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套娃陣法 沒往你身上放金針菇粉絲就算……(2 / 2)

現場沉默了好幾秒,陷入迷惑,談瀟索性打開手機搜索原文給方諸看……

“哎,靈師,你沒弄到太陰弓?”呂法師湊過來問談瀟。

“沒有啊,不能隨便外借,不過我帶了雷鼓和這個,雷鼓搬下來放在外麵了。”談瀟從包裡拿出來一個木質的彈弓。

呂法師:“?”

談瀟說:“這是小時候我外公給我做的,我想起來也是桃木的。然後我考慮了一下,可以用符裹著彈丸代替恒矢,應該也算個簡易版的太陰弓了。”

眾人:“……”

穆翡欲言又止,很想說點什麼,但想起談瀟改良過的那些術法,又覺得自己還是閉嘴好了。

此時方諸已經看完了課文,哭唧唧地大喊:“於勒開的是牡蠣,我是蛤蜊!是蜃!”

談瀟安慰他:“都有殼啦,沒往你身上放金針菇粉絲就算好了。”

方諸抽噎一聲:“…………”

關於釣狗的場所,大家也探討了一番,定在了一片爛尾樓,不至於過於荒蕪引起“於勒”警惕,又不會影響到城區安全。

談瀟用紅繩將內臟捆起,吊起來,其他人按照方位分彆守著。因為要利用內臟的腥氣,自然不去料理,談瀟還用紙剪了片月亮,貼在外牆上,這是仿照月氣。

天狗是犯月之凶星,自然對月氣有所感應。

布置完機關後,各自隱藏好身形,用藏身符、藏身咒把氣息收斂了,不然恐怕騙不過狗鼻子。

談瀟看到寶瓶長老依舊把他的橘貓帶來了,心裡有些犯嘀咕,長老還是藝高人膽大。

劉清泉負責偵查,躲在陰路觀察,這耐心一守,就守到了天色漸晚,卻遲遲不見於勒的身影。

穆翡直接占了一卦,看著卦象道:“它聞到了,它在猶豫,吸引力不夠。”她抬頭,“還是正式啟動於勒計劃吧。”

方諸點點頭,自覺走到那些內臟旁邊,化回原型,一隻巨大的蛤蜊輕輕張開自己的殼,露出一點點白軟的肉,將氣息散了出去。

寶瓶長老也按照承諾,坐在了蛤蜊殼後麵,兩手捏決,整個人便如石頭草木一樣,失去了存在感。

……

一名流浪漢坐在荒蕪的小路邊啃著撿來的麵包,看著稍遠處的爛尾樓,那是他最近經常落腳的地方,但是今天他和他的同伴被阻止靠近,可能是爛尾樓又要複工了吧,沒辦法,他隻能和同伴一起離開。

雖是叫“同伴”,但其實他連那些人的臉也記不清。三天兩天可能就會換麵孔,有的人去救濟站了,有的被家裡人找回去了,還有的換地方住了。

旁邊的人聽到他吃麵包的動靜,推了推他:“給我吃點。”

麵包還剩很多,但流浪漢說:“滾。”

對方在黑暗中瞪著他,氣氛有點緊張,就是這時候,他們聽到了哼哼唧唧的狗叫聲,就在附近,聽起來就是那種撒嬌的寵物狗。

兩個流浪漢默契地對視一眼:“走?”

流浪漢打流浪狗吃,很有道理。他們一瞬化乾戈為玉帛,撿起棍子和磚頭,朝著嗚咽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兩人在黑暗中摸索向前,看到一隻雪納瑞,身邊沒有主人,也沒有牽引繩,正在地上撅著屁股嗅聞什麼,然後一抬頭,朝著爛尾樓的方向跑去。

兩個流浪漢一看,哪還有猶豫,往爛尾樓跑好啊,那地方他們熟悉。他們緊跟了上去,看到雪納瑞正撅著屁股湊在爛尾樓外圍的破爛鐵門處,似乎想往裡去。

他們不再猶豫,一起衝過去發出大聲的威嚇,同時手上的棍子和磚頭也朝著那條伏地扒土的狗砸去。

隻是在這一瞬間,狗回頭,露出血紅的雙眼,它張開嘴,咧到一個能把人吞進去的寬度,邊緣的皮肉都綻開,筋血還勾連在一起,“嗚——”

“啊!!”

兩個流浪漢發出驚恐的叫嚷,連滾帶爬地向後跑。

雪納瑞低吼一聲,它沒有動,在追逐他們和繼續尋找美味來源間隻是猶豫了一秒,就往回走了,鑽過鐵門,它看到爛尾樓前有一隻巨大的蛤蜊,正微微張開自己的殼在儘情吞吐著月氣。

雪白的肉微微露出來一些,雪納瑞的口水流了下來,吧嗒吧嗒落在地上成了火苗。

身形嬌小的狗狗朝蛤蜊狂奔而去,哈著熱氣,尖銳興奮的吠叫聲在樓宇間回蕩,“汪!汪!”

蛤蜊的白肉在微微顫抖,幾乎都能感受到雪納瑞的火焰,它驚恐地發現雪納瑞的速度極快,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快,畢竟,是流星砸狗而成,它甚至一個躍起猛撲——

寶瓶長老從後麵拽著方諸用力向後一甩,躲開了雪納瑞的大嘴,與此同時,雪納瑞也在半空中猛地一個扭身,導致摔個狗吃屎,它站起來,看到地上包裹著符文的彈丸,麵露驚恐,它正是為了躲此物而摔,這,這是……

這好像是……又不太對……

雪納瑞緩緩抬頭,寶瓶長老拖動方諸之時,藏身訣已然失效,其他人的身影也隨之出現,發現自己被圍住,不禁焦躁地低低吼了一聲!

“有效。”談瀟手裡捏著彈弓,大聲道,“於勒,你已經被包圍了,束手就擒吧。”

雪納瑞:“?”

誰特麼是於勒……

雪納瑞看著四麵八方的法師,似乎無處逃竄,但它並未束手就擒,腳下蔓延起火光,一副要硬剛大戰的樣子。

談瀟抓住難得的實踐機會,直接念起鎖狗訣:“千根麻繩,萬根麻繩,先捆狗頭,後捆狗腳……”

但談瀟也沒想到這於勒如此有血性!他一念鎖狗訣,它竟在身上一頓亂咬,將談瀟加諸於身那無形的繩索直接連著皮毛一起撕咬,渾身鮮血淋漓,爪子抓地,隨著低吼聲,它被自己撕爛的皮膚不停淌血,七竅包括屁股都開始往外冒出火焰,血液也同樣化成了火焰。

這些火焰似流體一般粘連著滴落地麵,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在地上蔓延開,並圍著404辦眾人形成了一個圓圈!

它反過來把404辦給包圍了。

“靠!還知道反包圍?”穆翡罵了一句,還真是升級版禍鬥啊,她當即就想示意焦光圈也cosplay孔雀,嚇一嚇狗子。

卻見談瀟很不服氣,嘟囔著什麼,也在地上畫起圖,很簡單,畫卦象,然後中間一隻狗,旁邊再畫九隻孔雀。

以地畫八卦九州,設九鳥圍犬之陣!

周遭火焰如被露水覆蓋,“呲呲”散發著水汽,仿佛水火相撞,互相抗衡。外圍隱隱響起粗噶的鳥鳴,同樣和禍鬥的低吼對應,宛如有九隻孔雀正在形成包圍之勢。

穆翡:“……”

還是談瀟大手筆,一下cos九隻孔雀,穆翡按住了焦光圈。

當初在一中,談瀟僅僅念出孔宣的本名,就令比鬥產生懼意,如今他畫九鳥圍犬,這隻雪納瑞竟也敢對吼,談瀟心頭凜然!

雪納瑞對月一聲長吼:“嗷嗚——”

月色黯淡,雲層漸漸遮蔽住月光,黑暗從四麵八方籠罩過來,就像從在外界將他們重重圍住。

談瀟沒想到它會的也挺多:“又包圍我們?!”

穆翡:“……”

……沒打過這麼套娃的架,什麼包圍來包圍去的。

“大家堅守本位。”穆翡知道任其千變萬化,肯定隻是想逃離,冷臉招呼大家持咒,隻要守住本位,關門方可打狗。

黑暗裹挾著寒風卷來,周遭幾乎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一切光明被濃濃的夜色遮蔽,或者說,吞噬。無儘的黑暗會給人帶來絕望,滋養著恐懼。在這樣的壓迫感之下,很難不戰栗。

就是此時,紅色的袖子在黑暗中一閃,像是某種信號,談瀟一掌拍在雷鼓上,“咚”的一聲,如同春雷震動大地,滾滾破開天際壓來的暗色!

連續擊鼓,空氣中仿佛也有著無形的波紋在跳動著,震蕩開,撥開濃稠的夜色,每一下節奏就像將天狗的心臟攥緊了。

雪納瑞四腳一軟險些趴下,雷鳴般鼓聲與桃木弓一樣給它帶來遠古遺留的恐懼,也是此時,它才確信談瀟手裡拿的真是太陰……彈弓。

看到談瀟再次持起彈弓,它不確定這迷你版的太陰弓有多大的傷害,它隻知道,這鼓聲快要把自己的心臟震碎了。

“汪!!”它衝著談瀟凶惡尖利地吠叫,後退了兩步,又乍然變向,出人意料的,衝著方諸跳去!

要的就是出人意料,人心慌亂方有破綻,然後它才能借著自己堪比流星的遁法逃離。

但404辦焉無安排,穆翡喊道:“寶瓶長老!”

談瀟正在用彈弓瞄禍鬥,隻見方諸身邊的寶瓶長老彎腰撅屁股就推著大蛤蜊吃力地往旁邊逃,方諸也不知怎麼,遲遲還不化回原形。但這不是長老跑路的理由,談瀟不由急了,狹路相逢當然是剛上去,不能逃啊,這一逃,陣型不就有缺口了,正合它意。

長老不但逃,還絆到方諸踉蹌了一下,“哎呀”叫了一聲,問道:“你沒事吧?方諸,你怎麼不能走了?”

這又是什麼,長老你止語法門也不修了?談瀟感覺哪裡不對勁。

“長老——”談瀟剛喊出口,就見橘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躍而起,雙爪迅速在狗頭上十秒扇了三十八個耳光將其懟回去,然後優雅落地,回頭看著談瀟無聲舔了舔爪子,仿佛在問:怎麼?

談瀟裂了,腦海中迅速回憶和“寶瓶長老”見麵的幾次情形,哎不是……你,你們老梅祠……不是貓奴長老,是貓貓長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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