不知道,直到他看到梁涼的時候,才明白了整個局是誰布置的,讓他極為不解的是,對方竟然也將他當成了那枚棋子,甚至也想殺他!
楚一憤怒了,感到無比的憤怒,這次他聽從弓良的提議,前來幫助趙日月奪劍,誰曾想竟然會陷入到如此的境地。
轉瞬他的臉色直接變得鐵青了起來,他不相信弓良會不知道這個事情,畢竟不清楚事情的起始,但是絕對知道這其中的一些事情。
自己被人當成了可以拋棄的棋子,這讓楚一無比的憤怒,整個人都變得顫抖了起來。
可惜誰都沒有理會楚一的變化,每個人的心情再次跌入了穀底,這一起一伏讓他們實在是有點吃不消!
梁涼人還沒到,這個譏笑的聲音率先到了,“讓我看看誰最倒黴!哈哈哈!”
“想不到是楚河?看來這裡還是他的運氣最差!不過沒關係,他可能也是運氣最好的那個人,如此一來,他也可以少受點折磨,早點去死也算是個好事情!接下來該是誰了呢?”
梁涼肆意妄為的笑聲瞬間讓所有人都感到無比的驚恐。
洪燃單手掐住了如有爛泥的裴有,表情微微一變,手指直接用力,哢嚓一聲,裴有的腦袋直接被他給扭斷。
實力的差距擺在了裴有麵前,即便他想拚命,但是洪燃根本就沒有給他機會,瞬間一頓暴打,直接將他錘成了爛泥,也算是步了裴無的後塵。
隻不過洪燃表情有點不好看了,本來他還以為事情會到此結束,但是現在看來,好像還遠未結束,現在出現的這個人,可就不是麵前這連個宗師可以比的,據他了解到的訊息,梁涼可是一名八境宗師!
敗在吳解手上之後,他直接躲藏了起來,先是莫名其妙創立了西涼劍宗,之後便是重新恢複了實力,甚至可以說是變得更強了,身上不僅有魔物,還多了一份地府的賞賜,隻不過他沒想到這竟然是西涼劍宗布的局,這是他完全沒猜到的事情。
本來以為這可能是北境府主布的一個大局,現在看來事情絕對不止如此!應該算是多方參與的大局!隻不過具體是那幾方,他可就沒有時間再去仔細思量了,瞬間出現在了人群中間,直直的看向了梁涼。
一看到洪燃,梁涼表情瞬間難看了起來,“好一個匠城!當真是讓人羨慕,不僅出了呂安,竟然還有一個洪燃,如此年輕的宗師,你應該也算是天下獨一份了吧?但是我本人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的天才了!而且還是壞了我大事的天才!那麼你今天的命可就不是那麼好了!今日我拚了命也要拉你進墳墓!”
洪燃沒有任何的不安,異常冷靜的問道:“想讓我死可以,但是你能讓我死的明白一點嗎?這是誰布的局!”
這個問題一出,頓時所有人都看向了梁涼,他們同樣也想知道,不知道仇人這可是一件極為難受的事情,即便真的死了,那麼也能算是死的明白了。
梁涼哈哈大笑了兩聲,“你想知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呢?知道了你們也得死,不知道你們同樣是死,所以何必自尋煩惱呢?不過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求我,我就告訴你,就像我當時求你師傅一樣,可惜的是,他當我是條狗!直接吧我打的跌倒了六境!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嗎?為了重新恢複實力我付出了多少嗎?你不知道!”
這話越說越憤怒,梁涼整個人都震怒了起來。
“還有你,呂安!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果那時候你死了,不就好了嗎?為什麼不死?還要活到現在?你知道為了讓你死,我廢了多少心思嗎?但是你到現在還不死!當真是讓我很生氣!不過今天你肯定會死!而且你還會死的很淒慘!”
這番話,呂安聽完直接冷笑了起來,大有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梁涼!難道你不知道雪獸一族的規矩嗎?宗師禁止進入雪山內部!你不怕死?”
梁涼冷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其他的心思,不過很可惜,你最後的那根就我稻草也沒了,那頭老畜生已經被人拖住了,你想讓他來殺我?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呂安瞬間一驚,自己的話都還沒說出來,梁涼為什麼會猜到,這讓他詫異了起來。
“彆廢話了!你們直接準備受死吧!讓我看看誰第一個死!”梁涼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呂安的表情直接變得陰霾了起來,洪燃不卑不亢的直接升空,身上的火龍虛影再次出現。
“怎麼?還沒死心?還想和我比一下?你再厲害也隻是七境而已,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強,但是你剛剛和兩位宗師比完,一身的傷,你覺得你還有能力和我一較高下嗎?”梁涼譏諷道。
洪燃搖了搖頭,“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已經殺了兩個了,指不定還能再殺一個,況且兩個都殺了,剩下你一個,那前麵這兩個不就白殺了嗎?”
“哈哈,好一個邏輯!那麼我就先送你上路吧,讓我過把癮,讓你也好好體會一下吳解帶給我的痛苦!”梁涼放肆的笑了起來,今天他真的很開心,殺不了吳解,那就殺他最心疼的弟子。
呂安直接緊張的張望了起來,桀為何還不出現?再不出現,那他們這些人可能真的要死了!不是定規矩了嗎?剛剛還如此的看中他,現在難不成
直接反悔不想管了?
隻可惜不是桀不想管,它真的被人給拖住了。
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色霧氣裡麵的人擋在了它的麵前,撕裂空間直接出現在它的麵前,光這一手實力就讓桀深深的忌憚了起來。
“你是何人?為何要破壞規矩!”桀直接質問道。
“在下第四府君,你可以稱呼我莽。”第四府君莽淡淡的笑道。
“這次圍剿便是你計劃的吧?”桀異常不滿的說道。
莽點了點頭,“沒錯,正是我做的,想殺這幫年輕人說實話還真是有點麻煩,好不容易把他們聚攏在了一起,不全殺了是不是有點過意不去?”說完直接發出了一陣狂笑。
桀搖了搖頭,“你一個人計劃的?我不信!”
“想不到雪獸之中竟然也有思維如此敏捷的!當真是少見!”莽笑了笑,算是沒有否認。
桀同樣冷笑了起來,“我活的年月比你奶奶還要長,年輕人和我說話還是需要點尊重吧?”
莽直接冷笑了一聲,“不尊重你,又如何?”
“你們人類之中,我隻忌憚三個人,一個是那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年紀比我還要大老不死,第二個便是那個逍遙閣的巨子,他和我是老相識,他的可怕我知曉,第三個,便是曾經滅掉我王的那個人,除了這三人,我誰都不怕,所以,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在我麵前耍橫!”桀直接低吼了一聲,光是嘴裡冒出來的寒氣就讓蠻後退了兩步。
莽輕輕撣了撣身上的黑色冰晶,突然變得恭敬了起來,“老前輩!之前算是我莽撞了。”
“你能來擋我,說明你也隻是一個馬前卒而已,頂多算是一個比較厲害的馬前卒而已,真正布局的應該還有人吧?除了那個陰險的老家夥,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能設這麼一個局,巨子他人呢?為什麼不親自來?如果他親自來,我指不定還真的會給他麵子,不過你的麵子不夠!我連第一府君都殺過!你一個第四府君也想擋我!”
話一說完,桀身上的灰色毛發直接變成了冰晶一樣的存在,散發的寒意瞬間將莽身上的黑色霧氣全部都凍住了。
感受到桀的實力,莽突然變得有點慌張了起來,“慢著!巨子大人讓我給你帶話了!”
“說!”桀冰冷的說道。
莽直接開口,“保你族千年不滅!”
桀直接冷笑了起來,“哼?威脅我?本來你們人類內部的事情我並不想管,但這次我不得不管,因為你們越界了!”
說完這話,桀直接往前踏了一步,腳下直接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冰晶,看著異常的古怪,但是冰晶說散發的寒意頓時讓莽再次推後一步!
“慢著!老前輩,你可知道你這一出手的後果?雪獸一族如今可以算是最為衰弱的時期,當真是不打算顧及你們的王了嗎?它可是還沒成年!”莽連忙提醒道。
桀突然停下了腳步,“你還在威脅我?”
“不不不,這不是威脅,我說的是實話!這次我們如此大費周章的做了這麼多事情,你覺得我們會如此輕易的放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們打算改變整個北境的局勢,對你一族也是個好事!如今雪帝還是處於幼年期,我們絲毫沒有打擾,甚至還主動幫襯,前輩你不覺得我們已經主動表達除了誠意嗎?”莽淡淡的說道。
桀直接冷笑了起來,“是嗎?你來找我們麻煩就算是誠意了?即便你們來找我們麻煩了,那又如何?就憑你們幾個人?正當我們一族是吃素的嗎?你們又能拉出多少位宗師來找我們麻煩?你們府君如今應該也就隻剩下幾個了吧?你還以為你們還是曾經,十名府君?拿得出來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莽的表情逐漸變得不爽了起來,“這麼說,你今天是鐵定要和我們作對了?”
“那又如何?今天就憑你也想攔住我,你覺得你有本事嗎?兩個你還差不多!”桀極為諷刺的說道。
莽絲毫沒有慌張,表情甚至有點好笑,突然笑了起來,“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你覺得我們會沒有任何防備的點?”
桀微微一愣,不太明白莽說的話,“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我一個人打不過你,但是你又不是沒有弱點?我的目的可不是打敗你,我隻要牽製你就行了,當然你還有一個最為致命的點,那就是那頭小的,你很強,但是那頭小的卻是很弱,我想像我這種實力的人應該能對付吧?”莽哈哈一笑。
這話瞬間讓桀臉色大變,身上的冰晶直接消散,然後直接不打算理會這個人,異常迅速的朝著小獸的位置衝了過去,空間瞬間被撕裂,桀直接消失不見。
莽站在原地,絲毫不慌的轉頭看向了另外一側,雙手抱胸直接欣賞了起來,他想看看梁涼的表現,還是就是那個洪燃他同樣也很感興趣,隻是不知道他的下場會變成怎麼樣?
呂安在看了好幾眼之後,發現桀真的竟然不打算幫忙了,這讓他的表情瞬間陰沉了起來,一時之間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還是快跑吧!現在還不跑那就是傻子了!對方可是八境宗師!完全不是我們這群能對付的!”孫鑄突然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倒是讓幾人笑了起來。
“跑?跑到哪裡去?你以為你能逃出去?”林蒼月冷哼了一聲。
孫鑄直接嘲諷了一句,“不跑?難不成在這裡等死嗎?呂安你說呢?”
呂安搖了搖頭,說實話他有點舉棋不定,跑?在一個八境宗師麵前怎麼跑?跑的過嗎?但是不跑,難不成留在這裡等死嗎?這的確是一個好笑的問題。
“廢話!等會看機會各自散開吧!能跑一個是一個!”呂安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呂安這麼說,林蒼月眼珠子都瞪大了,一臉詫異的說道:“真跑?”
呂安嗯了一聲,“嗯,不知道洪燃能不能拖一會,你們還是儘可能的散開吧,這樣指不定能跑掉幾個,那些黑袍人已經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回去的路多半沒有人再來阻攔了!”
幾人皆是有點不敢相信的點了點頭,表情有點凝重。
另一邊,洪燃已經做好了和梁涼一戰的準備了,但是梁涼好像沒有那個意思,嘴角笑了兩下,“洪燃!彆急著動手,有人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彆那麼執拗,你想改變的事情其實一直都在改變,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所以還是算了吧,彆你就那麼拚了!”
洪燃眉頭皺了皺,“誰讓你帶的話!”
“自然是你那位師傅了,他對你這麼好,即便你背叛了他,他依然還惦記你,所以還是算了把!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宗師,就這麼死了,不覺得可惜嗎?”梁涼勸了一句。
洪燃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副歉意的表情,但是他直接拒絕了這個建議,“事已至此,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不不不,還沒晚!這次他親自來了,所以你還有機會!你可以親自和他談!”梁涼笑著說道。
聽到他親自來了這五個字,洪燃的表情瞬間陷入了死寂,彆人不知道他這位師傅有多強,身位徒弟的洪燃怎麼會不知道?雖然隻是一名府君,但是排名確實第三,府君的實力可是根據實力來排的,所以在十人之中排到了第三,光光這個名次就已經讓所有人都感到絕望了。
另外排名第一第二的那兩人,如今應該用殿主來稱呼他們了,這兩人早就已經不能用尋常實力來判斷了。
所以說句難聽點,府君之中他那位師傅足以拍在第一!
如果他親自來了,那麼這幫人必然沒有一個能活下去的,即便是有幫手!
麵前那人,絕對也是死局,除非他另外一名師傅親自來到這裡,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這個局可能也和他有關係!
想到這裡,洪燃已經感到了絕望,不管從哪一方麵他都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破這個局。
大意了!本來以為剛剛那兩人是這局的最後一手,想不到竟然隻是一個開始,這讓洪燃感到無比的失落,不過他並沒有放棄,因為現在還有時間,即便那人也來了,但是他的目標肯定不是他,如今的他應該被什麼人給糾纏住了吧?不然他早就應該到了。
那麼他隻要在這段時間內將麵前這個八境宗師給解決了,或者給拖住,那麼這些人應該可以活下一大半吧?
下一秒他直接看向了呂安,如今這裡戰力最強的便是呂安了,想要活下去,可能要靠他們兩人了!
突然被洪燃看了這一眼,呂安極為不解,但是從洪燃那緊皺的眉頭之中,呂安看出了一些彆的味道,他好像有點看懂了,隻有簡單的一句話,“幫我!”
呂安心頭一沉,下一秒直接點了點頭,然而立馬小聲說道:“你們準備離開這裡!我和他會想辦法拖住的!記得散開,儘可能的多逃一些人!”
身邊的眾人直接一愣,水靈極為不滿的說道:“你瘋了?你想和八境宗師硬碰硬?”
林海浪想到之前韋愧拜托他的事情,這讓他直接猶豫了起來,但是停頓了幾秒之後,他選擇點頭,畢竟在他看來,答應彆人的事情,和他的命相比,自然是命要貴重多了,所以他也隻能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你們可能沒有多少時間,所以能不能逃出去,也不一定,你們自己看著點機會吧!”呂安沒理睬水靈的嘀咕,直接說道。
水靈還想繼續勸阻,但是直接被長孫雲給拉住了,“聽他的,他會有辦法的,我們離開這裡,對他來說才是幫忙,留在這裡無非就是添亂而已。”
水靈眼神顫抖了一下,最後一場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孫鑄和薑旭自然也是點頭,然後隻剩下了一個林蒼月。
“你呢?”呂安問道。
林蒼月連歎了好幾口氣,最後還是選擇點頭,“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