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西低著頭捏著手指,他之前覺得眼前的雄蟲隻是有些冷淡,畢竟聽說安塞倫斯的雄蟲都是被捧著長大的,多少是有些傲氣的,尤其林嶼的等級還比他高出不少。
雖然對方經常對他愛答不理的,但他心裡其實並沒有很怕他。
雄蟲又不會像雌蟲那樣對他做什麼。
可見識過剛才對方那冰霜般警告的一眼,此時他卻莫名的很怵對方,就連開口說話聲音也再次小了些:“……若是你和你的雌君離開後,首領也還是喜歡你,該怎麼辦?”
林嶼的話很是無情:“那是你的事,若是連自己雌君的心都得不到……”
黑發雄蟲以莫名戲謔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那我隻能說,你真的很難評。”
布萊西聽不懂,有些茫然“…什麼意思?”
林嶼不是什麼愛情大師,但他最喜歡在彆人的感情路上扔石頭:“你要麼試試色.誘,要麼…”
“你也可以換一個。”
布萊西眼神一縮,似乎被這個說法嚇到了。
畢竟格納再怎麼對他不上心,他也沒有想過再找彆的雌蟲,這種想法,對他來說是不該有的…
可…為什麼眼前的雄蟲可以坦然的這樣說出這樣的話。
明明,他也是雄蟲啊…
之後的一路布萊西都是一副似乎有話想要跟林嶼說的表情。
但林嶼此時已經沒空去顧及他了。
因為在他的正前方,有布萊西一塊看不到的透明屏幕忽然蹦了出來。
林嶼加快腳步,甩開布萊西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不慌不忙的在冰箱裡拿出一小塊兒冰,走進洗手間。
【0813,你在做什麼?】
【明明要成功了——】
明明眼看著法維斯當時已經走到了那個邊緣,卻又被林嶼生生安撫了下來。
藍色的電子顯示屏逐漸亮起刺目的紅色警告燈。
屏幕上不斷快速的滾動一排同樣的問話。
:【你在做什麼?】
:【你在做什麼?】
:【你在做什麼?】
林嶼不知道係統到底有沒有情感或者情緒,但如果對標生物來說,那係統現在一定很‘憤怒’。
麵對這樣的情景,林嶼一邊對鏡翻著領口,處理雌蟲留下的痕跡,一邊泰然自若的回答:“我的目標從來沒改變過。”
他一直就沒打算放手過。
他看上的,是絕對要弄的手中。
係統聞言似乎終於反應過來,林嶼也許根本就沒有打算跟它合作。
【你知道這樣做的代價嗎,你永遠無法回到你的故鄉,你之前人生所有的一切都將化作泡影。】
林嶼冷敷著脖頸上的紅,用手慢慢揉開:“我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導致你覺得……”
林嶼音色淡淡,眼簾輕垂,側臉白皙精致顯得無害,語氣裡卻無端品
出有幾l分危險:“可以用這種東西來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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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林嶼眼中的漠然的冷光,係統突然意識到,林嶼或許是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任務是否失敗,也不在乎是否能回到地球。
它一直以為,林嶼想要自由,必定不會喜歡自己桎梏著他,當然林嶼也一直確實是這麼表現的,雖然偶爾不受控製,但也基本還是在完成任務。
唯一出格的就是他對法維斯產生了非同尋常的情感。
但他在這之前他所表現出來的卻也並沒有多麼熱切,哪怕他們發生了關係,但林嶼卻還總是不鹹不淡,所以它一直以為,林嶼是想要回到地球的。
他知道林嶼有多麼自私的,誰都不會有他自己重要的,那是他從小學到的道理,他似乎除了自己什麼也不在乎。
他以為林嶼並沒有對法維斯認真,因為它始終認為林嶼是個不可能對他人付出真心的人,更彆說,還是個蟲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林嶼甚至沒被愛過,他完全清楚林嶼從小到大過的是什麼生活。
沒誰比它更知道,林嶼是不懂愛的,是冷漠的,更是自利的。
可是他忘了。
林嶼的自私可不單單會對向法維斯,也會對向它。
通常來說,林嶼是它的任務者,可觸及他的利益時,林嶼成了它的反叛者。
這種人,恰恰是最危險的。
它怎麼會真的覺得一個成為了金牌律師的孤兒,是個簡單小白兔呢?
雖然係統的程序已經分析出規勸林嶼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可係統卻還是沒有立刻放棄。
它不知道為什麼,再次做出了最後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