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昏昏沉沉仿佛一隻孤舟漂浮在海浪之上。
寂靜的房間裡有些黑沉沉冷悄悄的,唯一一點光亮來自麵前的大窗戶。
沙啞乾澀的嗓音突兀的響起:“……我怎麼這麼難受?”
伴隨著聲音落下,房間內突然湧出一個發光的藍色光板,上麵顯示出兩行字,光標一閃一閃,機械的電子音直直穿入林嶼腦海。
【宿主0813,請不要過分慌張,高燒是進行穿體後的正常反應。】
【不良反應會在三個小時內消退。】
他意識模糊的睜開眼,周圍依舊是宮廷式的複式彆墅,透過高大的落地窗隱約可以的看見外麵連珠的雨線。
他混亂的腦子裡閃過一絲清明,想起了自己此刻身處何地。
蟲族。
一個藍星已經消亡萬年的新紀元。
而他是被意外抓進這個世界的路人甲。
原主在新婚之夜對自己的雌君,也就是安塞倫斯的法維斯上將進行鞭打和使用促進藥劑,促使法維斯當場精神力暴動誤傷了原主。
而這隻是兩人矛盾的起點,接下來原主會無所不儘用其極對反派進行侮辱傷害,背叛,直至下線。
本來按照劇情走下去就好,卻發現原主竟然在被誤傷後直接死亡。
原本原主的篇幅並不多,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角色,但他的雌君卻是這個世界的最重要反派,而他更是促使法維斯成為反派的重要推手。
可原主沒能發揮準確作用的死亡,使得這個世界的發展徹底陷入混亂。
與此同時與原主同名同姓的林嶼在車禍中喪生,被係統帶入了這個異世界。
林嶼無數次的想過,是不是就是因為他跟原主的名字一模一樣才選中他的。
早知道改名了。
林嶼艱難的翻了個身,燒的神誌不清,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真難受,乾脆燒死我吧。”
反正他早就活夠了,燒死了就不用做什麼狗屁任務了。
林嶼再次醒來的時候,耳邊是一陣一陣的風聲,和撲麵而來的涼意。
緊隨其後的是有人從床頭走過的腳步聲和關窗子的響動。
紛遝而來的話語聲,讓林嶼頭痛欲裂。
他想說彆吵了,卻發現身體沉重的像是壓了鐵,他勉力也隻能睜開一雙眼睛。
一位棕發棕眸的清秀青年,站在他床頭不遠處低頭在寫著什麼。
一身白色大褂,手上還抱著一塊似乎是用來記錄的板子,上麵夾有幾張薄薄的紙。
旁邊還有一名他見過的護工蟲。
……這誰?
似乎是注意林嶼醒來了,他麵上肉眼可見的劃過一絲喜色,迫不及待的湊了過來:“林嶼閣下,您醒了?!”
一串有些陌生的口音從那“人”嘴裡嘰裡呱啦的冒出,林嶼聽不清,本就轉不動的腦子更要宕機了
深吸一口氣,他艱難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維持人設擺出不算愉快的表情:“怎麼這麼多…蟲?”
林嶼不喜歡彆人進來打擾他,之前就說過他隻要不下去,彆人就不許上來。
他記得家裡那些護工蟲一直是很聽話的。
“林嶼閣下,是這樣的,您的光腦芯片監測到您的體溫過高,自動給護工發了消息。”
說話的是首都星醫科院的醫蟲。
林嶼低頭看向手腕,那裡雖光滑一片,但他知道那底下有所有蟲都會置入的一塊芯片,用於定位、健康檢查和使用光腦。
就在林嶼發愣時,門被驟然推開,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稍微年長一些的男“人”匆忙走了進來。
“萊納爾,林嶼閣下怎麼樣了?”
名喚萊納爾的青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快步走過去將手上的記錄板遞過去。
“科長您來了,林嶼閣下已經退燒醒來了,沒什麼大事。”
“檢查單給我。”
那位科長飛快地掃過眼前的單子,走到林嶼麵前。
科長叫做米爾林,是法維斯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