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們什麼事?”五條悟沉迷於研究白夜的手腕肌肉線條,“你是說我爸媽?從小到大,我和他們見麵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每次見我都瑟瑟發抖的喊悟大人呢!沒意思極了~”
五條家每過數百年都會誕生一位六眼,但是在五條家哪個族人肚子裡誕生,就完全不確定了。
所以每一任六眼誕生下來都是交由宗家撫養,美其名曰防止內部傾軋,真實情況就是為了把六眼掌控在手裡,不讓六眼原本的父母奪走他們的權利。
所以五條悟和他爸媽是真不熟。
所以他也能殺雞宰牛一樣,對那些趴在他身上的吸血鬼乾脆下手。
換言之,這家夥沒有親情概念,因為在五條悟的世界裡,親情這玩意根本不存在,屬於隻能在書裡看到的東西。
五條悟這家庭狀況讓夏油傑無語凝噎,甚至生出了一些聖父心理,覺得自己應該讓著從小生長環境就不正常的白毛貓。
“總之我現在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比擔心進不了家門的區區怪劉海自由多了~~”
很好!聖父心破裂!
夏油傑強忍著揍上五條悟這張臉的心情,深吸一口氣,看向明顯進入回憶狀態的白夜。
不過夏油傑這視角還是不對,因為白夜的“回憶”並不是名詞,而是動詞。
他真的有努力在想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果然還是——
白夜眼神迷茫,感覺很不對勁,“五條,我父母...是叫什麼名字?”
這位更是個寄品!!
夏油傑的小眼睛都瞪大了。
正常來說,怎麼也不可能把父母的名字忘記吧?!
白夜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他現在感覺自己很不對勁。
五條悟表情平靜得近乎死寂,他無感情的看了夏油傑一眼,像是要把夏油傑的模樣記在自己最深的記憶宮殿裡。
隨即他聲音開朗的說道:“小夜的媽媽叫如月宵櫻,爸爸叫如月陽車啦~”
除此之外,五條悟沒說更多東西,就像是沒必要說一樣。
白夜感覺這兩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在地麵上灑落的水漬。
'五條應該灑過很多次水了,但這些事情,總是會被陽光蒸發得不留絲毫痕跡......'
父母的名字,是如月陽車和如月宵櫻。
父母的名字,是如月陽車和如月宵櫻。
父母的名字,是如月陽車和如月宵櫻。
他重複默念了三遍,確定自己不會忘記。
忽然,白夜起身,順手拿起裝有罐裝腦花和空獄門疆的甜品袋,側身對五條悟說道:
“五條,走了,我們不是還有事要做嗎?”
“來啦~”五條悟雙手插兜,貌似歡快的踩上白夜的影子。
夏油傑滿頭霧水,他冥冥中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但又感覺說出來絕對會更糟,於是隻能閉嘴跟上。
總不能是,白夜根本記不住他父母的任何事吧?
與此同時——
白夜和五條悟原本的世界。
白晝的領域之內,黑石搭建的城堡仍然聳立,懸掛在永夜之上的弦月,似乎要比之前飽滿了一點,但卻依舊蒼白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哥特式的尖窗外,大片的白薔薇花叢在月下靜謐怒放,詭異的沒有一絲這個品種該有的濃烈香味。
脖頸以上是向日葵的女秘書,朝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遞上手帕。脖頸以下是人類的黑百合男管家,朝著頂頭上司送來水杯。
“沒事。”如蛛絲一般的長發散落,白晝捂著口鼻,抬手拒絕了下屬的幫忙。
一滴一滴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色綢布手套,從他的指縫之間墜落,滴砸在地板上,濺起一朵又一朵小小的血花。
但是,白晝知道,這種傷勢不是他想要的。
薔薇花柵欄旁,銀發,貓耳,關節處仿佛人偶的咒靈單膝跪地,恭敬抬頭看向白晝。
“白晝大人,需要我為您排除這份異常嗎?”
白發貓耳的咒靈,擁有治療的能力。
白晝收回捂住口鼻的手,動作優雅舒緩,而隨著他的指尖騰挪,拂過唇彎,剛剛染紅他白色手套的鮮血、濺上地板的血滴,就像是魔術一樣消失不見了。
他朝“貓女”露出無瑕的微笑。
“尼飛彼多,我說過了,我沒事。”
這個尼飛彼多當然不是白晝在眾多平行世界的獵獲之一,而是他照著《獵人×獵人》的漫畫捏出來的。
因為白夜是這部漫畫的忠實粉絲。
因為白晝確實需要些強點的部下。
創造也是需要參照物的,從記憶裡獲得的參照物就很不錯。
尼飛彼多完全聽從白晝的命令,“十分抱歉,白晝大人。”
白晝摘下長到窗邊的一朵白薔薇,“羂索那套囑托式結界的製作方法,拿到手了嗎?”
它本能的低下頭。
“屬下已經完成了您的任務,靜候您接下來的命令。需要屬下把羂索處理掉嗎?它現在已經沒有知識可以榨取了。”
“這可不行啊,尼飛彼多,羂索雖然連盤菜都不是,但也不是你能動的獵物。”
無視因為“貓女”因為這句警告而愈發低下的頭顱,白晝撚著手中的花莖,純潔無瑕的花朵在眼前轉動。
然後,被他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