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西已經不記得當時的他是什麼感覺,但時至此刻都覺得很嘲諷,他小心謹慎的溫柔,竟然被說成了軟弱。
但其實也沒說錯,他確實一直那麼軟弱。
“我不能……”
布萊西攥緊指尖:“你換一個吧…”
林嶼當然知道他不可能同意,本就是為了逼退他的說辭,他不耐煩的抬眸準備將蟲趕走,眸光卻在某處停頓,然後凝成一片。
“等等…”林嶼叫住布萊西。
雄蟲向前一步。
“我好像……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了。”
———
林嶼動作熟練的打開門。
依舊是漆黑的暗室。
軍雌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林嶼聽見翅膀掃落地麵的聲音。
林嶼摸著法維斯的傷處,發現已經結痂,想起之前那血淋淋的場麵,對於軍雌這逆天的愈合力多了一分見識:“傷好的差不多了嗎?”
法維斯很是溫馴的回答:“嗯。”
“那就好。”林嶼輕輕頷首,聲音裡聽不出什麼異常,卻讓法維斯心頭禁不住一顫。
他這才發覺對方這次進來時並沒有釋放信息素,態度似乎…又冷淡了些。
還沒來的及細想,法維斯又便聽見雄蟲的聲音。
“還有一件事。”
雄蟲的語氣很是正經。
法維斯收回神,表情嚴肅一刻,露出屬於軍雌的嚴謹,洗耳恭聽般:“您說。”
林嶼點點頭,眸光莫名,他唇角帶出一絲笑,卻沒一點溫度。
下一刻,林嶼舉起手——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空氣中。
察覺手中一震,林嶼收回手,淡淡抬眼。
“知道為什麼打你嗎?”
高大的軍雌身形一僵,在黑暗中沉默下來:“……”
很明顯他並不知道雄蟲到底為什麼事發怒。
雄蟲抿唇,語氣也不急躁,可法維斯的眼睫卻不停輕顫:“你還記得,之前答應我什麼了?”
他抬了抬軍雌的翅膀,話語冷氣十足:“這就是你的保證?”
他早就像這麼做了,要不是因著軍雌那副樣子太過震撼,這一巴掌怕是早就落下了。
林嶼站起身,視線居高臨下:“法維斯,我不會再信你了。”
法維斯像是有些慌了,立刻拉住雄蟲的衣角,略有強勢的將林嶼又拉了回來。
軍雌將頭埋進雄蟲的肩膀,片刻,才輕輕開口。
“雄主,我很快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這話說的很奇怪,莫非法維斯還有什麼計劃?
林嶼皺眉:“什麼意思?”
軍雌卻突然不願意細說下去了,他低頭往雄蟲懷裡去,討好般的解開對方胸前的扣子,指尖觸碰上去,卻猝不及防觸及到雄蟲
脖子上麵的紅痕。
黑暗中他們之間僅有一盞燈,隻能隱約看見斑點般的紅色。
不是他的…
距離他們上一次已經許多天了,他之前造成的吻痕早該消散了。
法維斯眉眼中的軟意瞬間淡下,轉而掛一副要殺蟲的狠意。
軍雌長的本就冷峻,此刻一淡下神情,甚至帶了幾分莫名的陰沉:“您碰格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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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唇角壓平:“我要是做了呢?”
軍雌又沉默了。
良久,他才開口,緩聲道:“…我不信。”
“您說過不會選擇格納的。”
燈光昏暗,法維斯沒看見林嶼眼中詫異一閃而過,他倒是沒有料到軍雌居然會這樣說。
畢竟按照之前的慣例,軍雌可是完全聽不得他的嘴裡會出現彆蟲的名字,更何況現在法維斯被拘.禁在這裡,完全無法知道他的動向,隻能被動的等待著他的到來。
對於他來說,此刻的自己帶著脖間無法否認的‘證據’,甚至還言辭模糊,任誰見了都無法說出沒鬼這兩個字。
法維斯居然忍了下來沒發瘋?倒還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林嶼:“你就不怕我騙你?”
軍雌的腦袋這時候倒顯得意外好用:“您如果真的騙我,就不會再來這裡了。”
法維斯仿佛明白了什麼,歎息一聲:“您就是故意在激我…”
林嶼湊近他,身上的香比溫度更環了過來,他握住軍雌的腕間,眼簾微垂:“你既然知道,那就告訴我。”
軍雌呼吸一滯,湊上去想要討個親昵,林嶼卻在察覺到對方呼吸時仰頭錯開。
意思很明顯,不說就不能親。
軍雌也立刻明白了對方的弦外之音,手指收緊一瞬:“…現在還不能說,說了您會更危險。”
有些事,雄蟲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法維斯視線掃過周圍寂靜的黑暗,視線微黜,嗓音有些沉鬱:“在這裡待久了,我有些難以控製自己,您乖些…”
“我很快就會帶您回去,您再等一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