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伊織?”
“嗯!”名叫伊織的黑色短發女性重重點頭,話
語中有著難以招架的熱情:
“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還根本沒感謝過呢!差不多快晚飯時間了,白夜君來我家吃飯吧!”
白夜並不想太多的參合進彆人的生活,於是錯開眼神:
“其實我還有事……”
低沉的沙啞男聲出現在伊織的身邊:
“能有什麼事?你一路過來不都是在閒逛嗎?”
如同摩西分海一般,在眾人看危險人物的眼神下,禪院甚爾居高(身高)臨下的俯視著白夜。
他嘴角上的傷疤加這副仿佛剛砍完人的表情,百分之百能止小兒夜啼。
前提是忽略他左手提著一大袋蔬菜,和右手抱著的兩歲兒子禪院惠。
這副和記憶出入過大的場景,讓白夜頓時無話。
禪院甚爾,圈子裡赫赫有名的術師殺手。在此之前的身份是禪院家軀俱留隊的一員。因天與咒縛的原因而沒有任何咒力,換來的是絕對強悍的身體能力。
白夜沒有和禪院甚爾打過的記錄。
雖說以互相殘殺為前提進行戰鬥,他絕對能贏禪院甚爾。
但一個沉浸在家庭幸福中,喪失殺戮意願的人,白夜沒有斬切的興趣。
可就算是這樣,在進了禪院甚爾家門,看見這個砍人腦袋和切瓜一樣的男人,真的在菜板上切著蔬菜的時候,白夜還是有著一種恍惚感。
兩年前,禪院甚爾的妻子禪院伊織病重,那是當時的人類醫療實力無法治愈的重病。
白夜偶然的在任務中遇到甚爾,由於甚爾單方麵的認為和他禪院白夜的關係還不錯,於是就把伊織病重的事情說給他聽了。
之後的事情很簡單,白夜抵達醫院,以直死魔眼的視角抽刀殺死伊織身上的疾病,此事結束。
白夜和甚爾之間並沒有聯係方式,甚爾在脫離禪院家之後也從沒想過回去。
就這樣,直到白夜這次因為任務的關係出現在東京,又是因為偶然被逮到,才變成了現在這副狀況。
並且又是出乎白夜意料的,禪院甚爾的飯做得不難吃。
儘管好吃的食物也無法給現在的自己帶來高興的感受,但難吃的食物還是會讓他的心情變得糟糕。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幾乎每一個給他投喂食物的人都會問他好不好吃,不停給他用小碟子盛菜的伊織也是這樣。
以排除麻煩的角度來看,白夜當然是會回答[好吃]這個答案的。
但代價就是盤子裡的菜越吃越多了。
白夜的食量隻是普通,但他不想浪費,於是時隔多年的,他體會到了撐到想吐這種感受。
飯後,伊織去洗碗了,白夜終於獲得了解脫。然而他剛想從座位上起身離開這個溫馨的家,甚爾就把原本坐在兒童餐椅上的小團子塞給了他。
兩輩子都沒抱過小孩的白夜頓時不知所措,禪院惠的手感既不像冰冷的刀刃,也和殘殺與血腥沒有絲毫關係。
或許是平時養得很好的
原因,兩歲的禪院惠有點圓滾滾的。
白夜從來沒接觸過這樣軟綿的東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傷害到他。
他雙手就這樣僵著虛虛的環著小惠,罕見的有種為難的感覺:
“禪院甚爾,快拿走。”
看著白夜染上情緒的墨玉色眼瞳,禪院甚爾一時失笑:
“看來你也有不熟悉的事啊,我還以為你是個什麼都難不住的超人。”
白夜不爽的看著禪院甚爾:
“那隻不過是你的憑空臆想罷了,這世上哪有人無所不能。”
然而禪院甚爾直接無視他,低頭看向自家幼崽:
“惠,叫白夜哥哥。”
小小的一團脆生生的喊:“白夜哥哥!”
這仿佛都能聞到奶味的聲音,讓白夜立刻托起小惠,小心的把兩歲寶寶重新塞回他爸的手裡。
而禪院甚爾這廝居然反手一轉,仿佛不是自己兒子而是什麼撿來的玩具一樣,把小惠塞到沙發的兩個枕頭的縫隙之間。
小小的禪院惠顯然是習慣了被無良父親如此對待,馬上就開始專心的看沙發上的兒童繪本,絲毫沒有要打擾彆人的意思。
這個家的一切都是十分幸福的樣子,讓白夜感覺格格不入。
於是他迅速的說道:
“多謝招待,我要走了。”
禪院甚爾卻沒有要終結話題的意思:“你當我家是餐廳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哦?”從來不慣著五條悟以外的人,白夜露出危險的氣息:“你決定履行約定,做我的刀下亡魂了?”
他們以前說過要打一場分個高下的,但禪院甚爾這家夥居然溜了。
然而擋住去路的前.術師殺手根本不吃他這套,而是撓著嘴角,指向自家陽台的方向。
“聊聊?”
“理由。”
禪院甚爾看了一眼廚房裡哼著歌洗碗的妻子,白夜便明白他要說的,不是能讓他的家人聽到的話題。
既然如此,那大概率就是治好禪院伊織的報酬了。
而他向禪院甚爾要求的報酬,隻有順口說出的[搜集縫合線腦袋的情報]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