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雌低頭敬禮:“是。”
手下擦著林嶼身邊離開,格納聞聲轉頭狀似才看見雄蟲,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
林嶼淡淡提醒:“是你叫我來的。”
“對…”格納眼神一轉,像是方才想起。
他獻寶似的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一個盒子,在雄蟲麵前打開。
躺在盒中紅絲絨裡安靜躺著一塊白色的骨頭。
這東西讓林嶼察覺到一種近乎本能的熟悉。
林嶼以眼神詢問這是什麼。
格納雲淡風輕的開口:“這就是我要給你看的,法維斯的翼骨。”
林嶼眼瞳像是水中漣漪那麼一顫,似是沒聽清般反問:“…什麼?”
格納放下盒子:“你之前見到他翅膀上那個血洞了嗎?”
“就是少了這個。”
林嶼當然知道。
他比任何蟲都知道法維斯身上少了塊骨頭。
格納盯著那塊骨頭,似乎是在感慨:“若非我那個手下聯合赫提亞給他這
樣重擊,誰又能擒到S3級的軍雌呢?”
“這東西也已經失去了它最後一點價值,跟石頭又有什麼區彆呢??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格納將那塊骨頭塞進林嶼手中:“打水漂吧。”
“我看著你打。”
格納的這個辦公室在一樓,直通後麵的是個溫室庭院,放眼望去滿園春色,中間還有一池不小的人工湖。
這對於處在荒涼炎熱邊緣星的蟲來說是種極大的奢侈。
直到此刻林嶼才明白他將自己喊來這個辦公室的用意。
“快扔啊。”格納目光中是藏不住的惡意。
眼前的雌蟲像一隻茹毛飲血的野獸,心頭殘忍的本性不時顯露,區彆隻是穿上了衣服而已。
林嶼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能意識到,對方不過是一堆由欲.望組成的軟組織而已。
粘稠又惡心。
林嶼藏在衣袖下的以無法察覺的幅度細微顫抖著,在格納的注目下緩緩抬手輕輕扔進了麵前的水塘。
撲通——
那快森白骨翼在眼前濺出一朵朵小小的透明水花,緊接著無聲沉入湖底。
格納麵上浮現笑容,他就是要看著法維斯被他完全踩在腳下才會開心。
——格納
林嶼默念這個名字,轉頭盯向他。
自他出生以來,不論是在地球亦或者是蟲族,他從沒有這樣憎惡過一個‘人’。
對方最好從此刻開始一直閉上眼睛默默祈禱著自己不要落在他手中。
否則他一定會把那些他加之法維斯身上的苦全部數倍償還給他。
見雄蟲看向他,格納還以為他是在尋求自己的點評。
格納看著湖麵,不太滿意:“你似乎不太擅長這個。”
格納站起來又拿起了一塊石子,伸手拉住林嶼:“我來教你。”
林嶼如同被燙傷一般立刻抽出手,邁步退開,與對方再次保持著之前的距離:“我不感興趣。”
格納:“那我們換個彆的。”
“也不用。”
雄蟲偏過頭,冷漠拒絕他所有未出口的話:“我都不喜歡。”
格納眼中閃過冷意,對著雄蟲的背影道:“你心軟了嗎?對法維斯?”
“野蠻。”雄蟲給出這樣的點評。
格納:“忘記你來自安塞倫斯了,可能不太喜歡這樣的玩法,但這很有趣啊。”
林嶼靜靜的看向他,很平淡的敘述:“你從沒記住過。”
格納根本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你也看到了我很忙,我爭取吧。”
格納拎起外套,往門口走去:“你既然不喜歡就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做。”
“不,你完全可以不用記。”身後的雄蟲突然這麼說。
格納轉頭不解:“你什麼意思。”
雄蟲站在他麵前,墨色的發絲襯的皮膚格外白皙,似乎這些天又長長了一些,平添一份冷清,再次重複了一遍:“你完全可以不用記,因為我們不會成為伴侶,我們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林嶼每多說一個字格納的目光就冷卻一分。
天知道格納最討厭的就是林嶼這對他冷漠且無動於衷的模樣子。
一副淡然且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他格納在他眼裡永遠就是一隻螻蟻,永遠比不上法維斯半分,不值得他露出什麼其他情緒。
格納一腳踢開座椅,聲音森冷,壓抑著怒火:“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林嶼站立不動,連眼神都不曾躲閃,很明顯他很清楚。
格納鬆開擰門的手,壓著眼皮:“你真的惹到我了,林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