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漏出程杳的臉,她看到杜娟招呼道:“高二嬸來了啊。”
她最近也時常在香港,東南亞是如今的經濟中心嘛。
如今小姨這裡又不至於還有人當‘廳長’,她肯定就懶得去住酒店,在這裡長住了下來。
杜娟笑道:“是啊,杳杳也在呢。”
程杳看到桌上打印版的施政報告便立即明白了她們在說什麼。
她之前在俱樂部也在財經欄目裡聽到了。
程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小姨,幸虧聽你的話把那塊地和山頂那套彆墅都賣掉了。”
加起來賣了10億多呢,賺了足足四億。
賣了之後可能又漲了大幾千萬上億,但誰能保證自己能買在最高點?
像她這樣賣在次高點已經很好了。
感覺一下子把之前在海南砸手裡的三億都彌補了。
程瀾其實懷疑蕭清遠當年買那套彆墅掛在程杳名下,是有回國養老的打算的。
不是說一定會回來,但給自己留了條後路。
而且他是回一國兩製下的香港,出了名的自由港。又不是回內地。
不過,漂亮國那邊恐怕也是察覺了他的想法。所以對他施壓了。
然後才有了他和蘇珊的婚姻。
程瀾道:“嗯,繼續看著吧。周日下午飛機飛回去,杜娟你和高鳴要不要一起回?”
杜娟想了想,“香港這邊連幼兒園都有競爭壓力,還是不請假了。等聖誕節後再跟著飛回去看老爺子、老太太吧。”
內地好多幼兒園就是玩兒,但這邊真的要學東西的。
也不枉她一個月交那麼多學費。
嗯,她沒辦法送高鳴去公立幼兒園,去的是私立的。
一個月2000塊,壓力還是不小的。
“那行,聖誕放假後再說。”
程杳不著急回去,她就踏踏實實在程瀾家裡住下了。還安排了人照顧自己的生活。
連帶程瀾三母子過來都有人照顧。
周末程瀾就放蘭草談戀愛去了,周休兩天。
倆孩子是周五和程瀾一起過來,周日回去。
程瀾有時候會一起回去,有時候會去一趟高煜那邊,又或者就在香港待到周二晚上再回去。
一般周二晚上再單獨回的話,她就沒喊私人飛機來接了。
多費點事去機場坐頭等艙。
程瀾前腳剛回了北京,後腳香港的股市、彙市就又受到衝擊了。
那16000多點成了階段高點。飛流直下三千尺,短期是沒有回去的希望了。
因為程瀾剛從香港回來嘛,係裡就很多老師跑來她辦公室問第一手的資訊。
程瀾道:“其實7月中旬,少量的國際資本就對港元進行了試探。香港金融管理局(金管局)隻動用了10億刀,加上一些常規政策,就穩定了局勢。當時普通的香港市民,幾乎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結束了。之後股市繼續漲,他們依然沉浸在一片繁華之中。”
就連老陸和老鐘都跑過來了,幸虧她這間辦公室不小。
老鐘點頭,“對,這個事幾乎沒怎麼被人提起。我要不是有熟人在香港的金管局,我都不知道。我看著股市在七月底漲到16000點,樓市也創下新高,一度都以為金融風暴被香港擋在了門外。”
現在看來,這個想法還是太樂觀了。
程瀾道:“香港特區的底蘊確實比起泰國等國家都要深厚得多。但缺點其實也很明顯:巨大的樓市泡沫,偏高的家庭負債,企業過度依賴借貸,貿易赤字嚴重。那些國際炒家對這些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在7月雖然沒有大動作,但早就開始暗中囤積港元和期貨合約,正伺機而動。”
泰國外彙儲備才300多億,可香港都有800多億。
老陸道:“這個我知道,8月中旬他們發起了正式的衝擊。8月15號和16號,集中拋售了40億港元。”
這個在站、在座的很多人都知道。
8月15號當天,刀呢兒兌港元的彙率一度達到警戒線。恒指下跌了2.43。
在下一個交易日,恒指就跌破了16000點。
這一次,香港金管局依然和上次一樣,動用外彙儲備回收市場上過多的港元,同時提高利率,再次化解了危機。
然後直到國慶的一個多月裡,東南亞的金融市場開始緩過氣來,彙率和股市都開始反彈。
並且在此期間,世界銀行和國際基金貨幣組織的年會,也在香港順利召開。
但如今時間已經來到了10月中旬,又開始懸乎了。
程瀾道:“看進一步的發展吧。前麵兩次香港元氣都未傷的。”
但估計索羅斯前兩次都是小試牛刀而已。
眾人點頭,開始散去。
如今每周程瀾從香港回來,她這辦公室真是越來越熱鬨了。
程瀾收拾自己的東西預備下班回家了。
然後聽到悅悅在外頭招呼老陸、老鐘他們,喊的是‘師爺’。
老陸道:“哦,悅悅啊,來叫你媽回家吃晚飯了?”
每年正月間給這二位拜年,程瀾都是把兒女一起帶去了的。他們自然認得!
“是啊。”
“進去吧,她在裡頭。”
程瀾一個辦公室的同事梅老師道:“程老師你真是事業、家庭都經營得很好。我跟你差不多的年紀,至今還是個光棍漢。你都已經兒女雙全,大女兒都念五年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