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孩子孝順,知道要回來,這不,等過了春令就要動身了。”
顧意菀被老爺子心口不一的模樣逗笑,彎著眼抿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欸,是好。”陳太醫捋著須笑嗬嗬。
送走陳太醫,顧意菀繞著花園往自己院子走。
“長姐。”
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顧意菀停步抬眸看去,迎麵走來的少女容貌明麗,與顧意菀的嫻靜柔美不同,那是一種帶了幾分攻擊性的美。
而兩人也不是一母所生的姊妹,顧意菀的母親在生她難產去世,顧朝寧是顧老爺續弦後所生的。
顧意菀朝她輕輕一笑:“二妹。”
顧朝寧道:“我正要去錦華堂量身製幾身衣裳,長姐可要一起?”
“我就不去了。”顧意菀搖頭。
顧朝寧也沒有再說,仿佛剛才就是一句客套話,“如此我就先走了。”
顧意菀笑點點頭。
身旁的瑤雲在顧朝寧離開後沒忍住嘀咕起來,看到自家姑娘不讚成的目光,才打住聲音。
*
月末是顧老夫人的壽宴,顧意菀特意千挑萬選了一塊羊脂玉石,送到京城最好的玉器鋪子讓工
匠雕刻。
去取的那日,卻被告知東西已經被顧朝寧代為取走。
瑤雲當場就急了,“這是我家姑娘送來的東西,你們怎麼給彆人?哪有這樣做事的!”
店裡夥計一臉歉意的辯解說:“二姑娘來買東西,說是順道幫姑娘取回去,我們自然也就給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夥計搓著手,“這不,也是一樣的。”
瑤雲氣急敗壞,二姑娘自來什麼都愛和姑娘較個高下長短,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
瑤雲還想說話,被顧意菀攔下,無論家中事情如何都不應該擺到外人麵前講。
“大約二妹已經將東西拿回府了,我們回去問問就是了。”
夥計鬆了口氣,“正是。”
顧意菀走出玉器店,抿笑的唇角卻落了下來。
回到府中,顧朝寧已經在清霜院等她,一見她回來就滿是歉疚的上前說:“長姐,我真是不當心。”
顧意菀聽到這些話,心一下就沉了,低眸看向顧朝寧手裡的木製錦盒。
顧朝寧仍是一臉的自責,“我今日去玉器店想挑件首飾,得知長姐送去的玉料雕好了,就想著一道取回來。”
“我本也是好心。”顧朝寧朝著顧意菀看去,慢慢打開木匣,“沒成想不慎掉在地上。”
木匣是裡碎得不成樣子的羊脂玉,顧朝寧看著顧意菀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眸中閃過暗喜,“長姐不會怪我吧。”
顧意菀冷冷看著她,“這是我為祖母準備的壽禮。”
顧朝寧目露吃驚,“這可如何是好,我這就去向祖母認錯。”
她就算是去向祖母認錯,不過也就是幾句不輕不重的斥責,東西已經毀了。
“罷了。”顧意菀無心看她演戲,輕笑看著她,“你也不是故意的。”
顧朝寧繼續裝得無辜,“確實是我的錯。”
“那就將你為祖母準備的賀禮拿來賠吧。”顧意菀不緊不慢的說。
顧朝寧目光僵了僵,“這也是應該的,隻是我的是繡品,針腳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顧意菀牽了牽嘴角,“我說笑的,離祖母壽宴還有日子,我再重新準備一份就是了。”
打發走顧朝寧,瑤雲忍不住氣罵,“姑娘,她分明是故意的。”
“我知道。”顧意菀拿起木匣裡被摔碎的玉石,心疼的歎了口氣,“她不是準備的繡品麼。”
“那我們也送繡品。”
瑤雲知曉顧意菀繡工有多好,哪是二姑娘能比的,以往姑娘無心與她比較,這回是真的動了氣。
“可時日恐怕不夠了。”瑤雲擔心的說。
“多熬幾個夜就是了。”
瑤雲一聽更擔心她的身體,想要勸阻,門房在這時匆匆跑了過來。
他朝著顧意菀低了低腰,“姑娘,有人送來封信,說是給姑娘的。”
顧意菀目露困疑,接過信封拆開,紙上不過了了幾字,甚至沒有署名,她的心跳卻頓時快了起來
。
捏著信紙的手收緊,她認得上麵的字跡。
顧意菀照著信上所寫,去到一家茶樓,等在雅間外的進安看到她上來,立馬上前道:“顧姑娘,這邊請。”
顧意菀頷首跟著走進雅間,蕭沛坐在桌邊微笑看著她,“顧姑娘來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三皇子。”顧意菀略微欠了欠身,抬眸看向蕭沛,“不知三皇子邀我到此,是為何事?”
蕭沛短暫沉默的瞬間,都能讓顧意菀覺得緊張,她以為自己表現得已經足夠坦然,可她低估了蕭沛辨人觀色的本事。
“不是什麼要緊事。”蕭沛笑笑將擺在桌邊的一個錦盒推向她,“隻是想你或許用的上這東西。”
他示意顧意菀打開。
顧意菀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打開錦盒,不想裡麵竟然一尊通體盈透,品相極佳的觀音玉雕像。
“這……”顧意菀當即想到了自己那尊被打碎的佛像,隱約意識到什麼,又覺得不可思議。
蕭沛對上她微怔的眸子,其中流露的幾分茫然讓他覺得有趣,笑說:“之前我也在玉器店,在樓上,聽見你和夥計的話,便想你或許能用得上。”
顧意菀不免錯愕,他是猜到東西到了顧朝寧手裡就不會有好結果,旋即又想到曾經他所經曆過的事,會有這樣的猜測確實也正常。
“倒不知是不是我多慮。”蕭沛站起來走到她麵前,沒有過於靠近,帶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但總想著以防萬一。”
顧意菀對麵旁人時的那些鎮定,在此刻竟有些維持不住,“這太貴重了。”
她挑的羊脂玉已經是上品,可與這個一比,那就隻剩黯然了。
“貴不貴重不在於本身,而是它所能帶來的作用。”蕭沛低眸看向那件觀音像,“它放在我這,不過是個普通擺件,對你有用,才是有了價值。”
清徐的嗓音,再坦然不過的話語,其中暗指的意思卻遠遠不止顧意菀所想,隻是她此刻還沒有領會。
她隻覺得心裡的漣漪晃亂不止,明明服用過陳太醫新開的方子後,她身子已經好了許多,可這會兒竟又呼吸發緊。
“可。”顧意菀不自在的說話,“你為什麼要幫我?”
蕭沛緩慢撚著指腹,目光落在她微微有幾分泛紅的雪腮上,顧意菀的那些女兒家心思,他無疑都知道,早前不在意,現在就有幾分用處了。
默了片刻,蕭沛彎唇輕笑,“我們不是朋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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