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難怪那隻叫裡塔的如此崇拜法維斯,他們竟是認識的。
“救您本不是他的職責,他救了您的命,也同樣算是我是恩蟲,等您傷好了,我們再一起去感謝他。”
林嶼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雄蟲抬頭眼,以極為複雜的神情盯著軍雌看了片刻,直到法維斯不自然的開口問他,林嶼才忽然道:“我還以為,帝國的民眾對你都是忘恩負義的。”
“怎麼會,不論在哪都有好壞之分,有蟲忘恩負義,就有蟲忠肝義膽。”
他不信雄蟲這麼聰明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雄蟲卻輕輕搖搖頭,垂眸握住他的指尖:“我隻是,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
他突然有一點明白了法維斯如此保衛安塞倫斯的意義了。
他的雌君,原是被帝國愛戴的將軍。
軍部距離府邸的飛行路程並不遠,下了飛行器,他們攜手一起走進了紅港。
紅港的規矩依舊很多,法維斯站在前台將一台信息儀掃過林嶼的光腦,信息儀上立刻出現了雄蟲的身份信息和通行記錄,隨後軍雌便扶著他往裡走準備去乘坐電梯。
雖然法維斯在路上一直不斷透露出想要對他進行公主抱的意向,但每次都被林嶼無情的拒絕了。
原因無他,他還要臉。
就當他們轉身沒走幾步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音量不小的呼喚,林嶼隻覺得耳邊都震了一下。
“上將!!!”
林嶼回過頭,迎麵奔來的是一隻他從未見過的軍雌。
這種軍雌濃眉大眼,長相桀驁極具野性,一頭金棕色的短發剃成寸頭,淺色的虹膜將黑色的瞳孔襯的格外明顯,混著臉上欣喜若狂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像是某種動物……
就在林嶼思索間對方已然來到了他們身前,他走到法維斯身邊,像一隻終於見到了骨頭的大狗,圍著法維斯打起了轉,林嶼仿佛都能看見他身後搖起的尾巴:“您怎麼樣了!!”
法維斯見到來衝似乎也有些詫異:“維拉利?你回來了?”
“是的是的!之前我聽說您出事了,本來立刻就要回來了,
結果還沒動身,該死的赫提亞就當了代將給我們下了死命令,駐守戰場。”
“原來如此。”法維斯點點頭,觸及到一旁的雄蟲時,神情溫和下來,向眼前軍雌介紹道:“你一直駐外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這是我的雄主,林嶼。”
“您…您…結婚了…?!!”
那隻軍雌像是被嚇到了,很詫異的掃了他一眼,半天沒能回過神。
林嶼感覺他的表情跟他以前同事失戀時幾乎是一樣的。
好半晌,那隻金棕發色軍雌終於回過了身,看向了他,隻不過神情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明顯冷淡下來,連基本都禮儀都省去了,往側邊牆上一靠不太情願的道:“哦,這位閣下,不好意思才看到你。”
隨即又是眉眼一合,懶散的伸出一隻手:“我是上將的第三副將,維拉利.熱那。”
舉手投足間儘是隱隱的敵意。
林嶼微微擰眉,神情顯出略微的不悅。
他似乎是第一次見法維斯的這位副將吧。
林嶼不說話了。
他就是不是什麼好脾氣,唯一能讓他容忍的本來也就隻有法維斯一蟲,彆的蟲想給他臉色看,無異於做夢。
雄蟲臉色冷的如此明顯,總是密切關注他的軍雌如何能不知道?
這幾天受傷法維斯真的像對玻璃一樣千般嗬護,哪裡舍得讓對方多皺了一下眉頭,法維斯看見他這樣的態度,心中自然是竄火,他見不到彆蟲對林嶼有任何一點不尊重,於是立刻冷聲開口嗬斥:“維拉利,端正你的態度。”
隨即又側身低聲對雄蟲道:“抱歉雄主,他有些敵視雄蟲。”
維拉利表現的如此沒有禮貌,若是一般都雄蟲此時定然要暴跳如雷的大發雷霆,但依林嶼的性子他定然不會這樣。
尤其法維斯都這麼說了,他已經談戀愛了,自然多少要聽對象的話。
並且對於林嶼來說這根本是沒必要生氣的事,因為他完全可以表現的比對方更加沒有禮貌。
於是雄蟲見狀連看都沒多看一眼,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無視對方轉身鑽進法維斯懷裡:“想去你辦公室。”
維拉利的手就這樣懸在了空中。
他看向法維斯,結果發現之前那個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帝國第一上將,此時已經被懷中的溫香軟勾迷糊了。
他看著眼前還想個電線杆子一樣杵著維拉利,皺眉道:“你先去找德爾文報道,稍後來我辦公室。”隨即就摟著林嶼往樓上走去。
維拉利簡直不可置信:“…上將?”
明明他走之前他們上將不也是不喜歡雄蟲來著嗎?
現在這…怎麼變成他一個敵視雄蟲了?
……
法維斯的辦公室依舊是原來的位置,林嶼來這裡的次數並不算多,他遙想第一次來時,還是他剛到蟲族不久的時候。
法維斯推開門,將雄蟲帶到早已經鋪好的床鋪上:“雄主您身上有傷,不要站著。”
這張床比起林嶼通常睡的尺寸小一些,就靠在法維斯辦公桌旁邊,床頭就是落地窗,床側還放了一個小的可移動的矮書櫃,櫃頂還泡好放著他常喝的茶葉。
這看起來像是早有預謀一般。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細心沒誰是不受用的。
“那隻軍雌是誰?”林嶼坐在床上,從書架上隨手拿了本書,翻開來看。
“我的第三副將,現任熱那家族家主最小的雌孫。”
林嶼視線落在目錄上,但其實什麼都沒看進去:“似乎和你關係不錯?”
“他年紀相對稍小,大家對他都略微照顧一些,平時比起上司,他其實更把我當哥哥一些。”
雄蟲翻書的手頓了頓,佯裝不經意般問道:“那你也很照顧他嗎?”
法維斯翻開文件,隨意的掃了幾眼,開始簽字:“偶爾吧。”
通常來說不怎麼管,畢竟都是軍雌,沒那麼脆弱。
林嶼眯起眼睛,‘砰’的一聲合上書:“我年紀更小,法維斯哥哥…你應該更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