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維斯的。
林嶼怔怔的默上臉,低頭看向指節上的一滴透明水漬。
…他哭了嗎?
他隻是覺得眼睛有些類似於過度使用的酸澀,突然有些模糊了而已啊……
他已經很多很多很多年沒有掉過眼淚了。
格納見此情景停下手中的動作,呆愣的看著林嶼,低聲:“你為了他哭……?”
“你連你雄父不要你的時候你都沒哭……你現在為他哭?”
“隻是這種小事而已啊…”
對於軍雌來說受傷是比洗臉還要平常且普通的小事,就連他們都雌父也都司空見慣,可眼前這種雄蟲……
怎麼可以……
雄蟲怎麼可以……?
格納眼中的妒恨幾乎要橫溢出來:“你怎麼可以為他哭!!”
他握緊刀柄,抽出,一瞬向前用力,似乎要將眼前的軍雌徹底貫.穿,撕成碎片,卻又在距離法維斯身體半寸之間被另外一隻手握住。
法維斯抬起眼,瞬息間將愣住無法反應的格納製服,卸了他的軍刺反手插進對方胸膛,動作間,手臂強勁有力,沒有絲毫虛弱:“你怎麼對我都無所謂,可對雄主,你不能讓他多皺一下眉。”
格納回過神:“…你…怎麼回事?”
法維斯不答,眸中亮金像刀鋒一樣開始直衝向格納,兩隻軍雌的精神力快速開始交鋒。
很快他們間勝負分明,雖然法維斯此時精神力狀態並不是最佳,但格納在受傷且心神大亂的狀態下被大幅削弱,最終被法維斯壓製。
格納指尖將合金板抓出一道道抓痕:“我怎麼可能輸…你的精神力早就該崩潰了啊…”
突然,格納仿佛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林嶼。
格納試探開口,語氣卻越來越篤定:“你…是你…?!”
他那時確認過法維斯的傷情,根本不可能自愈,除非…
是有雄蟲的信息素…
格納拔出胸口的軍刺,胸膛快速起伏,氣的吐出血來:“難怪你連碰都不願意讓我碰一下,身上的印子隻怕是一天也沒有消過吧!”
虧他還真信了什麼過敏的鬼話!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地下背著他暗度陳倉!
法維斯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走到雄蟲身邊:“格納,你如此做法,根本不配留在雄主身邊。”
格納仿若未聞,依舊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仰頭死死望著雄蟲的背影。
法維斯見狀不再理會他,反而伸手觸在雄蟲臉上,極儘溫柔的揉過林嶼的眼周,溫柔又心疼的哄著:“雄主,不哭。”
若是拉德爾現在在這
兒L一定會驚詫於法維斯此時眼中滿溢的柔色。
畢竟法維斯打小就是出了名的木頭,哪天竟然還學會這樣哄蟲了。
“沒…”林嶼下意識就要否認。
法維斯輕輕一笑,對此早已輕車熟路,於是接著道:“好,不是您,是我哭了。??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這話說的就更假。
林嶼撇過臉,看著依舊沒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隻不過法維斯卻不經意的瞧見雄蟲白皙的耳垂邊緣正緩慢的泛著紅。
原來對方倒也不是像表現出來那樣不動如山啊。
林嶼想問問軍雌到底是怎麼回事,法維斯卻見格納伸出手不甘的還想要去拉扯雄蟲,於是手腕發力,帶著雄蟲輕巧的避開。
法維斯在林嶼的發間落下一個吻,讓對方退到那頭,獨自轉身。
“雄主,勞您等我片刻。”
他要處理格納,場麵可能會有點血腥,但凡有的選法維斯也不想在林嶼麵前露出如此殘忍的一麵,可格納是個大隱患,為避免夜長夢多,速度要儘快。
“觸碰雄主…”及膝的黑色軍靴穩穩踏過一地血液與狼藉,隨手帶上一副旁邊的白手套,哪怕一身軍裝襤褸,神色卻波瀾不驚,法維斯青色的眼眸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你沒資格。”
那副淡然又全然不在乎的樣子,刹那間格納竟然在對方身上幻視出了林嶼的影子。
仿佛天作之合,心心相印。
格納低著頭憎惡道,宛若強弩之末:“你以為我會像你們安塞倫斯的那些蠢貨一樣,等著他娶一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嗎?”
“他是我的!是我一隻蟲的!”
“既然我得不到……”
法維斯敏銳的察覺到他話語裡的不對。
長久的執著讓格納心中怨念橫生。
他這次對法維斯做的那些事,這次落到法維斯手裡,對方想也不會放過他,身上的這點精神力力要殺法維斯很難,但要殺死一隻雄蟲,足矣。
與其看著他們和和美美,倒不如送林嶼一程,既能讓法維斯痛苦,林嶼也可以先去下麵然後陪著自己。
這可真是——
格納唇角眉梢的笑意逐漸擴大。
太美妙了…!
能讓法維斯徹底落下神壇,能夠徹底毀了他的,還是隻有他格納。
隻要一想到從今天開始,他們之間所有深情都化作淩遲法維斯的利刃,格納就感覺自己心頭騰升起無法抑製的興奮。
就算他看不到那副場景,也是值得的。
“雄主!”
法維斯幾乎在話語落下的瞬間感受到那一道直衝著雄蟲而去的精神力。
法維斯焦灼抬頭,立刻用精神力去攔截,無奈他現在實力根本不在巔峰期,格納這一擊幾乎是用了全力,跟他的等級差距被極大的削弱,又先發製人,就算法維斯的精神力緊追不舍,也仍舊在後麵。
精神力沒到近身範圍身為雄蟲的林嶼根本就不能像軍雌那樣感受到,他唯一能夠看見的就是法維斯驟變的臉色。
他看向格納眼中的金芒,知道這是精神力在作用。
快的仿佛可以割裂空間的勁風襲來,他已經無法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