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夏油傑的內斂性格,會說出:[我認為和白夜君一起出任務,利於我的咒靈調服。]這種怎麼聽怎麼輕浮的話來,當然是有原因的。
出於不浪費的心理,夏油傑把白夜送給他的咒靈轉變成咒靈玉之後,理所當然的吃了下去。
雖然這個舉動讓該二級咒靈上貼著的[外賣]一詞直接具象化了,但同時也讓夏油傑發現一個讓他無比震驚的事。
白夜牌咒靈玉,居然沒有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味了!!
夏油傑不知道白夜是怎麼做到的,但吃到這個沒有味道的咒靈玉,讓他頓時有種旅人在無儘的沙漠中看到一片綠洲的激動感。
開玩笑,任誰必須吃一個東西而這個東西是嘔吐物抹布味,如今卻得知還有無味的版本任誰都會激動得不能自已吧!
他很想直接詢問白夜到底是怎麼做到把咒靈的惡心味道給弄沒的。
但作為一個剛來咒術高專沒多久,剛踏入咒術界沒多久的十五歲少年,夏油傑不想告訴彆人自己吞咒靈玉很痛苦。而且他一向要強的自尊心也在作怪,讓他覺得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會很丟人。
咒靈的味道是嘔吐物抹布。這種他原本以為說出來也沒辦法解決的難題,如今卻有一例希望的解法。
咒靈玉的味道一直是他壓力的來源,如今看到白夜帶來的這份希望,夏油傑不可避免的感到高興,以至於情緒都變得飄蕩起來。
‘難道說白夜君給咒靈加了什麼調味料?不對,調味料也不會沒味道吧?那他究竟是怎麼做到把咒靈的味道給去掉的?’
‘[白夜君,你可以把祛除咒靈那種惡心味道的方法告訴我嗎?]……這樣問是不是太突兀了?[白夜君,可以教我怎麼把咒靈的味道去掉嗎?]……你誰啊,上來就問解決方法,也太失禮了吧?’
綜上所述,直到坐上咒術總監會派來的輔助監督的車,向白夜道完謝的夏油傑,仍然沒想好怎麼和同班同學就咒靈玉的味道這件事上開口。
實際上,白夜其實也沒對那隻送到夏油傑門前的咒靈做什麼,他隻不過是把那隻咒靈對人類的攻擊欲給殺死了而已。
或許咒靈惡心的味道就是來自於咒靈對調服者的垂死掙紮?作為咒靈操使的夏油傑產生過這樣的推測。
但從來沒嘗過咒靈是什麼味道,也沒興趣嘗咒靈的白夜,可不會去關心這個。
輔助監督的車還在往目的地開。咒術高專所在的奧多摩町雖然是屬於東京地區,但和繁華的市區相比完全就是鄉下,前往新宿顯然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白夜雖然可以用殺死距離這種方法瞬移到目的地,但並不緊急的情況下他還是不想用,倒不是因為有什麼空間眩暈症,純粹是不想狩獵太快結束而已。
這樣一來,至少他還能用期待感壓製殺意。
不過這次,白夜是因為夏油傑在身邊而擺爛了。畢竟有咒靈操使在,把咒靈乾掉就太浪費了。
所以,他這
次根本就沒咒靈可殺。
有些低氣壓,白夜的目光看向車窗外部,不斷向後流動的風景仿佛永遠不會有儘頭的卷軸。
夏油傑撐著臉頰,注視著用看風景打發時間的白夜。
發絲削到及肩的少年,並沒有因損失長發而讓樣貌與氣質褪色半點。無瑕的臉龐更多的展現出來,少了一分初見時的清冷,多了一分皓月光華之感。
白夜的高□□服和五條悟是同一款式。這剪裁利落的造型穿在五條悟身上,有種電影明星上紅毯的張揚,而在禪院白夜身上,卻是草木般清新的自然感。
至於白夜和五條悟二者之間到底是誰設計的版型,除了五條悟這個一分鐘不和白夜貼貼就揚言毀滅世界的家夥之外,夏油傑想不到彆的人選。
‘要從服裝上和白夜君搭話嗎?但他隨意割斷自己的長發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在乎外表的類型。’
夏油傑糾結著糾結著,輔助監督就把車開到了目的地——歌舞伎町一番街的任務地點前。
白天的歌舞伎町街道,相比起晚上的群魔亂舞顯得清冷無比。作為墮落人欲的集散之處,這裡也屬於咒靈的高質產地之一。
因為死了人,這家名叫極樂的歌舞廳已經被警方的黃條封閉起來。因為受害者的死法不像是人類能做到的,所以警方聯係了[窗]。
經過[窗]的咒力殘穢檢測之後,肯定了此處至少存在一隻二級咒靈,並向任務派發部分遞交咒術師派遣申請。
然後就是白夜和夏油傑這樣的咒術師來進行處理。
“幽暗而生,暗中至暗,殘汙垢穢,儘皆祓除。”
隨著輔助監督釋放的[帳]落下,籠罩該建築物的天空變成晦暗的模樣,仿佛與現實隔開的異世界。
察覺到夏油傑又把視線投向自己,白夜停下腳步,轉身詢問:
“夏油,有什麼想問的儘管說。我對於他人的視線一直落在身上這種事,從來都有很強的拔刀衝動。”
當然,五條悟除外。白夜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對這隻白毛貓的目光脫敏了,否則也不會被五條悟這家夥潛入臥室都沒發現。
同班同學這番話,比起敵意更加接近鋒利,至少夏油傑感覺是這樣的。
所以他毫無懼意的問了:
“為什麼白夜君要給我那個咒靈[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