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三道波紋瞬間往後擴散了出去。
唐庚臉上直接露出了一絲笑容,趙日月整個臉都漲紅了,第四道波紋出現的時候,他終於扛不住了,和之前一樣,直接往後倒飛了出去,模樣異常的淒慘,身上的衣物直接被波紋給震碎。
隨著波紋的擴散,趙日月瘋狂的倒飛了出去,再一次進入了那個土坑。
“第二個,就是毅力,呂安能從一個城頭小兵走到這裡,靠的並不是他手段頻出的後手,靠的他一步一步的積累,劍是自己打的,劍訣是自己練的,同一柄劍揮了千萬次,同一種劍訣湧了百萬次,這兩者就是他賴以為生的底氣。”
“他不像你,劍訣任選,武器任選,會的多,懂得更多,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而他?他隻懂如何用手中的劍去活命。”
“唯一的愛好,可能就是看點書吧,讀書習字還是讓一個稚童教的,書中的道理很大,很多,但是能適用到他身上的卻不多,安身立命這四個字他都做不到,更彆說所謂的四書五經之乎者也了!”
唐庚一邊說著,步伐也並沒有停下來,緩步朝著遠處的趙日月走去,不停的揉著他的拳頭,適當的放鬆一二。
但是這往前的步伐讓趙日月倍感壓力,剛剛那一拳,他竟然感受到了四拳的威力,一拳接著一拳,不停的朝著他轟了上來,一拳更比一拳強!
好不容易撐過了前麵三拳,第四拳再一次襲來,讓他根本就無法招架。
趙日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整個手都有點變形了,看著異常的扭曲,隨即便是深呼了一口氣,左手猛地一捏。
趙日月直接倒吸了額一口涼氣,眉頭微微跳動了一絲,右手扭曲的部分直接被他捏了回來。
唐庚看到這一幕,直接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第三,便是呂安的狠,這個狠並不是對彆人,而是對他自己的狠,你以為你剛剛的行為很硬氣?換做是呂安,他根本就不會做這種表情,痛?身上的痛楚遠遠比不上心中所能承受的痛,和人對戰到渾身是血的次數有多少,反正我是數不清了,他遠比要比我更多!”
“看到他肩頭上的傷口了嗎?是你們太一宗弟子一槍捅穿的,那時候我沒見到他的眉頭皺上一絲。”
“這個人實在是太狠了,狠到從來沒見到他怕死過,麵臨死亡對他而言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如果這一次你能從我手中活下來,你可能會覺得很欣慰,但是對呂安而言,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除非他的對手死了,而他活下來了,那他才會感到一絲欣慰。”
“這話不知道你聽懂了嗎?”
唐庚說完的瞬間,也是來到了趙日月的麵前,眼中的神情異常的冷漠,甚至帶了一絲淡淡的殺意。
趙日月越聽越心煩,如此這樣的人,如此這樣的話都隻是說給彆人聽而已,他極其反感這種從底層爬上來的草根。
用他們所謂的經曆來炫耀自己的不凡,走到現在這種地步,又不是隻有對方付出了所謂的努力。
他難道就沒有付出努力嗎?
不敢說比對方更多,但是絕對不會比對方少,他這個位置並不是撿來的,也不是討來的,更不是他的姓所帶來的。
這也是他一步一步從最底層爭取來的,雖然他的出生很好,但是這並不說明出生就代表了一切。
太一宗曆代大師兄,他是最優秀的那個,那些人在他的年紀有哪一個人敢說比他做的更好?實力比他更強?
從他接手這個位置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注定了,他身上的擔子和責任遠遠大過任何人。
像什麼呂安這種草根,他知道什麼叫做責任嗎?
他現在唯一知道的責任就是保全他自己的命而已,僅此而已!
而他不一樣,他身上的擔子是他腳下的這片土地,是剛剛被毀掉的穹頂山,是他之前待的天來峰,更是他們這片中州大地!
這才是他現在擔的責任,呂安可有這樣的心胸氣魄?
趙日月扭了扭脖子,僵硬的身軀直接響起了無數的咯噔響聲,整個人開始變得沉悶起來,但是眼中的光芒卻逐漸變得炙熱了起來。
他一開始就承受住了如此多的責任,如今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唐城主可真是說話,如此說來,我太一宗曆代先烈,在你眼中也隻不過是一群垃圾而已?趙山川宗主,道玄子先祖,這些人可都是如我這般成長起來的,數千年乃至數萬年出了多少個所謂的天才?然而這些人最終的歸宿是如何,唐城主難道不知道嗎?死了,他們都死了,一個個都是死在了所謂成聖的路上。”
“現在最有機會成聖的人是吳解吳城主,但是你敢說他是從底層爬起來的草根嗎?甚至連你都不屬於這種人,呂安?他的經曆又算是如何呢?隻不過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人,沒有那麼多人的幫助,你覺得他和我麵對麵對話嗎?他不行,因為他連這種資格都沒有!”
“太一宗就是太一宗,城頭小兵就是城頭小兵,他的實力變強了,但是他骨子依然還是那個隻知道打殺的城頭小兵!這樣的人你覺得有什麼資格能站在這裡與我對話?”
趙日月一邊說,一邊從土坑中走了出來,身上的氣息全部都收攏到了體內,凝練的可怕!
感受到趙日月帶來的變化,唐庚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凝重,他竟然開始有那麼點忌憚了。
趙日月一呼一吸之間,體內蓬勃的氣息凝練了一次又一次,完全散開的氣息第一次擰成了一股線,異常的沉悶。
這種進步讓唐庚都感到了一絲震驚,連續兩次突破,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幫趙日月在磨礪身軀一樣。
本來想著對方是一個很大的踏腳石,一不小心自己變成了彆人的磨石,將對方打磨的越發的凝練深沉。
趙日月直接走到了唐庚麵前,兩人相距一米,“我不同意你說的話!”
話音剛落,兩人的眼睛同時眯了起來,音爆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唐庚和之前一樣,對著趙日月的麵門轟了一拳。
拳勢猛於虎。
唐庚的拳法脫胎於斬禦,一拳可以是兩拳,更可以是三拳,四拳...
沒有最強,隻有更強!
“啪!”
然而這一拳,竟然被趙日月用掌接住了。
趙日月腳下的地麵瞬間震動了四下,四道波紋從他腳下往外傳遞了出去。
這一幕讓唐庚的眼皮直接抖動了一瞬,這個也太誇張了一點!竟然擋住了?
趙日月嘴角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容,“唐城主你的拳沒有你的劍厲害,剛剛的第四拳很強,但是這一次竟然還隻是四拳,如果有五拳,那我可能還是扛不住!”
“所以我覺得你好像也不過如此!”
趙日月的左手直接握拳,對著唐庚的胸口猛地轟出了一拳。
聲勢比唐庚的拳更大,速度也是更快。
“砰”的一聲!
胸口傳來了極為響亮的正當盛,唐庚瞬間滑行了數十米,雙腳直接地上劃出了兩道拖痕。
唐庚深吸了一口氣,剛剛那一拳他很不好受,體內宛如翻騰了一樣,五臟六腑都是一陣激烈的抖動了起來,差點岔氣。
趙日月收拳收掌,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剛剛的這一拳一掌看著很輕鬆,但是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輕鬆,體內的龐大氣息想要將其壓製並利用,這並不是挨一頓打的事情,更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如今的反抗隻不過是因為對方夠強,激起了趙日月的勝負心。
強大的意誌力直接壓製了體內的所有氣息,讓這些氣息老實聽話並為之所用,但是他不知道這個為之所用能用多久!
趙日月的目光直接瞥了一眼呂安,他的目標從來都是呂安,麵前的唐庚從來就不是他的目標。
“呂安!醒來!”
趙日月突然大吼了一聲,厚重的聲浪瞬間將整個地麵都震的晃動了起來,音浪也是不受控製額朝著四周擴散了出去。
唐庚瞬間大驚,如此強烈的音浪極有可能真的會影響到呂安,但是音浪這種東西可不是想阻擋就能阻擋。
夾帶著真元的音浪瞬間劃過呂安的身軀,之後便是往外擴散了出去。
呂安身上的光柱直接搖動了起來,變得忽明忽暗了起來,尤其是呂安的臉都變得有點扭曲了。
看到這一幕,唐庚臉色狂變,整個人都暴怒了,極為犀利的劍氣瞬間從他身上爆了出來,直接將四周的一切都切成了粉末,“趙日月!你死定了!”
之前插在地上的那柄天兵瞬間飛入了唐庚手中,劍光瞬間爆閃了起來。
極為洶湧的劍氣直接衝上了天,饒是自以為很強的趙日月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直接提了起來,一種害怕到極致的感覺不由的冒了出來,可能要死了!
唐庚的手指向了趙日月,隨後便是一聲大吼,“死!”
“慢著!”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唐庚耳邊響了起來,暴怒的唐庚瞬間清醒了一絲,手中的天兵突然承受不住唐庚的劍氣,直接炸裂了開來。
劍氣瞬間朝著四周瘋狂流竄了出去,轟鳴聲不斷!
整個黃芪山再次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