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維斯討厭他的這種沉默。
“您喜歡我嗎?”在一片沉默中,法維斯突然抬眉問道。
林嶼聞言睫毛微顫,隻抿緊了唇:“……”
話不投機,林嶼不欲再與他發生爭吵,剛抬手摸到門把手,卻被軍雌從身
後直接摟住。
林嶼輕輕掙動一瞬,
法維斯卻反應極大的將懷裡的雄蟲再次擁緊。
本就鬆鬆垮垮還未來得及扣上的襯衫又被扯開。
法維斯的吻落在雄蟲光潔白皙的脊背之上:“喜歡我嗎?”
林嶼被身後軍雌半壓著,
從法維斯的視角看過去隻露出半邊臉,眸光幽深,聲音冷清:“鬆開。”
法維斯頓了頓,卻破天荒的沒有理會,隻自顧自的親了又親。
親一口問一句:“…喜歡我嗎?”
幾息過去,雄蟲本來就沒穿好的衣服又叫他褪了大半。
冷色的燈光灑落,林嶼身軀線條精致利落,雖清瘦卻不纖弱,頸部修長,黑色碎發襯的膚色越發冷白。
林嶼眼底一片漆黑:“…再給你一次機會,鬆開。”
法維斯笑了,眼底卻帶著落寞,可嘴上又挑釁一般湊了過來:“雄主身上好聞。”
不知唇落在了哪處,雄蟲身形一顫,似乎終於忍無可忍。
他一把推開身後的軍雌,一隻手高高舉起,法維斯閉上了眼等待著即將落下來的巴掌。
雄蟲的指尖在半空中顫抖,最後卻隻是在緊緊攥住後無力的落下。
雄蟲捏著法維斯的下頜,逼迫他抬起臉看向自己,軍雌也很配合。
林嶼盯著他,像是訓斥又像是敘述事實:“根本不聽話。”
哪裡都不聽話。
門在法維斯眼前被關上,雄蟲再一次隻留給了他一個背影。
———
這一覺睡的很不好。
夢裡夢影重重,睡醒時依舊感到難以言喻的疲累。
林嶼睜眼時,麵前閃過法維斯的白金色長發。
然後他坐起來發現自己並沒有睡在沙發上,這裡還是他的房間。
不用想也知道是軍雌趁著自己熟睡,將自己偷偷抱了上來。
他再抬眼,發現對方不知什麼時候跪在了他身前,身上的軍服皺皺巴巴,滿是頹廢之意,抬起的臉眼底烏青,眼神沒什麼焦點,像是一晚上沒睡。
陽光照進來,卻暖不了他半分。
不會在這裡跪了一個晚上吧…
林嶼覺得按照軍雌的死心眼恐怕是有可能做到的。
見他醒來,軍雌像是終於找回來一絲神智。
林嶼眯了眯眼,有些不太適應太陽。
他剛想問問法維斯在這裡跪了多久:“你…”
軍雌卻似乎像是根本沒聽見自己的聲音,搶先開口,一晚上沒說過話的嗓子乾澀至極:“雄主…您要將我送去雄蟲保護協會也好,懲罰鞭打也好,隻求您……”
他的話腔帶著顫抖,他哀求的抬眼,捏著雄蟲一小段的衣角不鬆手,像是抓著什麼絕無僅有的救命稻草:“不要跟我離婚…”
他不能失去林嶼。
林嶼的思緒宕機:“?”
林嶼現在是真真切切的感到詫異,他應該是隻睡了一晚上
而已,
到底什麼時候有說過要跟他離婚這種話了?
他不解的問:“誰說要和你離婚了?”
法維斯低著頭,
像是根本不敢看他,語序混亂:“我昨天不顧雄主的意願,我…”
就單憑昨天做的那些違背雄蟲意願的親密,他是怎麼敢壓著雄蟲聲聲詰問?
他有什麼資格…
雖然話說的顛三倒四,讓人雲裡霧裡的,但林嶼還是聽明白了。
他昨天橫成那樣,林嶼還當他要造反,現在一看估計怕的一晚上沒合眼。
看著床邊灰仆仆的軍雌,林嶼眼神一轉,輕輕拍了拍他以示安撫,嗓音隱約一絲蠱惑誘哄,他對著軍雌拋出一個難以拒絕的條件:“好,我說不離婚,你還去遠征嗎?”
又是這個問題。
大敵當前,這根本無解,這場戰役需要他去,也不可能允許他不去。
“遠征我必須要去,可雄主…我求您了…”
林嶼冷冷的看著,用手推他:“那你去唄。”
“這個雌君你不願意當,有的是蟲會當。”
軍雌的嘴唇一抖,抓著林嶼的手握得極緊:“不要……”
林嶼覺得他快哭了,再怎麼告訴自己要冷下心腸,此時也不由得心軟了。
他將軍雌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膝頭,緩和了語氣:“那就帶著我去。”
法維斯額頭伏在林嶼膝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他知道他的答案一定不會是雄蟲所滿意的,怕是說完後雄蟲立刻就會將他趕出房去。
現在…能貪婪的汲取雄蟲多一絲的溫度也是好的。
片刻——
“不行。”法維斯閉了閉眼,眼角通紅,嗓音沙啞,“您殺了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