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清還是一副乾勁十足的樣子,但是一牽扯到顧言和趙流這兩個人,她頓時就猶豫了起來。
麵對這兩個從小就在一起的人,李清她還真的下不了手。
整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杵在了原地,一旁的辛火用一種極為奇怪的眼神看著李清。
他可沒聽說過顧言和趙流,難不成這兩人是兩個極為厲害的宗師不成?他們對付不了?這是辛火唯一的想法!
李清看了一眼翟,“他們兩個在哪裡?”伸手指了指兩邊兩個方向。
翟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這個選擇隻能你自己去做,我幫不了你,麵對這兩個人,還是去追另外那些人。”
李清深吸了一口氣,下一刻直接做了選擇,徑直朝著匠城內部而去,也就意味著她放棄了顧言和趙流。
事到如今,她依然狠不下心來麵對這兩個人,這兩個人的事情還是讓唐庚和呂安去麵對吧。
這一次可能真的講不了關係和麵子了!
李清和臉色很不悅,跟在她身後的辛火一直都是疑惑的表情,具體的原因他自然不知道。
在兩人快速離開之後,翟轉身看向了那片荒涼的廢墟,許久都沒有離開,就這麼平靜的看著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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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那片廢墟裡麵終於出現了一絲動靜,幾座破屋內走出了一行人,之後便是極為快速的朝四周散去。
這些人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翟一樣,根本就沒有半點停留的意思,就這麼從翟麵前消失了,也不知道是沒看到這個人,還是假意沒注意到這個人!
片刻之後。
兩個李清口中的人先後從一間破屋裡麵走了出來。
兩人臉上的表情滿是凝重,以往瀟灑非常的正人君子模樣,這一刻早已不知道在哪裡了。
發髻淩亂,滿臉胡茬,手裡竟然還提著兩壺酒,這個和他們之前的那副讀書人模樣完全不同,讓人感覺極為不協調。
兩人似笑非哭的在路上搖晃了起來,嘴上還在念念有詞,給人的感覺頗為的奇怪。
兩人走了幾步之後,突然看到了麵前的翟,兩人並沒有驚訝,甚至還有種了然於心的感受,直接笑著問道:“你是小孩子還是那個誰來著?”
翟沒有動,搖了搖頭,大有一副沒救了一樣的感覺。
顧言直接將酒壺遞了過去,“來來來,喝一杯,反正也無所謂了,翟先生,我們做到這一步應該差不多了吧?剩下的我們也管不著了,逍遙閣想乾嘛就乾嘛吧,至於我們兩個人,你想怎麼處置,你就怎麼處置吧。”
一旁的趙流對於這些話並沒有任何的意見,雙手負於身後,很是輕鬆的在四周張望了起來,絲毫沒把麵前的翟放在眼裡。
翟很是蹊蹺的看著顧言和趙流,微微一笑,“你們真的能放下了?”
“什麼放下不放下,我們壓根就沒有成為過匠城的人,即便他們和我們交談盛歡,但這一切不都是彆人給予我們的假象而已。”顧言很是不屑的說道。
“這個假象是你們給他們的,還是他們給你們的?他們有沒有拿你當人,你自己清楚,你們有沒
有那他們當朋友,你們自己也清楚吧?”翟用一種極為稚嫩的聲音說了一番極為嚴肅的話。
顧言哈哈一笑,無話可說。
一旁的趙流也是類似的反應,嘴角微微一笑,之後便歎了一口氣,緩步走向了那片雜草。
翟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趙流身上,就這麼看著他走到了一旁,雙手掩麵。
顧言晃了晃酒壺,將翟的視野拉了胡來,很是輕鬆的說道:“我說翟大人,我這荒廢了這麼多年,現在我做的事情也都已經做完了,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可就要回去準備一下赴死了!”
翟沒有說任何的話,就這麼皺眉的看著顧言,以及依然還在掩麵的趙流。
顧言最為灑脫,這一刻他突然變了,腦海中突然意識到了一種新的感觸,這種感覺他之前從未了解過,以往讀的書此時他竟然全都忘了,忘得一乾二淨!
同時也明白呂安曾經和他說過的那些話,他自己就是所謂的讀書讀傻了!
現在他很不想當一個讀書人,真的很不想,但是心中卻又很羨慕一位讀書人,他的老師,白宇!
同為讀書人,為什麼他就能成為萬人敬仰的存在,誰都不會嫌棄他,誰都想接近靠近他,沒人會反感他的存在。
可是,為什麼顧言他自己卻不能成為這樣的人呢?
兩人的對比,以及兩人的境遇讓他感到異常的惆悵,即便他已經對讀書兩字死心,他依然有種悔恨的感覺。
恨命運的不公,恨自己的出生,恨自己做的違心事!
如果沒有這些悔恨的事情,那他應該便會和李清一樣,站在城主府中,以當家做主一般的姿態麵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