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小夜~小夜~~”
擦得能映照出浴衣紋樣的走廊地板上,正吹著風消食的禪院白夜,被白色大貓貓整個貼了上來。
頓時,他就像是無法負擔緬因貓沉重喜愛的輕量貓爬架一樣,無語的側倒在地板上。
而五條悟這廝顯然沒有適可而止的概念,看見白夜倒了,就像是熟了的棉花糖一樣跟著倒了下去,仿佛一刻不和這滿身血腥的殺神貼貼,就是在浪費他的生命。
白夜感受著後脖頸處軟絨絨的感覺,有點癢癢的,顯然是某人又把他的白毛腦袋貼在他禪院白夜的肩膀上。
不過,看在這樣很暖和的份上,五條悟可免
一死。
直到這混賬白毛圈住他的腰。
白夜覺得,就算是幼馴染這樣也親密過頭了:
“五條,你不覺得你有點得寸進尺嗎?”
五條悟大為震驚:“原來這隻是[有點]得寸進尺?!也就是說,小夜你知道更高階的進化模式對吧!”
黃黃的想象出現在兩個男孩子的腦中。
白夜微眯眼瞳:
“我數三下。”
五條悟乖乖的把手挪開,可這不妨礙他嘴上逞能:
“切,小氣,不抱就不抱嘛。”
氣氛一時之間安靜下來,潺潺的流水聲成為主旋律,竹製的驚鹿隨著流水滿溢敲擊在苔石之上,發出獨特的輕響。
微風吹來,竹籬上方的樹枝輕輕晃動,嫩綠的葉片推搡著,仿佛互相嬉戲的孩子,把本來就細碎的陽光攪得影影綽綽。
此刻,儘管誰也沒有說出口,可不管是白夜還是五條悟,都覺得——要是這樣的時光能一直延續下去,永遠不變就好了。
五條悟知道,白夜對:[五條悟喜歡禪院白夜]這件事一清二楚,甚至有隱隱拒絕他靠近的意思。
所以告白之類的話五條悟也一直沒有說,因為他知道,一旦告白說出口,白夜絕對會拒絕。
那樣的話,像現在這樣擠在一起午休都做不到了吧?
有時五條悟也會幻想:[要是我沒有這樣喜歡小夜就好了]。
於是他試了好多方法,來嘗試著不去喜歡禪院白夜。
比如說偷偷的在網吧裡找A.片,試著看一些戀愛的連續劇,沒日沒夜的沉浸在甜食與漫畫、遊戲裡之類的。
可是與白夜分開的時間越長,他就越沒辦法專注眼前的事。
小夜在做什麼?他有沒有想我?
今天小夜也沒有主動給我發短信,不開心。
這回小夜要對付的咒靈是個特級,雖然小夜是絕對不可能輸的,但這樣想好像是在給小夜立fg,搖頭搖頭,趕緊忘掉!
少年人的迷戀毫無疑問正是不成熟的體現,是單方麵沉溺於情.欲的證明。把這種迷戀說是愛,五條悟反而覺得有些侮辱高尚的愛了。
要怎樣才能愛禪院白夜,他也想不到答案。
五條悟發現自己能做到的,不過是陪在白夜的身邊,讓白夜不那麼寂寞而已。
而現在,他陪伴在白夜身邊的理由,是追殺過去占據了加茂憲輪身體的那個腦花。
伸手撥著白夜如綢緞一般的長發,五條悟的聲音悶悶的:
“好想解決掉那個腦花啊……”
白夜微垂眼簾,眸光仿佛秋水:
“你明明和那個縫合線腦袋無冤無仇。”
“可就是因為這件事,小夜總是很焦躁。所以我就想你複仇完畢之後,就可以一身輕鬆的回到原本想要的生活軌跡裡。”
“………”
白夜沒有再說話了。
內心深藏的:[我希望你能更多的在乎自己的感受]這種話,說出來會讓五條悟對他更加喜歡吧。
但喜歡他這種隻會因殺戮而高興的異常者,絕對不是好事。
如果可以的話,白夜希望五條悟彆再喜歡自己了。
可是,[五條,你彆喜歡我了,我討厭你。]這種會讓白毛貓傷心的謊言,他同樣說不出口。
白夜回想起以前,小隻的白毛貓得知他被腦花當做實驗材料時,淨藍的眼瞳無聲的落著眼淚的模樣。
一種針紮的感覺出現在心間。
五條悟的哭臉,看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