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丟床上有錯嗎?
郭廣陵很想說,他來的時候,趙姑娘已經到府上了。他們現在趕過去,隻怕也來不及了。
另一邊,趙寶丫回到趙府後,就催促小滿快去睡。小滿想給她守夜,趙寶丫搖頭:“都說了,不用你守夜,好好睡自己的便是。”
小滿無奈,打了個哈切:“那姑娘有事喚奴婢。”
說是這樣說,她一進自己的房間就睡死
了過去:這一天天的,實在太累了。
趙寶丫進了屋子,關好門。屋子裡隻點了一盞微弱的燭火,她走到床邊開始脫外衣,等到隻剩底衣後,她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一躺下去手就摸到一個溫熱不斷挪動的東西,她臉色巨變,尖叫出聲,幾乎是立刻就彈跳了起來。扯過放在木架子上的鬥篷,驚恐的盯著床上隆起的被子瞧。
然後視死如歸的揭開被子的一角……
被子裡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被綁著雙手雙腳,堵住嘴巴,掙紮得墨發散亂的年輕公子!
趙寶丫從驚嚇轉成震驚!!!
她,她,她的床上怎麼有這麼大一個男人?
她聯想到方才的事,眼睛瞪得老圓,該不會她爹也綁了一個書生回來吧?
直到床上的人盯著她,像個毛毛蟲一樣嗚嗚嗚的出聲往外蹭。她才回神,趕忙手腳並用的對方鬆綁,然後拉開他嘴裡的布條。
年輕公子坐起來,揉揉自己的手腕,活動了一下雙頰,然後才撥開遮住大半麵頰的墨發。抬頭瞧她,語氣很不悅道:“我知道姑娘傾慕於我,但這種方式未免太過粗魯。”
那張臉因為掙紮過度染上了胭脂色,眼角都磨得有些發紅,卷翹的睫羽輕輕顫動,一雙眼睛如碧波深潭漂亮極了。
幾乎是他抬頭的一刹那,趙寶丫就被震撼到了。
這人——怎麼長得這般好看!
見她發愣,對方愈發不滿,起身邊揉著瓷白的手上勒出的紅痕,邊仰著下巴,高傲道:“顧某知道自己長得很俊俏,但能不能請姑娘稍微收斂一點。你再看,顧某也不會同意娶你的。而且,顧某同姑娘並不合適,你若日日對著顧某這張臉,隻怕會自慚形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還真是該死的熟悉啊!
這麼好看的人,這麼毒的嘴,這麼自戀的言語……又說自己姓顧,除了小時候的聞孔雀。
趙寶丫還真想不出第一個人了。
她從美色中抽離,轉過身開始整理被子:好困,不想聽他瞎逼逼。
整理好被子後,她起身,想提醒對方趕緊走。然而,下一秒,她看到了對方左耳下方那顆鮮紅的小痣。
趙寶丫以為自己眼花了,忍不住伸手往他耳後探去,然後揉了揉。微涼的指尖觸到顧聞經耳根的一刹那,他整個人往後彈跳開,整個脖梗都紅了,語氣略結巴道:“姑,姑娘,請你自重!”
那顆痣是真的!
趙寶丫整個人都不好了:顧聞經就是原文裡那個斬了她爹的男主?
那麼小就出現在他們身邊了嗎?
虧得她這麼多年顫顫巍巍,找得心力憔悴的!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功夫啊!
趙寶丫向前踏了兩步,顧聞經捂住脖子後退,麵頰緋紅,雅黑的睫羽亂顫,冷聲道:“你彆亂來,再往前兩步我就喊人了?”
她唇角翹起,繼續往前走,笑得十分邪惡:“你喊吧,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的!
”
顧聞經被她女流氓的行為驚到了,深吸一口氣用力大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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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驚的一聲救命震得整個趙府都跟著抖了抖!
匆匆而來的何春生和趙凜眸子裡同時閃過焦色,三兩步跑到趙寶丫房門口一腳踹開了門。昏黃的燈火下,顧聞經被趙寶丫手腳並用的摁在地下,藕絲色大氅遺落在一邊,墨發散亂,眼角猩紅,無處安放的雙手腕上還有不曾褪去的痕跡……
活似一個被欺辱,踐踏了的良家子……
好不淒慘、好不委屈。
匆匆趕來的下人看見這一幕,嘴巴都張成了圓型:他們家姑娘好生彪悍!
哎,可憐的會元郎已經不清白了!
地上的顧聞經還在邊掙紮邊大喊:“你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娶你的!”
趙凜整個頭皮都快炸開了,等反應過來,大喊一聲:“丫丫,你在乾嘛,快起來!”
趙寶丫雙眸晶亮,抬頭瞧著她爹,很是興奮:“阿爹,你看,我抓住他了!”
何春生驅散了身後圍觀的下人,上前,伸手把她拉了起來:“寶丫妹妹,你先起來!”
趙寶丫著急:“不行,他會跑的!”
地上的顧聞經突然停止掙紮,黑亮的眸子瞧著她,問:“你叫寶丫?你姓趙?”
趙寶丫眨了兩下眼,點頭。顧聞經突然一改方才誓死不從的態度,氣憤的語氣鎮定了幾分:“你先起來,我不跑就是了。
趙寶丫半信半疑的就著何春生的手起身。
顧聞經也跟著爬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弄臟的衣擺,然後站定,瞧著她輕咳出聲:“沒想到你還一直惦記著本公子,既然你搶了本公子,本公子就勉強娶了你吧!”
屋子裡的其餘三人同時驚詫的盯著他。
趙寶丫眸子睜大:“你說什麼?”
顧聞經麵色越來越紅,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頗為彆扭道:“我說,既然你搶了本公子,本公子就勉強娶你吧!”
趙凜:看來這小子還記得他閨女啊!
趙寶丫黑人問號臉……
何春生臉色迅速冷了下去。
趙寶丫反駁:“不是我搶的,不算!”
顧聞經:“那是你爹搶的,父債子償,怎麼不算?”
趙寶丫看向趙凜,咬牙用眼睛詢問他。趙凜總覺得裡麵有點問題,於是朝顧聞經道:“顧賢侄你稍等,我同丫丫說兩句。”然後他把趙寶丫拉到門外院子裡,壓低聲音小聲問:“丫丫,你不是自小就喜歡他嗎?現在他同意了,你在猶豫什麼?”
“我喜歡他?”趙寶丫滿臉茫然,壓低聲音回:“阿爹,你說什麼胡話,他嘴巴那麼毒,像隻高傲的孔雀,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你不喜歡他?”這下輪到趙凜迷惑了,“那阿爹給你找女婿,你還都不滿意。那日在何記,追著他背影在街上找了許久,還一蹲守就是大半個月,日日念著他?”
趙寶丫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的事情,突然恍然大悟,有些哭笑不得道:“阿爹,你想哪裡去了,記得我之前同你說過的那個夢嗎……”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趙凜也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你這孩子,若你夢裡那個人是顧家子弟,那夢裡的事定然不會發生。尤其這個人還是你顧爺爺的孫子,敢亂來,不怕被你顧爺爺打死?”
“這小子這麼年輕,就算你夢裡的事曾經發生過,那也是被人推出來當靶子的。如今所有隱患都被你爹解決了,怕什麼?”
趙寶丫想起顧爺爺在金鑾殿上追打顧老尚書的場景,好像也沒那麼擔心了。
而且,她同顧聞經是舊識,雙方總有兩分麵子情的。
也罷,那就先觀察觀察吧。
隨後她扭頭看向房間裡的兩人,兩人也同時看過來,她身子抖了抖,問:“阿爹,現在他怎麼辦啊!”
這顧聞經也不知發什麼瘋,突然就同意了。
趙凜一咬牙:“待會你彆說話,讓爹來說。”說著他轉身往房間裡去。
趙寶丫點頭,跟著他身後,父女兩個在門口站定。趙凜朝顧聞經歉意一笑:“顧賢侄,甚是抱歉,酒樓裡太黑,屬下搶錯人了,其實我們要搶的是何公子。”他把何春生往麵前一拉,“我把屬下罵了一頓,重新搶過了。”
趙凜時刻觀察他的臉色,繼續厚顏無恥道:“這樣吧,本官讓下人送你回去,明日再備一份厚禮去你府上賠罪?”
“搶錯人了?”顧聞經臉黑,明顯不信,“趙首輔莫要糊弄學生,且不說您的人都和何兄相熟,學生這模樣,怎麼都不可能認錯的。而且,先前學生半路被顛醒,綁學生的人說您讓綁的就是會元郎。”
趙凜:“……”看來不好糊弄。
他又看向趙寶丫,玉白的臉上霞雲四起,頗為羞恥道:“而且,而且方才趙姑娘對學生有逾越之舉,顧家家風嚴謹,信奉從一而終……”
趙寶丫雞皮疙瘩起了一地:他這一幅被輕薄的模樣是鬨哪般?
這意思,是要她負責,還是想對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