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詹清泉那裡離開之後,呂安直接回到了房間。
眾人看到呂安的眉頭一直緊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不過呂安不說,他們自然也不敢去問。
呂安如今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點,這個和呂安的實力沒有關係,純粹就是和他本身的氣場有關係,遠遠的就是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感覺,這讓他們幾人頗為不適應。
不過呂安可不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他知道自己變了,但是並不覺得自己變得如何的不近人情,頂多就是沉默寡言而已,但是他的確能感受自己這個朋友對他的感覺好像有點變化了?
呂安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多說什麼,眉頭一直都在思考詹清泉告訴他的事情,這其中透露的訊息讓他極為的無奈,胡勇的處境他有點擔心,但是如今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匠城裡麵出現的紛亂是什麼原因他都不知道,讓他感到格外的不安,隱約有種不祥的感覺。
長孫雲觀察呂安觀察了好久,之後沒忍住直接湊了過去,詢問道:“呂安,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麼好?”
呂安微微搖了搖頭,一臉的淡定回道:“沒事,隻是有些事情想不懂而已!”
“哦?什麼事情?”長孫雲繼續問道。
這個時候薑旭和孫鑄也是湊了過來,一副想要幫忙解決問題的態度。
看到三人積極的態度,呂安直接笑了笑,繼續說道:“沒事,就是剛剛去和那人聊了一會天,聽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匠城的確是出事了,隻不過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我稍微有點擔心而已。”
聽到這話,眾人皆是露出了極為不自然的表情。
“這麼嚴重?這麼神秘?”薑旭極為不解的問道。
呂安點了點頭,“嗯,沒錯!逍遙閣也不知道,隻是聽說有這麼一回事,但是具體的原因他們並沒有說,這人不知道,他對於這方麵的事情不是那麼的了解!”
長孫雲哦了一聲,也是露出了一副好奇的表情,“那你覺得逍遙閣對於匠城的事情是故意不去了解還是了解不到?”
“不清楚。”呂安搖了搖頭。
其餘三人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辛火突然開門從裡屋走了出來,異常拘束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四人,最後目光定格在了呂安身上。
“多謝!”一句極為平淡的感謝讓幾人極為露出了無語的笑容。
呂安倒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五人便是如此待在了一起,沒有再發生什麼糾葛的事情。
然後呂安的目的地終於也到了,匠城!
辛火自然也是選擇跟著呂安,至於薑旭孫鑄長孫雲三人自然也是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也是選擇跟著呂安來到了匠城。
呂安從雲舟上下來,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最高處的詹清泉,兩人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之後呂安便沒有猶豫,直接朝著匠城而去。
隻不過呂安心中格外的急切,直接和幾人打了個招呼,“到時候你們直接來城主府找我就行了,我就先過去了!”
說完也是不等幾人回應,呂安直接衝天而起,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光下,化成了一道劍光直接朝著匠城飛了過去。
剩下的四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便是老老實實的走了起來,辛火默默沒有說話,直接跟在了三人身後。
呂安的速度極快,沒一會就看到了遠處的那座城池,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他直接發生了一聲歎息,這個地方在他心中有種異常重要的地位,這裡麵的人自然也是如此,讓人格外的在意,隻不過這些讓他在意的人一個個好像都不在這裡了,這讓他感到了一絲惆悵。
現在唯一還在這裡的人竟然也是傳來了這樣的消息,這讓他突然感到了一陣無力的感覺。
經過的城門的時候,呂安也是絲毫沒有停滯的想法,就這麼直接衝進了匠城。
這一舉動瞬間讓所有人都露出了極為呆滯的表情,畢竟誰都知道匠城可是不允許禦劍,所有人都必須老老實實的步行,這是對匠城最為基本的尊重,基本上所有的城池都有這樣的規定。
所以現在呂安如此行事,自然是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滿,皆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等會都不知道怎麼死吧?竟然敢在匠城中如此行事,實在是不要命了吧?”
“就是!竟然敢直接衝撞匠城!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看這人如此年輕,多半是不知道匠城的厲害吧?不過這話看著有點眼熟?”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你們不覺得這人有點像城主府的人嗎?好像那個叫什麼來著?是姓呂吧?”
“呂安!”
“對對對!呂安回來了...”
這個名字一被提及之後,匠城瞬間變得吵鬨了起來,這個名字所意味的含義可不是那麼的簡單!
他們知道呂安一回來,那這個匠城可能又要不平靜了!
呂安可是沒有想過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以他如今的實力也已經到了不需要隱藏的地步,這就是實力提升所帶來的絕對好處。
不過呂安的這個行為還是引來了彆人的注意,唐庚直接禦空,一臉凝重的看向了遠處,心中直接開始破口大罵,不知道是誰又來湊熱鬨,這不是存心找打嗎?
一想到此,唐庚瞬間一聲冷哼,一陣頗為強勁的劍氣瞬間朝著呂安飆射了出去。
呂安眉頭直接一皺,直接停滯了下來,寒血劍瞬間出手。
劍氣瞬間被呂安斬斷,呂安也是露出了一副極為不善的表情,他不知道對方是誰,更加不知道對方為何要阻擋,難道匠城的亂象就是因為這個人?
一瞬間各種想法直接從呂安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兩人瞬間隔空嫌棄了起來,表情都是有點不滿,都對對方投來了極大的怒意。
下一刻,兩人皆是感受到了這份嫌棄,隨後兩人眉頭一緊,同時在空中爆閃了起來,瞬間就碰撞在了一起。
唐庚可沒打算留手,作為如今的代理城主,他的實力雖然沒有吳解那麼強,但是至少也說不上弱,現在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騎到了他的腦袋上,而且還是在匠城,在他的地盤上,這個幾乎可以讓他不敗的地方上,不管對方是誰,他自然不打算留手,直接準備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手中頓時就出現了一道極為尖銳的超長劍氣,一個橫劃,整個匠城上空都是出現了一聲極為猛烈的氣爆聲,呼嘯著朝著呂安而去。
呂安頓時被對方的這一手給嚇到了一下,斬禦二式憑空落了下來,直接和這一道劍氣硬撼了一擊。
瞬間劍光四散,整個匠城再次震顫了一下。
一擊之後,麵色極為冷漠的唐庚瞬間出現在了呂安的麵前,一個膝擊直接朝著呂安的腦袋頂了上去。
呂安頓時大驚失色,對方的速度太快,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但是刹那間兩人都是一愣,顯然是認出了對方是誰。
唐庚想要收腿,可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頂多隻能稍微收了點力。
慌亂之中,呂安隻能抬手擋在了腦袋前麵。
膝蓋和手瞬間碰撞在了一起,呂安瞬間倒飛了出去。
唐庚的臉色直接就變了,趕緊追了上去,一臉的歉意。
“呂安!你沒事吧?”
呂安搖了搖頭腦袋,表情也是有點懵,甩了甩腦袋,這一個膝擊差點沒把他給撞出腦震蕩,雖然擋住了一小部分力量,但依然受到了一絲震顫。
唐庚的實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這是呂安腦海中冒出來的第一個疑惑?
在聽到唐庚慌亂的呼喊聲之後,呂安的思緒回轉了過來,然後便看向了一臉緊張的唐庚,“沒事。”
聽到呂安這麼說,唐庚瞬間鬆了一口氣,隻不過他在看了一眼呂安之後,整個人又是震驚了起來,聲音極大的喊道:“你成宗師了!”
呂安笑著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這個點頭可是把唐庚給驚呆了,整個人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之前還不知道是誰這麼膽大,一個七境的宗師竟然如此的囂張,敢在匠城如此行事,原來是你!”
呂安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嗯,隻要還是太急了,師伯現在怎麼樣了?”
一提到白宇,唐庚直接吸了一口氣,剛剛興奮的表情直接變得歎息了起來。
“說實話不怎麼好!不然也不會特意把你叫回來!”唐庚皺眉說道。
聽到這個回答,呂安瞬間有那麼點不自然了起來。
“走吧,先回城主府在所吧!都在等你呢!”唐庚說著直接一把將呂安扯了過來。
呂安默默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兩人直接回到了城主府。
一進城主府,唐庚直接大笑著說道:“你們快看,誰來了?”
李清手持白槍,一身紅甲,頭上還紮著一個紅色的發髻,看著格外的英姿颯爽,隻不過眉頭緊皺,一絲絲的怒氣正在不自覺的往外湧,剛剛聽說有人挑釁匠城的威嚴,她都打算要出手了。
這一刻在看到呂安的時候,整個人頓時就傻在了原地,呆了好久之後才重新反應了過來,臉上終於露出了近期少見的笑容。
“你終於回來了!”李清極為幽怨了說了這麼一句,眉宇之間的壓力在這一刻瞬間少了一大半,總算是放心了!
看到李清的瞬間,呂安也是露出了極為少見的笑容,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辛苦了!”
李清直接撲哧一笑,搖了搖頭,“和你比,我這點辛苦算什麼!人沒事吧?我感覺你好像變
了?”
唐庚也是立馬接話,“嗯,我也覺得呂安好像變了個人一樣,難道是因為破境的原因嗎?感覺整個人的氣質都換了!”
呂安淡淡的點了點頭,也是不確定的說了一句,“應該是吧!”
李清極為放心的點了點頭,氣質變了無所謂,隻要依然還是這個人就可以了。
“等會還有幾個朋友會過來,你先幫著安頓一下,都是老熟人!”
呂安對著李清隨口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便急急忙忙看向了唐庚,“先帶我去見一下師伯吧!”
唐庚和李清兩人同時點了點頭,李清立馬去到了前廳。
唐庚則是領著呂安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大殿。
剛剛一到這個大殿,呂安直接就是一愣,頗為不解的問道:“師叔還待在這個地方?為什麼不讓他躺著?”
唐庚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直接對著呂安說道:“這個事情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
呂安頓時變得氣勢洶洶了起來,直接走進了大殿,然後瞬間傻在了原地,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麵前的這一幕。
一個滿頭白發的人就在那裡打著瞌睡,皮膚格外蒼老鬆弛,和之前呂安腦海中的那個瀟灑自如的白宇全然是兩幅模樣,一股暮氣直接從他身上傳了出來。
呂安直接僵立在了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唐庚站在呂安的身邊,露出了一副頗為不忍的表情,“從你離開那會開始,他的身體就開始衰弱,越來越弱,我們也想過很多法子,但是你知道的,你師伯他是一個普通人,這種正常的生老病死,我們沒有辦法阻止,隻能儘可能的延緩,但是從現狀上來看,這個延緩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通知你的時候,他的頭發還沒有這麼白,哪裡知道這麼幾天,頭發就變成了這樣!還有就是他的身體,越來越像一個老人了...”
說道這裡,唐庚直接就說不下去了,默默的聽了下來。
呂安早就已經夠沒聽到唐庚再說什麼了,一直都在注視著麵前這個老人,許久之後,他才緩緩的問道:“是你們通知我的,還是師伯讓你們通知我的?”
“我們通知你的,我們和他說過,但是他好像不想讓你知道,一直攔著我們,兩個月前我感覺他這個人不對勁了,所以就瞞著他通知了你,所以他還不知道你會回來。”唐庚回道。
“那最近的這些事情師伯還在參與嗎?”呂安繼續詢問了一句。
唐庚指了指白宇麵前的茶幾,“看到沒有,上麵厚厚的那一疊文書,這些東西都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我們攔都攔不住,他每天就是成天看這些東西,一天到晚不知道乾嘛,就知道看書信,我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好看的,我看個半天我就覺得頭大了,他倒好,精力旺盛的比我還要厲害多了!從早看到晚,一天到晚就知道看這個,看看睡睡,睡睡看看...”
唐庚的話說的越來越小聲,語氣也是逐漸變得低落了起來,甚至有一種極大的怨言在裡麵,當真是讓他異常的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