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人魚撲進了他的懷裡,還未等宴玦回抱,腹部就被頂上了一個東西。
他並非忘了拿。
人魚抬起頭與他對視,露出了來到這裡後的第一個笑容。
她指著臥室門,意思再明顯不過。
男人眸色晦暗不明,低沉淡然的嗓音聽不出來任何情緒,“如果我說不呢?”
她是否會開槍?
隻要扣下扳機,她就能獲得自由——才怪。
他本就沒有傷害人魚的意思,拿武器也隻是嚇唬嚇唬人魚,裡麵根本沒有子彈。
阮希又用槍口戳了戳他,見他神色堅定,氣呼呼的鼓著臉敲了敲他的腹部,而後把槍塞進了他的兜裡。
真的是瘋了,就不怕她真開槍嗎?
頭頂傳來男人的愉悅的笑,他笑聲很大,以至於胸腔都在震動。
小人魚趴在他胸膛,不懂他在笑些什麼。
不就是沒殺他麼,有什麼好高興的。
宴玦笑夠了,摟著人躺在床上,輕嗅著人魚脖頸間與他一樣的香味,唇角再一次勾起。
“睡吧。”他說,“缺水的時候,我抱著你去。”
阮希等了十幾秒,沒有等到男人的晚安吻,於是轉過身在他額頭親了一下,而後閉著眼睛埋在人懷裡。
男人臉上笑意更深,低頭吻了吻人魚的額心,眸中碎光瀲灩。
他告訴人魚,朋友之間會有晚安吻。
即使被這樣對待,人魚不僅不怨恨,還依舊把自己當朋友。
這樣的她,讓他如何能夠放手呢。
宴玦一宿沒睡,眸子一刻也沒離開過人魚。每隔一個半小時,就要抱她進旁邊的魚缸裡。
等人魚泡夠了水,再放進懷裡摟著。
阮希隻覺得這個懷抱溫暖安心,被人鬆開時,半夢半醒間還要拽著男人的衣領撒嬌,最後還是讓人哄著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