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經心口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驀然朝聲源處看去。
將近兩個月未見的流螢此刻笑嘻嘻地坐在桂花樹旁不遠的牆頭上,雙腿晃晃蕩蕩,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摘下來的海棠花。
顧聞經柔腸百轉,隻盯著她不說話。
流螢見他不接茬,眼珠轉了轉,將手中海棠花朝他丟過去:“喏,接著!”
那花堪堪擦過顧聞經的手背,打了旋落在了地上。
流螢有些惱,起身跺腳:“聞郎,你還是如此不解風情!”她踩在窄窄的圍牆之上,噘嘴:“聞郎,奴家跳下去了,你要是再不接著,就讓我摔死去吧。”
說著她還真半分力也沒使,直接從圍牆上鋪了下來。
顧聞經瞳孔微顫,上前兩步,張開雙手將人接了滿懷。素色衣擺同她火紅的衣擺糾纏在一起,海棠花香混合著墨香在夜色裡盛放。
流螢摟著他脖子,咯咯的笑,嫵媚的雙眸裡倒映著他清俊至極的容色:“聞郎,就知道你會接著我。”說著吧唧在他嘴上親了一口,“你心裡還是有我的是不是?”
顧聞經沒回她,而是道:“說好的十日就是十日,你還欠兩日。”說著直接把人抵在了桂花樹下,用力親吻起來。
大有現在就把這兩日補齊的架勢。
經過之前的折騰,他的吻技已經十分純熟,隻吻得人雙腿發軟,支撐不住纏在他身上。
流螢隻覺得此時的顧聞經好看得緊,縱使死在他身下也樂意。
這一瞬間突然就理解她娘為何對負了她的人念念不忘了。
大抵情人眼裡出西施,更何況麵前這個神仙人物。
正當她沉迷其中時,耳尖突然動了動,繼而推拒起來。
顧聞經很不滿,一手扣住她柔軟的腰肢,一手扣住她後腦勺,就是不許人動。
冷不防被對方狠狠咬了一口。
他吃痛,怨怒的瞪著她,就見懷裡的女子眼神飄忽,直直的往他身後瞧。
顧聞經頓覺不好,等轉身過後,就瞧見他堂哥顧聞辰和嫂子帶著一大幫人站在院子裡,看著他們。
一個個呆若木雞,繼而不可思議!
流螢抱著他的腰,悄悄把頭埋在他胸口,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幸災樂禍道:“聞郎,我們貌似被逮住了……”
顧聞經:“……”
他有眼睛看!
兩人被帶到了正廳,顧三尚書和顧老夫人匆匆趕來,所有下人都被清了出去。
流螢想跑,被顧聞經拽著跪在了地上。對方手微微用力,壓著眼眸看著她,對上那雙皓如明月的眼瞳,她突然就不掙紮了,撇撇嘴無所謂的看戲。
顧三尚書實在想象不出自家驕傲的侄子能乾出半夜私會女子的事,而且一看這女子打扮就不太正經。
在聽說女子的身份後,他眉頭擰的幾乎打結。盯著跪在那的顧聞經問:“你現在跪在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自己錯了,還是想做什麼?”父親和四弟都不在,他這個大伯理應當起管教之職。
顧聞經態度堅決:“三伯,我顧家人向來知理明理,我既輕薄了流螢姑娘,就該負責,我要娶她為妻。”
他此話一出不僅顧三尚書一家嚇著了,流螢自己也嚇到了,不可思議的瞪著他,問:“你來真的?其實不必……”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顧聞經打斷:“大丈夫敢作敢當,該我負責的我定會負責。”
顧三尚書擰眉:但凡換一個清白人家的姑娘,顧家都能同意這們親事。
可麵前這姑娘……
他沉聲道:“就算我不說什麼,這親事你父母和祖父也不會同
意的,你們以後莫要再見麵了。”
顧三尚書話音剛落,跪在旁邊事不關己的流螢突然乾嘔起來,連嘔了幾聲後,整個正廳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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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盯著她看。
流螢吐了半晌,什麼也沒吐出來,等平複往,瞧了瞧詭異沉默的眾人,突然了悟。正要辯解自己隻是反胃時,顧聞經突然來了一句:“三伯,阿螢懷了顧家的骨肉。”
一句話猶如平地炸雷!
顧聞辰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不開竅的堂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平日裡悶聲不響,這出手比自己還厲害,直接弄出了個娃娃。
顧三尚書這下也沒轍了,氣得讓顧聞經跪到祠堂領了家法。然後派人快馬加鞭的趕去青州報信,讓顧聞經的父母速速來一趟。
顧三尚書親自執行的家法,顧聞經直挺挺的跪著,後背被打得皮開肉綻,愣是一聲不吭。
流螢立在祠堂外麵,盯著他後背有些發愣。
她以為所有男人都如騙了她母親的那個男人一樣不負責,卻沒想到顧聞經這樣有擔當。
她更喜歡他了呢。
流螢很苦惱,待顧聞經被抬回屋子,趴到床上時。她邊給他上藥,邊試探的問:“你是喜歡上我了,才執意要娶我的嗎?”
顧聞經扭頭看她:“我不知自己算不算喜歡你,但你隻許嫁給我,我也會對你好。”
流螢有些意動,但隨即又撇嘴:“我沒懷孕,你方才那樣說,不怕到時候露餡?”
顧聞經:“不是還有兩次,我努力。”
流螢噗嗤一聲笑了:“哎,看來聞郎是被奴家睡服了。但就算你願意娶奴家,你家人是不可能會同意的。”
顧聞經伸手握住她上藥的手,認真看著她:“我隻問你,你想不想嫁給我?想不想做我顧聞經的妻子?”
流螢被他握住的手微微發燙,心口忍不住狂跳。她想說不想,但心裡的期盼實在騙不過自己。
於是很誠懇的點頭。
顧聞經眼裡有笑意:“那你放心,什麼規矩也大不過皇權去。”天家還欠他一個人情。
顧三尚書派去的信使還未到達青州前,皇帝賜婚的旨意先下來了。
將戶部陸尚書陸坤之妹賜婚給了翰林院的顧侍講,擇日完婚。
聖旨下來,顧三尚書懵逼了,當天就入了宮。
趙凜將陸坤喊了來,同顧三尚書一碰麵,說了一會兒話。待顧三尚書出宮時,就沒有任何異議了。
之後趙凜又讓禁衛軍將梵音閣閣主‘請’了來,梵音閣閣主聽聞婚事後,欲哭無淚。
天家也太太太欺負人了。
逮著他們梵音閣使勁薅,前麵折了一個第一殺手還不夠。都被逼得轉行了,又把他們王牌接單王給挖走了。
還讓不讓人活了?
梵音閣閣主戰戰兢兢從皇宮出來後,立刻馬不停蹄的帶著剩餘的屬下出了大業國,跑到鄰國安營紮寨去了。
他娘的,再不跑,遲早有一天會被皇帝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永安三年春,顧家麒麟子顧聞經同陸家女大婚。
傳聞,那陸家女是霸王硬上弓,帶了球才拿下顧美人的!
京都一眾癡迷顧聞經的貴女悔得腸子都青了!
都道:“早知那顧侍講如此負責,我們早上了。”
大著肚子的流螢不以為意,打趣對麵的顧聞經道:“我家聞郎分明就是對奴家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三見銷魂才對。沒有我這等床上功夫如何能拿得下你。”
顧聞經臉黑:“什麼床不床的,說過你多少遍了,這種事莫要掛在嘴邊。還有,如何是我對你一見鐘情,分明是你先對我圖謀不軌、輕薄戲耍在先!”
“是是是,就是奴家見色起意、心懷不軌。”流螢好脾氣的應和他,一雙嫵媚的眼瞳笑眯眯的,“聞郎,我想吃葡萄,大夫說吃葡萄小孩兒眼睛會特彆亮。”她話落,一顆葡萄塞到了她嘴裡。
路過的顧少夫人笑著搖頭:還真是一物降一物,阿經這張嘴,也就弟妹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