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維斯的聲音乾澀了:“您可以隨意懲罰我,但請不要為此難過,好嗎?”
看見雄蟲這樣,真的比那些傷在身上時更難熬,甚至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的雄主那麼清貴,就該永遠站於雲端之上,這世上不該有任何事會使他皺眉。
對方隻用站在溫暖耀眼的陽光下,在四季如春的花園裡誦讀詩書,所有陰暗塵霾都自有他來擔待。
“不是你,這是我的選擇。”林嶼搖搖頭,“就算沒有格納我也會跟來。”
這是他的選擇,不乾法維斯的事。
法維斯突然看了看光筒已經低至一格的電量,抬頭湊在林嶼耳邊道:“…好久了,您是不是該走了。”
是真的已經好久了,不然法維斯是不會開這個口的。以往都是雄蟲在他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離去,這還是頭一次由他來催促雄蟲離開。
他巴不得雄蟲再逗留的久一些,更久一些。
最好一刻也不要想著離開。
聞言懷裡的雄蟲卻眼皮都不抬一下,隻輕輕‘嗯’了一聲,像是敷衍了事,就再沒了動作。
非暴力不合作。
軍雌看著林嶼的發旋,模模糊糊的悟出了什麼。
雄蟲此時心情不好——
也許、可能……
他現在最好要哄哄對方?
法維斯伸手撩開雄蟲額間的發絲:“很快就會回家的。”
“等回到安塞倫斯以後每天都抱著雄主入睡好不好?”
林嶼啞聲:“你在哄蟲崽嗎?到底是誰需要你抱著睡…”
法維斯從不會在口舌上與林嶼爭論這種小事:“好,那就是我需要您抱著睡。”
這麼一打岔,林嶼心情稍微好了些。
他又想起了來之前要問的:“拉德爾,是你安排的部下嗎?”
“…您見到他了?”
看來果然是。
“他來見的我。”
“他見您?”法維斯麵色難看了起來,語氣有些緊張,“他跟您說了什麼嗎?”
林嶼捏著軍雌的指尖,語氣中帶著些不悅:“他倒是忠心,什麼都不向我細說。”
法維斯聽了這話麵色稍霽,卻也算不得滿意:“他本就不該向您透露任何一點。”
做什麼事都是有風險的,尤其是他們這種刀口上舔血的,萬一到時候拉德爾計劃失敗,起碼不會牽涉到雄蟲。
“法維斯。”軍雌回神,是林嶼在喚他。
軍雌低頭聞見雄蟲白皙頸窩處一抹若有似無的信息素味,就連聲音也變得溫和了些。
他靠近雌蟲,抿唇道:“我不想被瞞著。”
法維斯見狀扶著他腰的手瞬間收緊,對這樣的雄蟲難以抵擋的撇過頭,明明指頭都在顫,但依舊很有原則:“真的不行的。”
“雄主,您彆跟我撒嬌……”
林嶼見他這樣直接收回信息素,冷著臉坐正,一字一句:“去你媽的撒嬌。”
他很少說臟話,但偶爾也會。
比如現在。
法維斯的嘴太硬,林嶼也不是第一次因為這事磨他,但軍雌看著對他百依百順,卻也總在這些事上格外固執。
知道法維斯是打定了主意不說,林嶼也不想再白費功夫了。
色.誘雌君就算了,還不成功就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