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目前還是個大學生,但好像幾乎也不怎麼需要上課。
好像沒什麼需要他做的。
可這與他從小受到的教育觀念相悖,就算是那麼寵他愛他的父親母親也曾經告訴過他,人活在世上一定要尋找到自己的價值。
不論在哪裡,不論在做什麼。
絕對不能企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因為命運饋贈的禮物,背地裡是明碼標價的。
……可雄蟲的生活不就是天上在掉餡餅嗎?
夏予川喃喃道:“……那我需要做什麼呢?”
“蟲族的雄蟲都在做什麼呢?就隻當個米蟲
嗎?他們的蟲生價值呢?”
林嶼倒是沒想到夏予川這個看起來這麼嬌生慣養的小廢柴,
竟有如此思想覺悟,
能問出如此犀利的問題。
比那些天真到不諳世事的小少爺們倒是討喜多了。
林嶼適時開口:“蟲族的雄蟲唯一的價值恐怕就是繁衍。”
夏予川瞪大眼睛:“所以……他們也就是我們,就隻是個生育工具?”
“這不就是那種在溫室裡養起來的花嗎?”
確實,蟲族的雄蟲既不提供經濟價值,也不提供情緒價值,更不參與社會的生產與運行,唯一就是信息素和繁衍功能。
看起來地位斐然,但實際上就是在溫室的玻璃罩子裡。
失去雌蟲的供養,恐怕什麼也不是。
但這個問題並不是他們目前能夠解決的,討論下去也是無解的。
對於這種根源上的問題林嶼並不想摻和,他討厭麻煩,於是他轉移著話題。
“你想回地球?你不是很喜歡伊德洛爾嗎?”
夏予川聞言支著臉,神情一下子悶悶不樂,他歎了口氣:“…可我也想念父母和朋友了。”
林嶼不語,他看了一眼夏予川。
雖然同為地球人,但夏予川與他不一樣,畢竟他沒有父母,與朋友的交往也並不密切,這種打斷骨頭連著筋、血濃於水的感情,他並不能完全感同身受。
所以他也沒有開口勸慰,隻是等他自己消化情緒。
看著夏予川消化的差不多了,林嶼才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繼續轉移話題。
“過兩天要陪法維斯回一趟阿萊頓。”
夏予川半趴在沙發上,隨口問道:“是阿萊頓的家族宴會嗎?”
林嶼頓住,然後看向夏予川:“宴會?什麼宴會?”
夏予川調出光腦上的電子請柬給林嶼看:“都發了請柬的啊……你不知道嗎?”
林嶼搖頭,他確實不知道,法維斯隻說回去,但沒跟他說有這個宴會。
“他要明天才能回來,一會兒我發消息問問。”
夏予川站起來,向周圍張望:“林哥,你們家廁所在哪裡,我肚子疼。”
林嶼低頭弄著光腦,抬手指了一下旁邊。
夏予川走過去拉過滑軌門。
林嶼編輯著短訊,正要問問法維斯關於宴會的事情,就聽到門口傳來管家的問候聲。
——上將,您回來了。
——閣下和安倫閣下在裡麵。
林嶼站起來,正要轉身。
“雄主。”
隱約的腳步混合著壓抑著激動的聲音在林嶼身後突然響起。
林嶼來不及回頭,隻一瞬間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竟然是法維斯。
林嶼望向他,疑惑道:“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法維斯沒回答林嶼的話,湊在他臉頰上貼了貼:“雄主,好想你。”
軍雌像是真的憋狠了,伸手將林嶼抵在門上,委屈又親昵的蹭過來,像很久沒見到主人的小狗。
“等等……”林嶼伸手推了他一下。
林嶼想說夏予川就在裡麵,可軍雌已經發瘋般的堵了上來。
門被壓的一震,發出不小的聲響。
唇舌交纏間,林嶼閉了閉眼。
知道今天這個臉他是非丟不可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耳邊響起滑軌門被拉開的聲音。
“林哥剛才那是什麼聲——”
夏予川的聲音‘嘎’然而止,抬頭與軍雌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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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網論壇:
【根本說不清楚,好丟蟲,真不知道那位閣下以後會怎麼看待咱們閣下!】
【OS:大人啊大人!明明已經提醒過您有客蟲來了!】
【到底是為什麼這麼急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