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
“您說給我聽,好麼?”
林嶼偏頭躲過,蹙著眉但卻沒什麼威嚴的訓道:“法維斯,你放肆。”
林嶼本以為這樣說按照法維斯的個性怎麼也該知道進退了,誰知他今天像是吃錯了藥一般,不僅不鬆手反而更加囂張起來,甚至一邊在雄蟲身上蹭來蹭去,一邊完全不害怕的同林嶼道:“那您把我也關進雄蟲保護協會吧。”
他語氣中似乎有種篤定雄蟲不會那麼做的感覺。
事實證明林嶼此時也確實狠不下來這個心了。
法維斯自然也看出來了:“您不會舍得的,您剛不是說一碗水都給我嗎?”
林嶼抬眼:“好,現在你隻有一個碗了。”
軍雌假裝什麼都沒聽到,他得寸進尺的趁著雄蟲現在好說話,又想要彆的,他再起話頭:“那晚上您還會跟我一起睡嗎?”
林嶼剛想回答他,就撞見他火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他瞬間領悟到這個‘一起睡’的含義不再是字麵上的純潔了。
他有些無奈的推了推眼前的軍雌:“……你怎麼一天到晚腦袋裡隻有這檔子事?”
法維斯輕聲解釋:“很快會有莫斯裡星會有一場遠征,我要以最合適的狀態去,關乎著元帥軍銜,到時候我給您掙軍功回來,好麼?”
“…遠征?”
林嶼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他最討厭法維斯去前線。
尤其是這個什麼遠征一聽就很危險。
林嶼冷下臉:“不許去。”
法維斯聽見這話還以為林嶼終於願意跟他撒嬌了。
軍雌此時還在笑:“給您掙軍功您還不願意嗎?”
在安塞倫斯雌君的軍功越高與之對應其雄主的待遇也會更好,衣食住行什麼的都會都提升,尤其軍功還能買到一些極其稀少的寶貝。
這些都是雄蟲們愛極了的。
不少雄蟲娶軍雌做雌侍就是這個原因。
隻要能給雄蟲掙軍功,就算是再不喜歡的雌君雌侍,雄蟲也會在他們凱旋的那天破天荒的給個好臉。
所以法維斯現在並沒有覺得雄蟲會真的因為這種事跟他鬨。
林嶼微微推開他一些:“我不要那些,就算你不是上將也無所謂。”
這話說的法維斯可真是熨帖極了,他直接緊緊抱著雄蟲呼吸著他身上的信息素,閉了閉眼。
很是高興的模樣。
好,林嶼知道法維斯完全沒聽懂自己的話。
於是他頓了頓,抬起軍雌的臉,認真對著他道:“那我也要去。”
法維斯再遲鈍也知道雄蟲說的是認真話了,聞言臉上剛才還欣喜的神情一刹褪去,他站直身體,語氣變得極其嚴肅,快的林嶼感覺他像是被奪舍了。
“您去那裡做什麼,彆鬨。”
開玩笑,前線那是什麼地方,哪怕是訓練有素的軍雌也是九死一生,雄蟲怎麼可能能去到那種地方?!
他絕對不可能允許。
法維斯冷聲:“那是什麼地方,您知道有多危險嗎?”
林嶼當然知道有多危險,就是因為知道他才不願意軍雌去。
他的前半生隻有自己,對於感情一竅不通,一直長到如今遇見了法維斯才懵懵懂懂觸及到幾分,他自然不願意法維斯出什麼事情。
他是個自私的,他不想管彆的,隻要死的不是法維斯就好了。
林嶼與他對視,眸中冷凝:“戰場也很危險。”
“我不許去,你也不許去。”
法維斯看著雄蟲擔心的樣子,心尖直發軟,聲音忍不住柔和了下來,卻依舊秉持自
己的觀點:“戰場無法預料,軍雌們生來就是無可避免的要在危險裡穿梭,若我們誰都退步,帝國該要怎麼辦?”
他看著麵前的雄蟲,很是沒辦法的樣子,哄蟲崽似的哄道:“我答應您,會好好的回來,好嗎?”
林嶼討厭聽見這種完全不嚴謹的廢話。
他抬頭嗆聲:“你也說了戰場無法預料,你怎麼敢保證?”
軍雌並不怎麼能言善辯,尤其是在雄蟲麵前,萬般手段都不好使,更何況此時他已經感覺眼前雄蟲的情緒不太對了。
法維斯伸手想要碰他:“雄主…”
林嶼直接躲開,對方的手懸在半空:“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一定要去?”
軍雌沉默不說話。
林嶼又問,這次語氣更急促了些:“回答我。”
軍雌望著他,緩慢但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他是帝國上將,這是他的義務和責任。
法維斯很少拒絕過他什麼,林嶼在他點頭的一瞬間,心中竟然感到有些委屈。
這是他很多年沒出現過的情緒了。
可這是沒道理的,法維斯做的是正事,難道他要求他一國上將一輩子不上戰場嗎…
這是他的理想和報負……
他其實根本沒道理發脾氣,可……
通常來說隻要法維斯不想死他不會有事的…可林嶼又突然想起之前係統說的…
‘主角和反派也許都會死。’
係統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就怎麼也喚不應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今天突然過來的原因。
他不該阻攔的,但一想到法維斯也許會出事…
兩股思緒在腦海裡交鋒,林嶼深吸一口氣,退後一步,甩開了法維斯的手。
他現在需要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