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話他是絕對不會對白夜說出來的,畢竟他五條悟又能以什麼身份來阻止呢?
他和小夜的關係,就如同蝸牛與數公裡之外的公路終點,誰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修成正果。
當然,如果由五條悟來回答,他絕對是會說:[一定能!]
而就在五條悟為此燃起熊熊戰意的時候,白夜已經收到了他向橙發少年索要的代價。
“……隻要這個就足夠了?”少年的聲音裡透出感到不可思議的情緒。
他的驚歎並沒有錯,隻因為白夜向他索要的代價,不過是說出羂索出現在他麵前的時間點,以及對他做過的事而已。
白夜沒有回答的欲望。
收到了代價,自然就要做事。——這是他遵循的行為準則之一。
禪院白夜的確是沒有救人的欲望,但在他的認知之中,救值得救的人是一件正確的事。
所以,儘管救人無法給他帶來任何快樂,但白夜仍然會去做。
這是他給自己設定的、仍然作為一個人類的底線。
餘光之中,淨藍色的六眼追隨他的身影。
畢竟五條悟這個粘人精一直在看著他,不是嗎?
於是,抽刀斷水之間,在橙發少年根本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距離斬殺的白夜,用一柄利刃刺進他的心臟部位。
要死了嗎?少年朦朧的想。
可感觸之中卻沒有鮮血,沒有痛苦,連這份朦朧,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與溫暖。
而白夜做的其實很簡單。
少年的身體在直死魔眼的視界之中,被超出自身限度的異能侵蝕得不成樣子。
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份從特異點中流出的不完美,斬殺掉好了。
直死魔眼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超能力?
有人說,那是看見萬物之死的權能。
但對於使用它的白夜來說,不過是[將不想要的未來否定掉]而已。
五條悟看著白夜懷中被反轉術式治療好的橙發少年,頓時不爽的嘖了一
聲。
這白毛混蛋全然不顧橙發少年的大病初愈,一把提起這小子的後衣領,把這個對方像是拎貓一樣從白夜的懷中拎出,甩給震驚得表情都空白了的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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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夜“治療”方法的人,大多都是這一副表情,並且再也沒有和白夜敵對的戰意。
當然,這之中要除開某個一直被白夜追殺的腦花。
想到羂索,五條悟更加不爽了:
“不管怎麼說,在那個腦花混蛋的計算下,這倆人拖住小夜的任務圓滿完成了呢。”
儘管蘭堂和橙發少年都沒有與白夜作對的意思,但羂索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畢竟一開始不是說了嗎?在戰鬥上沒人能贏得了禪院白夜。
既然如此,那就擺出一個隻能被禪院白夜救的人,讓經常會做出救人行為的白夜,用自己願意做出的行動拖延自身。
他給橙發少年的符紙(實際上就是一張普通的有咒力的廢紙而已)、放在無人房間裡的車鑰匙、甚至於這倆人的行進路線,都在他羂索的計算之內。
活了千年的詛咒師,人精中的人精,即便是臨時想出來的規避白夜的計劃,也幾乎說得上是天衣無縫。
而一個人人喊打的千年詛咒師在這橫濱,即便知道視他為獵物的禪院白夜來了,也不惜留下來謀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除了[書]之外,也沒有其他東西,有需要他冒險的價值。
白夜的嘴角彎起興奮的微笑。
“挺能乾的嘛,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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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異能特務科內——
被羂索以全部手下的生命作威脅之下,種田不得不拿出自己保管的那一頁書,交到羂索的手上。
於是,羂索當即在上麵書寫出禪院白夜死去的故事,並且合乎邏輯。
可當最後一筆落下之時,紙頁上的字跡,卻如同無法粘上平麵的枯葉那般,無力的掉落在地麵上。
羂索頓時落下冷汗。
原因無他。
隻不過是[書]能夠被寫上什麼的可能性,被斬殺了而已。
或許是因為高維降臨者的本質,[書]沒辦法改變關於白夜的一切的事情。
另一方麵,凡是映入白夜雙眼之中的事物、被他的認知觸及到的知識,便不再被[書]這種道具保有改寫權。
所以白夜才說,[書]對他來說是無用之物。
既然如此,白夜斬殺書的這份:[可以被寫上什麼的可能性],卻不直接毀掉書,是某種意義上的多此一舉嗎?
不,這隻是他放在異能特務科的一個誘餌、一個陷阱。
雙手所執的空白書頁之中,飛出一道來自於過去的寒光。
羂索避無可避。
好在他生完孩子之後,換了個比較高的身體。
於是這寒光隻命中了他的脖頸,將他直接斬首。
直死魔眼造成的傷勢是無法用反轉術式修複的,這也讓他這個7年來一級一級以弱勝強謀奪到的身體,直接報廢。
如同辛辛苦苦吃到500級的貪吃蛇,立馬隻剩1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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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的港口黑手黨先代首領複活事件,就這樣平息了下來。
橙發少年被中原中也領走了,血係羅盤找到的不光是中原弟弟,還有以為兒子早就死了的中原爸媽。於是不知所措的兄弟倆決定站在遠處,偷偷看一眼父母過得好不好。
異能特務科火化了一具斷頭的屍體,把幾個被羂索威脅,而不得不泄露情報的員工教訓了一頓並開除。
軍部這邊就比較慘了,畢竟白夜的片肉刀法可不是蓋的。一刀下去,支持人體實驗的大佬就變成鮮豔奪目的肉塊,讓觀者無一不鼓掌叫好(不敢不鼓掌)。
而立於血泊之上的禪院白夜,就是以這些罪惡血肉為養分的惡之花。
不過惡之花大人,現在收到一個來自於天元的消息:
[我想知道你的品性,如果願意讓我觀察的話,請來東京咒術高專上學。半年之後,無論你是邪惡還是善良,我都會把我手上關於羂索的情報交給你。]
所以,他要去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