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丟進了身體裡,竄起的熱浪讓霧玥呼吸越來越困難,連摟住謝鶩行脖子的力氣都沒有,雙臂一軟,直接徹底脫力墜伏在了謝鶩行肩頭。
霧玥整個人好像從水裡撈出來,汗濕的鬢發貼在臉上,虛睜的眸裡水汽彌漫,眼睫不住的顫抖,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小小的鼓動鼻翼。
謝鶩行同樣半闔著眸,眼裡卻是不知足的嗜\\.欲之色,指緣如煙波拂柳般虛掃過霧玥的脖頸。
目線瞥了眼已經半開的襟口,白的晃眼得兩團半隱半現,謝鶩行遺憾壓著燎灼的喉根,不頂用的小公主,怎麼就軟倒了。
霧玥如今一點力氣都沒有,對於脖頸處劃出的燎燙,除了嬌嬌的縮起肩頭,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伴隨著噥噥的鼻音,顯得可憐的緊。
謝鶩行改為輕拍她的後背,啞聲輕哄,“公主歇會兒。”
霧玥腦袋昏昏的,人也累極,被謝鶩行拍哄著,真就慢慢闔上了眼。
謝鶩行一直到霧玥睡熟,將她抱到床上,那來薄毯給她蓋上,才走出屋子。
仲九與合意見謝鶩行出來,一齊迎上前道:“掌印。”
謝鶩行撣了撣微皺的衣袍,對合意道:“公主睡下了,你在這守著。”
合意微弓著腰應聲道:“是。”
謝鶩行望了眼天色,頗為有興致的說,“也不知這會兒宮裡鬨開了沒有。”
他說著邁步朝宣銘閣外走,仲九也緊跟上。
*
元武帝和太
後趕到鸞鳳殿的時候,皇後正在蕭衍的牌位前誦經,管事嬤嬤急匆匆闖進來,“娘娘,不好了。”
皇後蹙眉喝問:“何事慌慌張張。”
話音剛落,著玄色龍袍的元武帝就跨進了殿中,皇後愣了一下,站起身道:“皇上。”
又看到緊隨其後,麵色鐵青的太後,皇後眸光微微一動,掛上笑臉問:“母後怎麼也來了。”
元武帝沒有說話,冷冷巡看過供奉的案台,又逼視向皇後,“皇後在乾什麼?”
皇後麵對責問覺得莫名其妙,但皇上的神色明顯不對,而且太後這時候不是應該在照月樓。
皇後心裡思緒萬千,故作鎮定道:“皇上知道的,臣妾日日在為衍兒超度祈福。”
“哼。”沒想到元武帝聽後隻是拂袖冷笑,揚聲道:“玄清子。”
玄清子從殿外進來。
元武帝道:“去看看。”
“是。”玄清子拿著羅盤在供案前凝眉查看。
皇後已然變了臉色,“皇上忽然帶這道人過來是為什麼?”
元武帝沉著臉不作聲,皇後又去看太後,看到太後眉眼間強盛的怒意,她心中越發不安,莫非是計劃出紕漏了。
“有了。”玄清子繞著供案走了一圈,神色凝重,抬手掀翻了蕭衍的排位。
皇後立刻炸起,“你好大的膽子!”
玄清子卻從排位底下摸出了一張黃紙,走到元武帝身旁遞給他,“皇上請看。”
元武帝展開黃紙,皇後看到上麵用是不知用血還是朱砂畫的符咒,她目露驚駭,衍兒的排位下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元武帝一把將符紙捏皺在手心,暴怒問:“皇後是在為衍兒超度,還是在行妖術!”
“什麼妖術?”皇後一臉的不可置信,搖著頭說:“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麼。”
玄清子低著眼逐字逐句道:“此乃野薩邪術,以至親血脈換取死者複生,可謂傷天害理,陰毒至極。”
“妖言惑眾!”皇後一把指向玄清子,搖頭看向元武帝,“臣妾根本沒聽過這邪術,是陷害,有人要陷害臣妾。”
“陷害?”太後厲聲嗬斥,因為太過激動而昏眩晃了晃,好一會兒才站穩,用手捂著心口說:“難道不是你想要哀家的命!用哀家的命換先太子的命!”
太後胸膛劇烈起伏,她怎麼也想不到,皇後竟然瘋魔到敢做出此等事情。
皇後如遭雷擊,她是設計讓太後落水,但從沒想過要太後的命,她拚命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元武帝咬牙切齒道:“帶上來。”
禁軍押著青芷和得遠一同進來,兩人被一把摁著跪倒在地,皇後臉上血色退儘。
元武帝聲色俱厲,“他們兩個在照月樓外鬼鬼祟祟乾什麼,你謀害太後不成,就想陷害到五公主頭上!”
皇後注意到得遠輕輕朝自己搖頭,立刻會意兩人沒有招供。
她一邊落淚,撲通跪地,膝行到元武
帝腿邊,抓著他的龍袍泣聲說:“皇上明鑒,這絕對是陷害,且不說這邪術子虛烏有,衍兒早就入土,屍身隻怕都……還怎麼有可能複生,皇上不要聽信這妖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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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誣陷本宮,究竟是和居心!”皇後淩厲瞪著他。
“皇上。”高全照形色匆匆的從外麵進來,打斷了幾l人說話:“皇上,掌印求見。”
元武帝吸了吸氣,“傳。”
謝鶩行很快走進殿中,掃了眼亂作一團的眾人,朝元武帝拱手道:“稟皇上,方才秋水殿內侍來傳,楚貴妃動了胎氣,尋不到皇上,所以趕來告訴了微臣。”
元武帝蹙眉,“楚妃如今可好?”
謝騖行道:“太醫已經去看過了,總算無大恙。”
玄清子猛地一拍手掌,“這就對了,楚妃腹中的龍胎就是托生的載體,因為太後吉人天相,沒有性命之憂,但邪術中斷會有反噬,也是導致楚妃忽然胎像不穩的原因。”
玄清子又道:“既然這兩個太監宮女不肯招,也正好掌印來了,不如就交給西廠審。”
得遠依然咬著牙一言不發,青芷卻像怕極,不斷磕頭口齒不清的說:“奴婢招,奴婢不要去西廠,奴婢招。”
皇後蒼白著臉搖頭,荒謬,簡直荒謬!而現在她說什麼都已經沒人信,太後確實是她讓人設計的。
皇後猛地抬頭,就看到謝鶩行似笑非笑的朝自己看來。
她中計了!
從一開始就是圈套,就是為了引她入局,謀害太後,不僅是她,她的女兒,她的母族。
皇後隻覺得被徹骨的寒涼襲上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