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佛寺,為了藏匿人口以及私下的一些爛賬,總不肯告訴我們真實的檔案。
雖可以再進行拷打、訊問,但微臣認為,留下的人總比跑走的人有底氣些,可以嘗試適當收買、分化。
加之,對他們態度和緩,也會叫那些一時受了驚害怕受牽連逃跑的無關人士返回寺廟附近,如此,便能縮小懷疑的範圍。”
“嗯。”元觀蘊平淡回應。
“公主認為,有何良法能確認珈藍寺的名單呢?”弓典又詢問,一旦擺正了態度,他便禮數周全了。
元觀蘊:“你心裡有人選了,隻是不敢說,不過是想要我替你開口。”
弓典心悅誠服:“公主高見。”
“所以,去珈藍寺——”元觀蘊,“找武陵王,讓擅長書畫、又熟悉珈藍寺的他,幫你畫出逃跑的人像。”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珈藍寺。
除了弓典等人之外,還有寸金與懷櫻。
這兩人之所以會跟著,還是尹問綺建議的。
雖然一番交鋒之後,弓典已經迅速的端正了態度,但這是因為弓典迷途知返嗎?完全是因為公主厲害啊!
因而尹問綺對弓典便帶了天然的三分不信任。
要查案,不能全看弓典。
還得有一些自己的人手,這樣行動方便。
自己身旁的寸金,是個好樣的,得帶上;公主也得有些貼心人,懷櫻也不錯。
這樣,這兩人便很是威風的站在了尹問綺和元觀蘊身後。
到了寺中,弓典嫻熟的把手下的人分散出去,把守住前後門,剩下的,便是元觀蘊和元無憂的事情了。
佛殿之中,元觀蘊等來了元無憂。
元無憂一出現,不用元觀蘊開口,便主動說:“卻月皇妹,昨日我回到寺廟,發現寺中少了好些人,於是便和法澄大師一起點檢了一番,也把那些跑掉的人,畫出了些肖像來。你過目一下吧。”
說著,他將手中的畫紙交給元觀蘊。
元觀蘊接過來粗粗一看,少說也有十來張了。
“武陵王兄畫了一整夜?”
“差不多。”元無憂,“但還是慢了。昨日我便應該派人把寺廟把守住,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這些都是亡羊補牢,希望猶未晚矣。”
元觀蘊正要使懷櫻將畫像拿出去給弓典,這時候,元無憂又叮囑:
“皇妹先將寺中的人,分開關押到不同房間中,你將這些畫,交給他們看,讓他們辨認畫中的人到底是誰。
也不要全給同一身份的人看,比如一幅畫不能全給長老看,也不能全給弟子看,最好長老弟子交叉著看,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求證出真實身份。”
“受教了,王兄。”元觀蘊。
“皇妹客氣了,我隻是白叮囑兩句。”元無憂。
“王兄似乎極關心這次的查案。”
“聖人素日對我極好,如今遇刺受驚,且刺客還就藏在自
珈藍寺中抬出去的佛像裡,我實在五內俱焚,深覺愧對聖人往日的厚愛……”
元無憂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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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珈藍寺中,我的嫌疑也不小,不是嗎?”
“王兄何出此言。”元觀蘊普普通通說,“誰都知道,聖人寵愛王兄,王兄敬愛聖人,豈會行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皇妹應該最清楚。”
“我清楚什麼?”
“先慈出身南楚,在端朝的後宮裡總是尷尬的,也牽連了皇妹;而我,我是惠帝血脈,我的出身難道就不尷尬嗎?”
元無憂微笑道。
聖人之前是世祖,世祖再前是惠帝。
惠帝時期,皇權不振。
曾經的索華嚴把持朝政長達十餘年。這位索氏的領頭人,封汝南王,賜九錫、假黃鉞、劍履上殿,與皇帝同席,十餘年間,三行廢立事;叫世人隻知有大司馬,不知有皇帝,天下姓索不姓元。
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世祖舉旗清君側,一路打進皇都,殺了索氏,當時年幼的惠帝效仿堯舜,主動禪位,與世祖三辭三讓,傳為美談。
如今世祖殯天,惠帝也早已去世。
他們遺留下來的問題,卻並未隨著其人的死亡而消失呢……
麵對同樣的問題,他和元無憂給出的答卷卻大相徑庭。
元觀蘊這麼想著。
不過。
就像他曾經在無數次的午夜夢想過想聖人死亡的話,那麼元無憂呢?
是否也會有這樣的設想。
是否,還會更進一步,有這樣的行動?
畢竟,“我的父親,也曾是皇帝。”
“我,也可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