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總過來,小聲和程瀾道:“程總,能不能請你做個中人,我想請馬隊長的家人吃個飯,表達一下謝意。”
這是娘家、婆家都不簡單啊。
真不知道這樣好家世的姑娘,怎麼會給她當起了保鏢?
幸虧她沒把人家當成雇的保鏢,頤指氣使的。
程瀾道:“這個好說。不過,槍擊案的幕後主使如果我們想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不知道汪總到時候能不能配合一下?”
請吃飯算什麼,這才是關鍵。
汪總猶豫了一下,然後道:“理所應當。不過,你們怎麼過去執法?”
程瀾笑了笑,沒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她手機短信又來了。
高煜發過來問她們睡下沒有。
程瀾道了聲‘失陪’,帶著兒子走到一邊給他撥過去,“睡什麼啊?剛讓嚇得不行。就要到24小時了,差點出了意外。”
高煜道:“有驚無險?”
“是啊,不然我這會兒怕是已經哭出來了。”
“嗯,既然有驚無險還好。她怕是還要休養至少一兩個月呢,你帶孩子們回去休息吧。”
“這就走,程程已經在打哈欠了。”
這估計是小家夥睡得最晚一個晚上了,這會兒都一點了。
程瀾過去叫上悅悅,一起回招待所去。
等安頓好睡下,兩點了。
程瀾發了短信給蘭草,讓她明天早上去給兩個孩子請半天假。
然後也一頭栽倒在枕頭上睡了過去。
昨晚她肯定沒休息好,一晚上都在做噩夢,或者是想起從前。
第二天十點多眾人離開的時候,馬丹陽已經被推到普通病房了。但依然昏迷中,臉色卡白地在掛點滴。
這會兒回去,能趕上下午上課。
程瀾招呼了眾人跟她去自家的溫泉彆墅吃午飯。
她打了電話回去,讓工作人員把飯做好。
方真已經回到這裡,聽說馬丹陽這兩天過了個生死劫,這會兒已經沒事了。她也是呼出一口氣,“幸好這孩子命大,也是個閻王勾不去名字的人。”
馬爸爸吃過午飯緩了緩,然後在客廳給自家老爺子打電話。
馬媽媽已經退休了,她留在醫院照顧女兒。
馬爸爸還沒有退,這是還要去機場飛回成都。
程瀾讓他就在這裡歇歇,等會兒工作人員送他去機場。
其他人其實還各有各的事,便都回城。
閆淑芬對方真道:“方阿姨,我們先回城了,改天再來看您。”
方真點頭,“嗯,回頭我進城去看看你們新買的房子。”
“好的,正在裝修。”
方真又看看程瀾,“生意的事彆太焦慮了,沒有什麼大事業是會一帆風順的。咱們關關難過關關過!我也在看你的論文,覺得你說得還是挺有道理的。實在不行,背不動的責任就先放下。沒人有資格苛責你!要是有人說什麼,奶奶就倚老賣老上門罵人去!”
程瀾笑了起來,“其實經過丹陽這次生死危機,有些事我也看淡了。等閒的人我自己就能罵回去,我罵不了的奶奶您再出馬。老將出馬,一個頂倆!”
等上了車,程瀾和林琅坐在一起。
林琅戲謔地道:“你現在是不是挺想高煜的啊?”
當兵的嘛,總是有遇上危險的時候。
尤其高煜帶的那隻隊伍,可能很多行動根本不會對外公布。
有什麼事,作為家屬也隻能事後才知曉。
程瀾看看程程的後腦勺道:“我兒子還想當兵呢,這輩子怕是沒個能安生的時候了。”
林琅道:“其實我也有些想康碩,哪怕我才剛從南聯盟回來不久。”
過年的時候,她也去那邊探親了。
去了發現自己在那邊就是個小矮子,在盥洗台的鏡子裡都隻能露出個腦袋來。
康碩還戲謔地道:“夠用了、夠用,本來就主要是照臉嘛。”
程瀾拿手比了比,“那我也隻能照到胸口啊。那邊女的也都這麼高麼?”
“人種不同,這個沒辦法的。不過你在那邊確實算正常身高。”
林琅想了想,“其實有時候想想,肖晨的選擇也不能說錯。至少平安穩妥啊!”
但是,她還是做不到‘惟願我兒愚且魯,無災無病到公卿’。
現在哪還有什麼公卿啊?能傳給後代的也就是知識和財富了,必須一代代的奮鬥。
又不能一輩子把孩子放在自己的羽翼下護著。
閆淑芬回頭看看她們,“現在都當媽了,知道當媽的不容易了?”
程瀾和林琅點點頭。她們昨天看到馬媽媽真的是要崩潰了。
不過,當外交官應該比當兵還是要安全些吧。
各國是有共識的,不能傷害外交人員。連古人都知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呢。
回到學校,程瀾把倆孩子送到了附小上課。
她自己在家裡歇了歇,然後去北京的辦公室了。
嗯,北京的辦公室一開始是在四合院。後來四合院的院子不夠用了,就在第一個超市的樓上租的。
去年她讓齊歡去談減免租金的事,對方沒有答應。
程瀾就乾脆搬到程杳的寫字樓那邊去了,反正她在那邊也開了個超市。
違約金是程杳付的,她之前就拿這個來遊說過程瀾。
這會兒過去,程杳便問道:“丹陽阿姨沒大礙吧?”
“林墨告訴你的啊?”
“不是啊,於叔叔說的。他聽說了這個案子,今早就告訴了我。我給你發短信你沒回我。”
程瀾摸出來一看,還真有未讀短信。
“度過危險期了。你乾嘛不給我打電話?”
程杳道:“我聽說子彈都打到胸口了,生怕我電話打過去的時機不合適。你說她這麼拚乾嘛啊?還給人擋子彈。”