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眉間染上一絲躁意。
這是他計算好的時間,如果這班電梯沒搭乘上,那麼他定是無法在十分鐘內回去。
麻煩。
軍雌見他不應,隻顧著盯著眼前已經關閉的電梯門,又提醒似的喊了一遍:“閣下…?”
林嶼抬眸,冷然的眸子落在了‘罪魁禍首’身上,正要出聲說些什麼時,口袋裡的通訊器卻像是瘋了一般不斷振動。
林嶼皺了皺眉頭,拿出通訊器,果不其然是法維斯來訊,幾乎是按下接通的一瞬間,法維斯略帶急促的聲音立刻從那邊傳來:“您在哪裡?怎麼不在茶水間?”
林嶼率先安撫他的情緒:“法維斯,我沒事。”
隨後又報出自己的位置:“我在一樓,遇到查通行證的,你給的紙質那張我沒帶。”
通行證要麼是在數據庫用機器查詢的,要麼就是早上法維斯遞給他的那張紙卡。
林嶼說著眼神轉到一旁神情疑惑的軍雌身上,將通訊器遞過去,側身再次按下了電梯按鍵。
也不知法維斯與他說了什麼,很快便傾身對著林嶼鞠了一躬:“抱歉閣下,耽誤您的時間了。”
“法維斯上將讓您馬上上去,需要護送嗎?”
林嶼接過他遞回來的通訊器,放在耳邊,搖搖頭。
“雄主,現在立刻上來。”法維斯像是有些焦躁,說話時的語氣透著一絲強製,像是下命令般冷硬,可隨即他似乎又想起了對方是誰,於是慌張又生硬的轉變語氣再添了一句:“抱歉……我去接您,好麼?”
林嶼當然不會在此時與他計較這種小事,況且若真算起來也是他先晚了。
他輕輕應聲,轉身乘上電梯。
澤拉爾見他們說了半天,也有好奇了走上來,卻驚詫的見到那隻雄蟲完好無損的上了專用梯。
而雄蟲此時正在關門,抬眸間與
外麵那隻亞雌對上了視線。
電梯速度很快,反應也很靈敏,大概隻過了十多秒,隻聽見“叮”的一聲,門便打開了。
光亮隻是一瞬間,不待林嶼看清眼前的情景,眼前再次一黑,黑色的軍靴踏過電梯線,一道精壯身影就這麼壓了進來,同時也將林嶼手中的杯子撞的掉落在地。
這下真的白接了。
林嶼看著外麵路過的眾蟲錯愕又驚詫的視線,這才意識到電梯出口是公共辦公區域,於是他反手擁住軍雌的腰身,伸手將電梯門按下,隔斷了眾蟲們好奇探尋的視線。
隔著黑色的軍服感受著身前這胸膛中不斷躍動的心跳,是慌亂的味道。
雄蟲此時又顯得格外淡定,他緩而又極為富有節奏的拍著軍雌的後背,像是哄孩子一般問道:“怎麼了?”
軍雌的睫毛顫抖一瞬,他的眼神有些發虛,用力抱住雄蟲,語速快到幾乎有些語無倫次:“…雄主為什麼亂跑?不是說十分鐘後就會回來的?您為什麼又這樣…!帶著傷您怎麼也這麼不安分…?!”
通常情況下軍雌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失態亦或者這樣質問雄蟲的,林嶼自然也看出了法維斯的不對勁,他鬆開放在對方腰間的手想要看看軍雌的表情,但這個動作卻似乎讓他誤會了,一下子刺激到了法維斯,瞬息之間,林嶼隻感覺到了兩邊肩胛一陣生痛,是法維斯的手握住了他的肩膀。
軍雌的力氣確實很大,林嶼沒有哪次比這次更直觀的感受到了。
伴隨著肩胛處裂開般的疼痛,林嶼卻依舊神情鎮定的仿佛那根本不是他的肩膀一般。
雄蟲白皙修長的食指微微撩開法維斯垂下的金發:“法維斯…低頭。”
軍雌對於雄蟲的話幾乎是本能下的照做。
雄蟲隨即仰頭親上了他的唇瓣。
法維斯隻微微愣了片刻,隨即便像是瘋了一般在雄蟲口中攻城略地,‘砰’的一聲將雄蟲抵在了電梯裡,很快狹隘的電梯中便響起一陣‘嘖嘖’的水聲。
軍雌慢的時候連親帶舔,快的時候又恨不得將雄蟲的唇瓣都一並撕下來。
“總是…親這麼狠。”雄蟲推開他,抹了抹唇上被親出的粼粼水光,蹙著眉微微喘息,一身帶著香氣的信息素也被激了出來。
無論幾次,林嶼依舊有些難以適應軍雌接吻時偶爾顯露出的瘋狂與野性。
不過好在或許是這個吻,又亦或者是他的安撫信息素起了作用,終於撫慰了軍雌,對方逐漸安定下來,但因著剛才的吻軍雌的胸膛仍舊起伏著,他按住雄蟲眸色晦暗的呢喃:“……您不要亂跑了,真的很危險…”
林嶼知道現在不適宜與他對著乾,於是垂眸應聲:“嗯,不跑。”
“現在我們回辦公室去。”
頂著一幫子軍雌們極富深意和灼熱的視線,雄蟲依舊是百年不變的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將軍雌弄回了辦公室。
桌子上放了兩個杯子,林嶼分不清哪個是維拉利用過的,於是隻好拿了自己
的杯子,倒了點茶遞給法維斯:“喝水。”
林嶼摸了摸他的臉,看著軍雌眸中清澈的倒影著自己的影子。
根本發不出任何脾氣來。
自從他受傷以後軍雌就時不時會這樣,一旦他隨意消失在軍雌視線中,軍雌的情緒便會突然間變得極為難以控製,情緒也會變的很焦躁,那症狀就類似於…ptsd一樣。
晚上也總是如此,要麼一會一醒,要麼就徹夜盯著他不睡。
法維斯此時才像是終於清醒過來,神情難看且極為忐忑的看向窩在床上的林嶼:“雄主、我剛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嶼盯著書眼都沒:“挺凶的。”
隻是晚了幾分鐘而已,他倒是沒想到軍雌竟然能有這麼多指責。
“法維斯,湊過來。”雄蟲對著軍雌勾了勾手指,等法維斯靠過來時漫不經心且輕柔的摸了摸他的頭發:“告訴我,最近怎麼了?”
軍雌們受精神力控製,一旦精神力在一瞬間波動過大就很容易失控,尤其等級越高的軍雌,越難控製,越容易被自己的力量反噬。
剛才法維斯的表現,就很像是精神力失控一般。
可法維斯對精神力的控製多麼強悍安塞倫斯可能沒誰會不知道。
法維斯握緊手中的杯子,喉結不安的上下滾動,最終垂下眸子:“我……我不知道。”
“隻是雄主…您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了好嗎?”
太危險了。
倘若雄蟲又遇到之前那樣的事——他無法再承受一次了。
他是帝國最強的軍雌,誰的保護也不如他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