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敏看孫子、孫女興致勃勃的,便還是答應了。但讓肖晚派了幾個人跟著他們。
雖然開始嚴打了,但火車上可不那麼保險。
又是坐硬座,萬一遇上扒火車上來打劫的,甚至可能還有人販子呢。
林琅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
說到人販子,康莊的記憶複蘇了,“媽媽,我坐過火車硬臥。跟著舅舅回成都過年的時候坐的。當時我就差點讓人販子給抱走了。”
程程立即問道:“什麼情況?”
火車上這麼危險的麼?
悅悅撓撓頭,她好像也想起這件事了。
當時媽媽還說小墨舅舅真是不靠譜。真把康莊弄丟了,怎麼跟林琅、康碩交代還是其次,孩子被賣了還不知道遭多少罪呢。
康莊看看程程,“舅舅在火車上見義勇為壞了人販子的好事。但他去做好事,卻把我忘在床位上了。人販子想報複他,就預備把我抱下車。還用摻了迷藥的毛巾把我捂暈了。幸好旁人的人看舅舅救了彆的孩子,知道我是跟著他上車的,把人販子和我一起攔下來了。不然我就不知道被賣到哪個山溝溝裡去了。”
程程道:“那我不去了,萬一我也被弄暈帶走賣山溝溝裡去了怎麼辦?”
那樣琅姨搞不好就把乾哥賠給媽媽了。
一旁的方真道:“沒事,有保安叔叔跟著你們。你去見識見識也好。”
這孩子好像真的是出入都是坐私家車,長途就是飛機或者火車包廂。還真沒坐過火車硬座。
等上了火車程程就去看三人座的下麵。他比劃了一下,睡他這麼長的小朋友差不多。
楚家伯母蜷在下頭,三十多個小時,天啊!
這是一趟長途車,要開往東北的。所以也有人蜷在下頭,不然晚上無座票的人難受。那會兒就找不到位置躺了。
程程、悅悅甚至康莊都有些側目。
等下了火車程程道:“討生活這麼難啊!”
林琅道:“那可不!你媽媽當初剛到漂亮國亞特蘭大,租的房間門裡的家具、家電都是在垃圾堆撿的。”
當然,人家那邊的垃圾堆分門彆類,乾乾淨淨的。
而且那位秦大叔開車到中產聚居的社區撿的。人家隻是用舊淘汰,不是破爛貨。
程瀾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感慨得很。
說人家丟的垃圾都是彩電,1986年華國有多少家庭有彩電啊?
甚至她生平用的第一台電腦,也是大叔從垃圾堆撿回來的386。
悅悅道:“我從來沒有聽媽媽說過這件事。”
“她怎麼可能說給你聽?不過你們媽媽很本事,很快就搬到中產街區租了房子住。”
等悅悅過生日的時候,程瀾聽她說起這次去體驗生活。
“媽媽,如果不是琅姨帶我們去,我根本想象不到有人坐火車這麼辛苦。”
程瀾道:“哦,琅姨帶你們憶苦思甜了啊。你們得空可以再去王叔叔那裡看看。四年前帶你們去過,恐怕你們都快忘了。”
終於,還有半年多老王就要還她錢了啊!
一年三千萬,蚊子再小也是肉。
她負債三十多億。這有人欠著她的錢,總是心欠欠的。
“好的,媽媽。這回開你的奔馳車去,應該就不會顛得屁屁都痛了。”
“嗯,而且他們修了公路嘛。你們去的時候記得提前給王叔叔打電話,讓他安排公安護送你們。”
那修的不是高速公路,所以還是可能遇到車匪路霸的。
“嗯,我知道了。媽媽,你過些天回來還是先飛去找爸爸麼?”
“是啊,去試試我捐的飛機。”這回她就可以在北京的軍用機場直接坐上軍用直升飛機了。
另外,還有唐欣然和其他一些北京的軍嫂會一道過去。
甚至一些其他北方城市的軍嫂也會先飛到北京來彙合,然後再一起飛過去。
這樣能省不少機票錢了,而且直接到軍用機場下機,可以省了後麵一段路程。
飛一個是飛,飛十個、二十個也是飛。
雖然這個油耗是可以報銷的,但高煜依然是運用到了極致。
不是北京或者說不是北方的軍嫂,就隻有眼饞的份了。
飛機是程瀾捐的,主要是去接她。要飛其他地方,得另外花油費的。
等程瀾在機場和曉華、唐欣然領著的一群軍嫂彙合,這些人都一個個熱情的和她打招呼,“程老師好——”
這既是師長夫人,又蹭了人家的飛機啊。
“你們好!”
“真是要多謝程老師捐的飛機。”
程瀾笑笑,“與人方便與己方便而已,不用客氣。”
直升飛機確實方便,都不需要跑道直接就升空了。
曉華和趙家輝已經領證了,所以這次她也是名正言順的軍屬了。
這一路就是她在照顧著因為時差頭有些昏沉的程瀾。
有些軍嫂是頭回坐飛機有點興奮,講話有點大聲。旁邊的人豎起手指‘噓’,示意師長夫人在休息呢。
唐欣然道:“哦,沒事的,她戴的耳塞隔音效果特彆好。放心大膽的說,你們吵不到她的!”
程瀾這會兒戴著眼罩、耳塞在座椅裡休息。
她之前試戴了一下,萬籟俱靜啊。
但問了一下價格,立即打消了買一副的念頭。
花幾千塊買這麼一個玩意兒,太不把錢當錢了。也就程瀾這樣分分鐘進賬過千的人消費得起。
據說是櫻花國生產的。
櫻花國進入90年代的經濟滯脹期後,就主打的這個工匠精神。
做的東西確實非常好用。隻要你舍得花錢,產品質量上什麼要求他們都能給滿足。
軍嫂們這才放開了聲音,“唉,程老師真是本事啊!這麼大個直升飛機說捐就捐了。”
“人家是京大的老師,現在在哈佛讀博士,能不本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